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憫卻笑了笑,問他:“是孟石磊的不行了?你這麼著急,看來是真的不行了!”
孟同恕聽到這話,像是被人踩到了要害,整張臉都黑了碳墨,冷冷怒罵道:“你怎麼能說這種話?石磊是你的親弟弟,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你!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你怎麼能盼著他死?”
這話說的,委實可笑。
孟嘉憫忍不住笑出聲來,抬眸看著孟同恕,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盯著他,半晌才笑道:“孟總,您要不要聽一聽,自己說了什麼笑話?”
他打開手機,播放著自己的錄音。
孟同恕剛才的話,一字一句,清晰至極地從話筒里流淌出來。
孟同恕的臉,越發漆黑,像是淬了毒。
孟嘉憫慢慢道:“你這些話,只說對了一句。我不喜歡他,盼著他死。”
“至于其他的,我可沒有承認。我媽只生了兩個孩子,就是我和許柚,我也只有許柚一個妹妹。”他盯著孟同恕,神態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至于孟石磊,他本就不該存在,死了,我也不可惜。”
孟嘉憫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頓了頓,說了句極其惡毒的話。
“他若是不病死,我可以幫他一把,從樓上跳下去摔死,便是個不錯的死法。”
孟同恕咬著牙,恨恨冷笑一聲:“好!好!孽障!這就是你說的話。”
孟嘉憫冷眼以對。
孟同恕摔門離去。
自從前些時日,孟石磊的病惡化,□□卻始終沒有消息。
孟同恕在石曉慧的哭訴下,一天比一天焦慮,緒一天比一天惡化。
這麼下去,說不定會變神病。
孟嘉憫坐在原地,沉默不語,半晌扭臉看向窗外飛過的一只小鳥。
他的心,在作痛。
從不久前的那個夢開始,他就沒有一天,不在心痛。
孟嘉憫閉上眼,仍舊能夠記起夢里的形。
那是一個晴天,許柚穿著洗得發白的短袖,腳上一雙裂了邊的球鞋,進了孟家的大門。
又黑又瘦,像剛參加《人生觀察》時一樣,雙眼怯生生的,帶著幾分畏懼。
看到自己和父母時,眼底有著對親人的和期盼。
他從未在現實中見過那樣的許柚。
可一顆心,卻清晰地告訴他,那就是許柚。
那個,是他的親妹妹。
夢里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總結起來,大約就是許柚和熙寧發了無數次的矛盾。
而每一次,自己都冷眼旁觀。
而父母,則選擇了偏幫熙寧。
甚至到最后,他們將許柚上了天臺。
在天臺烈烈的風中,母親皺著眉頭,怨懟許柚不省心,不過是了一點小小的委屈,被人罵了幾句而已,居然用自殺這樣的方式威脅父母,真是不懂事。
這樣乖張的格,也難怪沒有人喜歡。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許柚聽到這話,最后出譏諷的笑容,決絕地從天臺上跳下去。
那天臺并不高,其實跌下去,正常不會要命的,只是會很重的傷。
可偏偏許柚存了死志,是后腦勺著的地。
那一片地上的,在夢里尤為刺目。
夢外的孟嘉憫,著夢里遲遲趕來,站在三步遠的孟嘉憫。
忽然和夢里那個人一起,抖著雙,走到那尸前。
那是他的親妹妹。
死在了所有人的迫下。
許柚死后。
孟同恕表示,許柚的死,家里所有人都很難過。他經過深思慮,決定將許柚能用的捐獻出去,捐給能用的人,讓這些人,代替許柚活下去。
也算是一個藉。
或許,死亡真的能夠改變一切。
一向不疼許柚,厭惡許柚的謝聚萍。
在此之后,卻抑郁了。
一夜一夜地睡不著,越發消瘦。
終于有一天,不了折磨,將孟熙寧送回了許家村,自己在浴室里割了腕。
沒有死,在醫院里醒過來之后,反而忽然有了力。
后來,夢里的孟嘉憫才知道,謝聚萍之所以煥發了力,是發現孟同恕在外有個私生子。
那個私生子,曾經得過腎病,換過腎。
那個孩子,現在里跳的那顆腎臟。
是許柚的。
是,許柚的。
作者有話說:
應該快要完結了吧,我的大綱不多了,但是不知道自己能寫多。
第1章
許柚的腎臟被換給孟同恕的私生子。
哪怕是在夢里,孟嘉憫心底,仍舊彌漫上跌宕不絕的寒意和憎惡。
一個人,到底心狠到何等程度,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孟同恕他還是個人嗎?
許柚是他的親生兒。
結果在他眼里,竟然只像是給孟石磊提供腎臟的容。
甚至于,這容在發揮作用之前,從未經歷過一天的溫。
許柚的一生,從始至終,都充滿了欺騙和痛苦。
現實的孟嘉憫想起這個現實,忍不住攥了拳頭,心臟里流著的,幾乎都要凝固。
他其實對許柚并沒有太深的。
可那樣慘烈的現實,哪怕是真正的鐵石心腸,也無法無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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