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堯腦海中浮現出父母、兄弟、兒,一個個張氏的族人,他好像又回到了從前,他們都在世的時候。
當他暈暈沉沉地快要睡著的時候,約約聽到了喧嘩聲由遠及近。開始他還以為是相王府的護衛在練兵,但接著他就覺到了異樣。
那不是練兵,而是……兵戈相擊的靜。
窩棚的簾子再次被掀開,魏老四再次踏這里,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的魏老四肩膀上了重傷。
沒有了剛剛的囂張,魏老四臉上出幾分痛恨和恐懼,他彎腰手將張堯拉拽起來擋在了面前。
“你老實些,”魏老四惡狠狠地要挾張堯,“敢反抗,我就殺了你……”
張堯被連拖帶拽地出了窩棚,他愕然地看著外面燒起的大火,相王府護衛臨時住的茅草屋不知什麼時候被點燃了。
發生了什麼事?
張堯腦海中約得到一個答案,所以當魏老四再次拉扯他時,他用盡全力,撞向魏老四。
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張堯也因此得以,當他準備爬起來逃走時,腳下一跌倒在地,下一刻他又被魏老四按住了肩膀。
魏老四顯然被惹怒了,他出腰間的匕首,就向張堯刺來。
就差一點點。
張堯萬念俱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然而下一刻,他清楚地看到銀一閃,魏老四握著匕首的手被利切下。
在魏老四的嚎聲中,一個影擋在了張堯前。
第586章 舅舅
張堯到底也沒弄清楚,眼前這些人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但當他被攙扶著坐進馬車的時候,他知道了這些人的份,他們腰間掛著“豫王府”的令牌。
馬車緩緩向前行,將一片火海丟在后,這一路沒有任何人來阻攔,讓他們順順利利離開了曲縣。
張堯抱著暖爐,漸漸復蘇。
等到天亮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下來,有人開簾子送上熱水,片刻之后,一個郎中踏上了車。
接下來的事,張堯就不太清楚了,因為他暈厥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滾熱的炕上,旁邊還有一個老仆侍奉他吃藥。
張堯想要說話,卻沒有任何力氣,稍稍一便是一的冷汗,他斷斷續續地昏睡著,不知熬過了多天,終于病漸漸有了起。
等張堯能起的時候,他見到了蕭煜。
“豫王爺。”張堯聲音沙啞,著眼前的青年,從青年的眉眼中果然找到了先張皇后的影子。
張堯不苦笑,從前他為相王府辦事的時候,也是見過豫王爺的,雖然豫王爺并不知曉他的份,可他從沒往這上面去想過。
誰能想得到?
如果不是老豫王一早算計,先張皇后也不會相信自家的孩子,在眼皮底下就被人換了。
先皇到死也不知道,老豫王曾背刺他許多次,只要有一次能功,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人可能都是豫王一脈。
張堯養病這些日子,蕭煜審訊了那些相王府的護衛,從多方面證實了張堯的份。
“三舅好好養病,”蕭煜道,“有什麼話子好些再說。”
沒有過多的。
但這一聲“三舅”還是讓張堯紅了眼睛,舅甥之間的自然不會太過深厚,但這其中卻隔著許多東西,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經過了那場算計之后,唯一活下來的人,這世上最在意這些的,也就只有他們。
多年的委屈,忽然多一個人能會,那種覺不言而喻。
“我知曉之后,很是欣,”張堯道,“只是這些年委實
經歷了太多波折,我一時也不敢確定,直到朝廷那邊恢復了你的份,我才真的相信。”
蕭煜能理解張堯的心思,他也是再三確認了張堯的份,才會那般稱呼張堯。
張堯又想笑又想哭,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他道:“你母親天生就聰明,學什麼都快,你外祖父曾說,若你母親是個男子,早就能為族中掙個功名回來,事實上……雖是子,張氏一族也多虧照應,族中上上下下都記得的好,許多次也確然是力挽狂瀾,才讓張氏一族免遭禍患。”
那些王氏張堯不能一一與蕭煜說。
張堯看向蕭煜:“你對你母親……唉,你那時還小,定然也記不清楚了。”
蕭煜沉默片刻道:“我記得清楚,母親待我很好,如同親生。”
張堯眼睛又是一紅,臉上出幾分不甘:“如果沒有老豫王的算計,你的母親、兩個哥哥,乃至整個張氏一族,怎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可憐張氏那麼多族人。”
張堯想起自己的親骨……
“我也是為了報仇,才會為相王做事,”張堯道,“你被馮家陷害時,我也知曉,還曾幫相王傳遞消息。”
張堯一臉苦:“果然助紂為孽是要到報應的,多虧你沒事,否則我如何去見你母親和族人?”
蕭煜聽到這里,站起向張堯行禮:“這些年勞累三舅了。”
張堯忙擺手:“我也沒做什麼,仔細說起來,還有許多見不得的……”
說到這里張堯停頓了片刻。
“好在我知曉相王一些事,”張堯看向蕭煜,“說不得能幫上忙。”
“不急,”蕭煜著張堯那蒼白的面容,“等三舅好一些,我們再慢慢說,眼下我們應該早些趕回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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