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大廈,甚至說全國上下,不管是不是律界的,多聽過鄒言這個名字。
何況他的訂婚宴,當初在網絡上還掀起了不小的熱。
男主角只了一面,隔天律所的門差點沒被踩塌。
驚訝的,鄙夷的,不屑的……剎那間,各種眼神向姜海撲來,將團團圍住。
幾米開外,鄒言走進電梯間,遠離了這份嘈雜。
電梯門緩緩合上,看見他下顎微抬,角上揚。
姜海眨了眨酸的眼,再度到口作痛起來。
“真的假的啊?”
“還能有假?樓下廣告公司有我一個小姐妹,那天就在現場,姜助理當著男朋友的面親口承認的……”
“嘖嘖,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看上去溫和善良的一個人,心思居然那樣不正,自己喜新厭舊就算了,還想著去拆散人家未婚夫妻,太不道德了!”
“嗐,倒也談不上拆散,據說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鄒律不會喜歡。”
“哎喲,你們沒發現嗎,自從復職之后,可會獻殷勤了,什麼自知之明啊,分明就是白蓮花語錄!”
“敢以前那些勤快認真全是裝出來的啊,真正目標其實是咱們老大?”
“好心機的一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鬧這麼大,為什麼不干脆把辭了啊?留在邊,不膈應麼……”
茶水間里討論得熱火朝天,門外,姜海臉微白。
糾結了一會兒,最后決定還是不喝了,轉頭剛要離開,差點與后的人撞上。
“哎當心!”茍子鑫虛扶了一把,疑道,“怎麼不進去?”
屋子里頓時雀無聲,姜海生怕與那些人當面上,顧不上回話,搖了搖頭,慌慌忙忙地跑開。
留下滿頭霧水的茍,還以為是自己今天這服太前衛,嚇到對方了。
“約會呢,不得穿好點。”
他端著杯子走進旁邊的洗手間,先是洗了個手,然后就著水龍頭的反撥拉起劉海。
“呼,簡直帥呆了。”
一抬頭,與鏡子里的人對了個正著。
“嚯!你、你你干嘛!”
鄒言投去看弱智的眼神:“衛生間里面能干嘛。”余瞥見放在洗手臺上的杯子,輕笑一聲,“呵,來喝水?”
“……”
這鋼鐵直的種,居然會講冷笑話了。
“心不錯?”多年,茍子鑫一眼看穿,調侃道,“前段時間不是還天天一副老子不爽的樣子嗎,怎麼,煩心事解決了?”
“不算徹底解決,但初見效。”
“哎,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啊,你看咱倆,一個場得意,一個事業得意,而你那個小助理,不知遇到什麼事了,剛剛在外面瞅著像株地里黃的小白菜,可憐極了。”
手的作頓住,鄒言將紙團丟進垃圾桶,冷淡道:“外面那些人還不夠你撥的嗎,以后的事你過問。”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被批了頓,茍律師簡直要冤死。
“什麼跟什麼啊,我是純好心哎……嘖,真是男人心海底針,撈起來能死人。”再度對著鏡子一甩發型,“算了,早早下班,約會去!”
雖然已經步冬季,但今晚顯然比較特殊,溫度十分適宜,竟有十五六度。
不僅茍,很多小也相約著逛逛街,吃吃飯。
姜海站在二樓平臺,著樓下來來往往的年輕男,看著他們擁抱歡笑,分著同一支冰淇淋。
“鄒律師,那這次的事就麻煩你了。”
“我會盡力。”
后的包廂門推開,兩人談著,一前一后走出。
姜海忙轉迎了過去,默默站到鄒言旁邊,接過他手里的大和公文包。
“城北新開了家會所,不如由我做東,續個攤如何?”某公司老總笑著提議道。
“不了,還有點事。”鄒言不卑不地拒絕道。
“行,那咱們下次再聚。”
老總親自將人送到酒店門口,書目送著離去的影,有些擔心地說道:“方總,咱們剛剛是不是應該再稍微挽留一下?或許對方只是句客氣話,一頓便飯屬實有點招待不周了,在臨城的時候,那個律師當天晚上可是消費了三萬多。”
“你懂什麼,那就是個徒有虛名的老油條,跟這位鄒律本沒法比,單看他走路的姿,就知道絕對是位明磊落,不喜酒,格嚴肅古板的人,拍馬屁不能拍到馬上,改天我從拍賣行挑幾樣古董送過去。”
“方總英明。”
保險鎖彈開,姜海走了進去。
垂著頭,靜靜地等待著指令。
今晚的格外累,如果可以的話,希能有資格早點睡。
但現實往往無法如愿,一套服丟到面前,低沉的嗓音淡淡道:“換上。”
腦子里的第一反應是,那種服。
低頭一看,有點意外。
純黑,皮質,不算太奇怪的樣子。
換好后出來,發現對方也穿上了差不多的款式。
就這樣,兩人又出了門。
電梯,姜海時不時瞄一眼邊人,覺得既新奇又陌生。
前一刻還西裝革履,下一刻像個電視里走出來的追風年。
多有點魔幻。
更魔幻的是,電梯下到私人車庫,在那里,真的看到了一輛托車。
似乎有些年頭了,但保養得很好,金屬外殼在白熾燈下流瀉著堪比銀河的澤,幾乎無法想象行駛在公路上時,有多麼炫耀奪目。
盡管完全不懂車,也不看呆了。
正發著愣,一只頭盔拋了過來。
“戴上。”
黑夜如墨,月涼似水。
京郊盤山公路,仿佛一條巨龍,蜿蜒盤旋于群山之中,蔓延至不知名的遠方。
通漆黑的川崎h2,似另一條火龍,轟鳴著震耳聾的聲浪,沖破層層暗。
從出發到現在,每一秒鐘,姜海都在懷疑,對方是想制造一出事故,親自送自己上黃泉路。
“能不能……慢一點,我好怕……求求你,慢一點……”
抖如篩糠,像鴕鳥一般弓起背,躲在后面小聲乞求著,卻換來前方冰冷的命令。
“抱,抬頭,睜開眼睛,否則把你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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