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大當家手示意,眾人立即噤聲。
大當家道:“衙署對我們有了剿滅之心,這里自然不能再停留,勢必要殺出一條路,與弟兄們說清楚,誰若是敢退,便不是我的兄弟,別怪我心狠手辣。”
三當家帶著人去寨子集結人手。
大當家手拍了拍楊老五:“等這事過了,我就在寨子里也給你擺把椅子。”
楊老五寵若驚:“多謝大當家。”
大當家道:“一會兒跟兄弟們說一聲,遇到你人、孩子,手下有點數。”
“大當家不必為此費心,”楊老五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這次也是為了探聽消息,我才會去尋們。”
大當家臉上笑意更深,向楊老五揮手:“你這樣一心一意為山寨,我必然不會虧待你。”
等眾人離開,大當家才偏過頭咳嗽一聲,黃衙差敢暗中向他下手,定是察覺了他了重傷。
大當家長長吸一口氣,前些日子他去西邊探聽消息時,遇到了武衛軍的人,被那人辨認出了逃兵的份,因此被追殺。
那武衛軍曾在豫小王爺麾下,雖然豫小王爺沒了,武衛軍那些傻子,依舊守著豫小王爺的軍規,遇到他們這些逃兵一律格殺勿論。
他沒想到逃離軍營三年,竟然還會被認出來,更沒料到給銀錢買命,那武衛軍卻半點不心。
也不看看武衛軍現在都淪落什麼模樣,沒有了軍備供給,被丟在邊疆,還不如隸卒,真是一群傻子。
從前被武衛軍盯上,他可能會惶惶不可終日,可現在那個統領幾十萬大軍的豫小王爺都死了,他還怕什麼武衛軍?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得親自去抓那宋太爺,宋太爺兒子是,當地衙署不能不顧宋太爺命,這可是個護符。
……
宋太爺此時正在與張義說話。
張義的人一路跟著楊老五發現了山匪就在十里之外。
“等山匪與黃衙役那些人開始爭斗的時候,就讓搬遷的百姓離開,”宋太爺道,“
你是典隸,你的話,大家伙兒會聽,說好了讓婦孺先行,男子留下抵擋山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至于最后是什麼結果,還要看天意。”
山匪會不會轉頭來攔百姓,百姓們又肯不肯聽典隸的話,這一晚太長了,誰知道天亮的時候到底如何?
張義點頭:“我問心無愧,不管是什麼結果……都能承擔。”
說到這里,張義轉頭看過去,瞧見了走過來的趙家人。
宋太爺也發現了趙家丫頭,這次來的可不止是趙家姐弟,還有兩個大人,想來是他們的父親和叔叔。
趙家來的正合適。張義道:“現在就將消息告訴趙家人吧,請他們一起幫忙。”
宋太爺沒有作聲,他就不說,急死那丫頭,不是厲害嗎?讓猜去吧!才思量到這里,就聽到趙泱的聲音。
“張典隸大人,”趙泱上前低聲音詢問,“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這甜的,還什麼“大人”。宋太爺心里一堵,這丫頭居然繞過了他直接去與張義說話。
趙學禮和趙學景也上前與張義見禮。
張義道:“我正要與大家說,山匪那邊有了靜,我們也該了,伱們有相的人,可以告知他們一些實,讓他們有些防備。”
這會兒該用的計策都用完了,山匪還敢來,就要。
張義道:“我們現在需要聚集一些人。”
張義帶來的人手不多,眼下就要依靠百姓一起渡過難關,趙家人先知曉此事,張義想到趙泱的聰明,的父親和叔叔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于是順理章地與趙學禮商議。
搬遷人中,湊二十幾個壯年男子是沒問題的。
張義道:“到時候要分頭行事,尋幾個會識方向的在前面帶路,年輕力壯的在后面護著,山匪真的追上來,就要與山匪拼命。”
那些山匪他們都見識過,大多數手上都沾了,人命對他們來說早就算不得什麼。
張義和趙學禮、趙學景說話,趙泱和趙元讓湊到了宋太爺跟前兒。
宋太爺不吱聲,就好像沒看到人似的。
“太爺,”趙泱道,“我四叔去周圍探路了,說西南那邊是一片山,得翻過那座山,才有路,您說咱們往西南走,還是往西走?往西走的路平坦一些,
是不是走得更快?”
宋太爺眉一揚,看看,這丫頭也有不懂的地方吧?還真以為自己了?看在求問的份兒上,他就說兩句話,讓明白明白。
“路是平坦,山匪追的也省力,”宋太爺道,“等被追上了,你們準備要怎麼辦?真以為能打得過那些山匪?”
趙泱就像是說錯了話,整個人看著懨懨的:“那山路難行……”
宋太爺道:“山匪大部分人手都被牽制,剩下的那些,就算進山中搜人,也是力不從心,再說……往西南是寧州,到了寧州就出了黃衙役等人的管轄之地。”
出了管轄之地,就不怕匪勾結,免得黃衙差和府衙的人回過神來,再設法翻天。
宋太爺習慣地尋他的小子,只想用小子趙家丫頭的小腦袋,問問聽懂沒有?
趙泱果然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宋太爺神也為之一震,不知為什麼,教了這丫頭,他總會有種莫名的歡喜,就像是做了一件大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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