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錯的，老款沃爾沃，四十多萬吧，二手賣估計連一半價格都不到。”陸茂筠吃了口菜，有些不屑地說道。

“陸公子，你這可真是看走眼了，那款沃爾沃只是看上去普通，實際上比你的新車還要貴得多，而且并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怎麼可能！”

瑋哥蹺起二郎，道：“沒什麼不可能的，有些人就是有這方面的怪癖，喜歡低調，我也是有次跟我一個叔伯去車廠簽合同，無意間看見才知道的……那車，是你朋友買的？”

陸茂筠搖了搖頭：“好像是老板派給用的公車。”

“那老板對，可真是不錯啊。”

瑋哥出一意味不明地笑，陸茂筠聽著這話，心里面多多起了點膈應。

這時，有人提議道：“既然你朋友說這會兒沒空，咱們可以約晚上啊，今晚九點，老地方見，那時候總不好再找理由了吧？除非……本不想跟你出來玩兒。”

最后一句，功打消了所有猶豫。

陸茂筠當即拍板：“行，今晚我請客，通知他們，讓大家都來！”

“是這些嗎，你看看對不對？”

趙律師接過資料和文件，逐一翻看后，豎起大拇指道：“給力，這樣一來，我下午終于能稍微口氣啦。”

說完，又低聲音，沖著斜對面努了努：“老大一回來就翻了你的牌子，不過臉看著還行。”

“好，我這就過去。”

辦公室門沒關，姜海抬手叩了兩下。

過門，看到鄒言背對著的影，出的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線路圖一樣的畫面，指尖一劃，立刻切掉了。

“進。”

“今天晚上有空嗎？陪我去一趟……”

一陣的手機鈴聲，將后半句話給打斷。

姜海面尷尬，連忙掏了出來，本打算直接按掉，但一看名字，有些猶豫。

“接吧，不會扣你工資的。”鄒言抬了下手，示意自便。

想到今天中午匆匆離開時，陸茂筠那張不高興的臉，只得歉意地笑了笑，走向角落。

陸公子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話，總結起來就一句：晚上不來，他就要鬧了。

“可聽鄒律剛剛的意思，晚上好像有什麼工作安排……”

“一天到晚鄒律鄒律，上次爬山，你就聽他的話把我給丟下了，你到底是他的朋友還是我的啊？怎麼總是跟他待一塊兒啊！別跟我提什麼工作，誰家大晚上的還工作，我覺就是借口！你給我老實說，那個鄒言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想要以公謀私！”

陸茂筠的聲音很大，姜海立刻捂住話筒，還是覺到有人瞥了自己一眼。

想到鄒言可能聽到這番話，就既尷尬又難堪。

匆匆安幾句后，掛了電話。

“男朋友？”

“呃……嗯。”

走了過去，局促地摳著手指頭，言又止。

“那個，鄒律……”

“晚上有活？”男人再次淡淡道。

“……”這是肯定聽見了吧！

姜海漲紅了臉，低下頭：“抱歉，我可能……”

“嗯，去吧，我別人。”今天的鄒言，顯得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甚至微微揚起了角，“是我這個做老板的不夠，占用了你們約會的時間，改天遇到陸先生，我會親自跟他打聲招呼，免得你們因為我而吵架。”

“不、不是的……”急忙搖頭，由于這番話，心充滿了歉疚，甚至想改口說會和陸茂筠約明天。

然而鄒言沒有給這個機會，說完后就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做其他事，我這邊有個視訊會議。”

到邊的話，只得咽了下去。

回到座位上，給陸茂筠發了個消息。

【好，我去】

回復很快到來：【小你最好了！晚上我朋友們都在，記得穿漂亮點啊！】

丟開手機，靠向椅背，長舒了口氣。

茗瑯會所，6072包廂。

一推開門，嗆人的煙酒味混合著嘈雜的音樂，當即迎面撲來。

姜海忍不住偏頭咳了幾聲，然后被沖過來的陸茂筠一把摟進懷里。

“小，你來啦！”青年興極了，要是后有尾，鐵定已經搖得跟螺旋槳一樣了，“快，過來坐，我給你點了橙。”

姜海被帶著走到沙發旁，所有目都聚焦了過來。

五六個男人，人手一個伴，離最近的，是名穿著皮短的年輕姑娘，此刻正一邊斜著眼打量，一邊捂著笑。

“姐姐，你這服，什麼職業啊？”

“律師。”

“原來是律師啊……哈哈哈……”

姜海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笑的，陸茂筠讓穿漂亮點，但并沒有什麼休閑裝，想著套總比裝好，便穿了過來。

姑娘和周圍人一起笑夠了，又道：“姐姐你這材是好的，就是服太真了，要是襯衫一點，外套的腰窄一點，子再短上幾公分，那就完啦，陸公子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呀？”

看向陸茂筠，后者似被踩到尾的貓一樣，著急忙慌地囔囔起來：“你在胡說什麼啊！小真是個律師！”

那群孩頓時不吱聲了，不過眼神里并沒有因此多出尊重，反倒添了些許不屑。

“你別生氣啊，那些的我一個都不認識，全是瑋哥他們自己帶的……”陸茂筠小聲解釋道。

“沒關系。”

來都來了，姜海并不想因為一些小事鬧僵了氣氛。

自己沒什麼朋友圈子，不能這樣要求對方。

接下來，無論是劃拳玩骰子，輸了學狗，當眾喝杯，都盡力去做了。

直到瑋哥笑著說道：“第一次見面，三杯白的，三杯紅的，這是咱們這個圈子的規矩，姜小姐，喝完這六杯，我們就永遠認你這個弟妹，往后在京市，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罩著你。”

六只玻璃杯一字排開，滿到快要溢出來。

包廂里的人像是都在等著這一刻，歡呼聲，口哨聲，響一片。

“喝！喝！喝！”

姜海為難地看向旁，陸茂筠也是滿臉期待，他已經有些微醺，看上去比平時了理智，多了幾分激狂。

“喝吧小，又不多，就六小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