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會的,”蕭旻道,“朕知曉。”
侍道:“軍若是進宮抓人,我們要不要阻止?”
蕭旻搖頭:“那是阿兄在抓探子,讓阿兄只管去做就好了。”
蕭旻想到了剛剛蕭煜看他的目,在別人看來,他好像吃了大虧,其實他才是最舒坦的那一個。
那些重,全都給了阿兄,他手里什麼都沒有之后,什麼都不用愁了,只需要等結果。
“我們來丟口袋吧!”蕭旻拿起了桌案上的一只布口袋,那是阿兄帶給他的,說是阿嫂親手的。
蕭旻第一次在自己寢宮中,玩的大汗淋漓。
只不過很快他就不舍得將那布口袋丟出去了。
蕭旻皺著眉頭瞧著,那布口袋好像隨時都會破掉似的:“你說,再這麼丟下去,是不是就要壞了?”
侍也不敢說,按常理……不會壞,可豫王妃親手的好像不太一樣。
“不是說子都會做紅嗎?”蕭旻想要讓人將東西收起來,卻又忍不住收回在眼前端詳,歪歪扭扭的針腳,就像一條扭錯節的蜈蚣。
侍應聲道:“是,子……從小就做針線。”
“那阿嫂的樣子,怎麼像是不會呢?”蕭旻道,“阿兄說,一只布口袋能傳很多代。”
為了不讓阿兄失,蕭旻還是決定將布口袋好好收起來,也許過了許多年后,再傳給后人用。
到時候他再將阿兄說的那番話重新說一遍。
蕭旻臉上浮起一抹笑容,他覺得這個愿定能實現。
……
往京城去的路上,張堯聽到了許多消息。
豫王手握虎符,調兵馬平,太師這些年好不容易培植的勢力,正在被蕭煜連拔起,太師等人自從在京外與武衛軍手大敗后,就如同喪家之犬拼命奔逃。
換旁人可能早就被朝廷拿下了,太師到底不一樣,各地州府都有太師安的人手,太師就依靠這些人四躲藏。
“朝廷平叛用不了多久。”路邊上都有人在議論。
另一個問:“你怎麼知曉?”
那人道:“最近逃兵越來越多,都是從太師麾下的兵卒。衙署張告示,讓逃兵去府衙聽審,只要手上沒有人命的,都可以罪回到家中。”
“兵卒都沒了,還打什麼仗?”
“說的也是。”
“真這樣可就好了。”
張堯聽著抬起眼睛,蕭煜這樣做,就會有更多的兵卒從太師那里逃出來,誰不想要一條活路呢?
看來這仗打不了多久,他得加趕路。京晚了,他想做的事,可就做不了。
第641章 城
張堯等人日夜兼程,隨著離京城越來越近,張堯也愈發清楚眼下的局勢。
雖然皇帝依舊坐鎮宮中,但整個朝廷都聽從蕭煜的吩咐行事。
知曉這個消息,張堯臉上不由自主出笑容。
“老爺,”張家隨從低聲道,“現在出去隨便聽一聽,都是坊間百姓稱贊豫王的話。”
“之前趕走西蕃就是豫王,如今佞謀反也要豫王來平息。”
“還有人說,有豫王在,大齊就不起來。”
張堯心中一道:“皇帝呢?有沒有人說皇帝?”
張家隨從搖頭:“沒有……就算是有一兩聲,也是說皇帝太過年……”
有這句話就夠了,因為尋常百姓不敢議論天家,能出這一兩句,就可看出在百姓們心中皇帝不如豫王。
張堯道:“豫王大軍到哪里了?”
隨從道:“豫王帶著人一路往西,應該是在驅趕太師和相王匯合。”
張堯點點頭:“太師在朝廷和坊間都頗有些聲,突然鬧出這樣的事,難免有人心存懷疑,不過若是太師與相王兵馬匯聚在一起,那就不一樣了,相王早就被認定謀反,太師與他勾結,罪名就算定死了。”
自家外甥這手段到底是無人能及,才出來多久,就有如今的局面。
不過張堯還是盼著蕭煜不要那麼快平叛。
看張堯一直沒說話,隨從道:“眼下勢大好,老爺還有什麼擔憂?”
“自然是怕我那外甥,自恃手段高明,反而會做出一些傻事來。”
隨從沒太明白,也不敢胡猜測這話的意思。
張堯道:“說到底,他心里還是將蕭家擺在第一位,沒想著我們張家的海深仇。”
隨從目閃爍:“您是怕豫王早早就還兵權?”
張堯嘆口氣:“在霞村太久了,天天與趙泱在一,我怕他的雄心壯志都被消磨干凈,反而多了婦人之仁。”
張堯是親眼所見,在村子里的時候,趙泱走到哪里,蕭煜就跟到哪里,看著與尋常夫婦沒什麼區別。
蕭煜可能
都忘記了自己的份。
一個藩王,豈能與鄉村的婦人一樣目短淺?他若真是那般,就辜負了整個張家。他張家那些命,也都全都白白葬送了。
張堯在洮州時就想要勸說蕭煜,可惜蕭煜表面上將他當做舅舅,心中終究對他有防備。或者說,蕭煜信任的人只有趙泱。
但那趙泱從未走出過村子,知曉的東西也不多,到了關鍵時刻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壞事,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千里迢迢趕來京城。
“走吧,”張堯道,“早點進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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