見兩人面上的憔悴疲憊之不似作偽,陸將軍和鎮北侯便沒有多做打擾,安排妥當之后便先行告退, 讓兩人先好好休養一番。
蘇靜云和言明一道, 被安置在六皇子的營帳旁邊, 言明好奇地問:“那個蘭箏是誰?軍中居然還有將?”
“是謝侯爺的掌上明珠,自隨謝侯爺在軍中長大,深得謝侯爺喜和重,不知不覺便跟著行軍打仗,在謝家軍里聲頗高。”
言明驚詫:“你居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蘇靜云道:“幾年前,謝侯爺帶一道京面圣,后來因府邸走了水,便借住在陸將軍府里,跟一言哥哥打了好幾場,贏多輸,鬧得滿城皆知。因著一言哥哥的緣故,我還曾與有過幾面之緣。”
言明的八卦心得到了滿足,便開始忙起正事,一邊清點藥材,一邊吩咐道:“你拿筆記一下缺的藥材,稍后給元寶,眼下暫且穩定了,要給殿下換個方子,其他該補的也要補起來。”
蘇靜云哦了一聲,拿了紙筆在一旁候著。
“徒弟?”言明抬高音量喚了一聲。
蘇靜云猛地回神:“老師!”
言明已經湊到面前,正低頭看面前寥寥數筆的紙張,問道:“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蘇靜云掌心冒汗,心虛不已:“對不起,我分神了。煩請老師再說一遍好嗎?我記下來。”
“是不是累了?你歇會兒,我自己來寫就是了。”言明沒有多想,走手里的筆,扯過宣紙,將缺了的藥材補全。
蘇靜云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心思不自覺又飄遠了。
言明很快寫滿了兩頁紙,看了蘇靜云一眼,道:“我去找元寶,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晚宴的時候我讓元寶來你。”
蘇靜云忙道:“怎麼能讓老師去呢?還是我去吧。”
言明哪里聽的,三言兩語便把打發了,這一路奔波,他都快吃不消了,更別說蘇靜云這小丫頭了,他在路上后悔無數次,不該腦子一熱被六皇子鼓,讓蘇靜云跟來,實在是太辛苦了。
就在言明走后不久,有人送來了熱水,蘇靜云泡在熱水里,突然就紅了眼圈兒。
言明直接去了六皇子那邊,見他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心知他是累得狠了,否則不會連沐浴都省了。
徑自給六皇子請了脈,言明煎了藥,盯著六皇子一滴不剩的喝下去,對上他不滿的視線,道:“我也不想煎藥啊,可你媳婦兒累著了,我讓好好睡一覺,等會兒才有神吃好吃的。”
六皇子道:“你讓多休息,暫且不用管我。”
“行吧,我回頭把新方子教給元寶。”言明又道:“還有件事,我先跟你商量下,我想給傷的將士們看病,你看合不合適?”
六皇子似是沒料到言明會主提及此事,道:“求之不得。”
“你說的能算?這邊好像大都是陸家軍和謝家軍。他們讓嗎?”
六皇子道:“晚宴之后,你親自與他們說,便會知曉。”
言明想了想,應了。他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本就是為了拯救苦百姓,只是他的醫與這個世界而言,有些超前,總要先打過招呼,才敢放開了手去做。
商量完畢,言明就在一旁元寶睡的地方躺下了,很快進了夢鄉,六皇子盯著帳篷,不知想了些什麼,過一會兒才闔上眼。
蘇靜云醒來時,已是暮沉沉,帳篷里有些昏暗,眨了眨眼,一時間竟不知在何,今夕又是何年,好似自己依然七皇子的府邸里,先前種種不過是黃粱一夢。
直到外面約傳來人聲,嘈嘈雜雜,才讓有了幾分真實,七皇子的后院兒素來靜悄悄的,眾人唯恐一個不小心,驚了那個煞神。
“小大夫還沒醒嗎?晚宴就要開始了。”不知是誰在外面問。
有人應道:“小大夫子弱,有些不適,殿下吩咐讓他歇著,晚宴能去便去,不能去也不礙事。”
先前那人便不多說了,話已帶到,也好回去差。
蘇靜云突然就來了神,起穿好裳,梳了發,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面,確保無不妥當,這才出了帳篷。
守在外面的兩個都是六皇子的親信,見出來,道:“小大夫,晚宴就要開始了,殿下吩咐,若您醒來,便帶您過去。”
蘇靜云點了點頭:“有勞了。”
晚宴設在謝侯爺的營帳里,外面還點了幾堆篝火,相爺和六皇子坐在營帳里,眾隨從則同其他將士們在篝火周圍坐下,蘇靜云被直接帶到了營帳外,一眼便看到了六皇子,以及坐在他下首的言明。
見到來,六皇子道:“過來坐。”
帳頓時一靜,所有人的目都投向蘇靜云,蘇靜云一時間愣在原地,謝侯爺看著面前容貌清秀格靦腆的年,目頗有些意味深長。
相爺突然笑道:“言大夫醫高明,收的徒弟也是聰慧的。我和殿下一路上,了他們不照顧。”
陸將軍爽朗一笑:“那確實要好好犒勞一番,小大夫,別怕,來坐。”
言明沖蘇靜云招了招手:“徒弟過來,陪師父坐。”
六皇子冷著臉眼睜睜看蘇靜云走到言明旁坐下,收回目時,不經意間上謝侯爺,當即斂了神,沖他一頷首。
謝侯爺回以一笑,陸將軍眼角掃到這兩人,卻不聲,繼續同言明說話,這位可是真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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