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方才只是放了狠話,走上前后發現臭豆腐的氣味越發濃烈,本還有些后悔,聽了勞不語這三言二語,立刻拍著脯道:“什麼勉強不勉強?老子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子?”
沈翠還記得系統說過這盤臭豆腐吃下去極大可能會造人不適,只是想贏,但并不想傷人,本想勸誡對方兩句,但聽他這口氣,就直接把閉上了。
那夸下海口的青年先去吃勞不語炒的那盤干。
那干完全碳化,上頭還沾著沒化開的鹽粒子、糖粒子,但他愣是面如常地吃完了一塊。
從某種程度上說,他也確實算得一個狠人。
但當他走向沈翠,筷子向那盤臭豆腐的時候,拿筷子的手卻是一陣不可自控的哆嗦。
哆嗦了好幾息工夫,青年總算夾起了一塊豆腐。
同時他也心里納罕,這東西也臭的太玄乎了!他都刻意磨蹭了好一會兒了,照理說這東西也該涼了,怎麼還臭的這麼過分?!
然而話已出口,他就是再不愿,也只能屏住呼吸,著頭皮把那塊豆腐送到里。
但當那臭豆腐進,他屏住呼吸可就不頂用了,極致的臭味在舌尖綻放,直通頭頂,讓他頭暈眼花,目眩神迷,不知今夕是何夕,腳下都不自覺踉蹌了兩步。
勞不語一看他這樣就知道況比他預想的糟糕,連忙上前把人扶住,同時出聲催促道:“說,你快說!”
只要他說一句他那干更難吃,自己便可躲過這遭了。
那青年臉煞白,神猙獰,卻仍死死咬住牙關,從牙里出只言片語:“我覺得勞夫子的更……更……噦!”
他“更”了半晌,終究是再也忍耐不住,直接轉頭吐了出來。
有他這麼一帶頭,周圍人都是跟著一陣干嘔。
一時間勞家這小宅子里外,嘔吐聲連了一片。
沒多會兒,那青年總算吐空了胃,也終于甩了勞不語的手,指著沈翠臭罵道:“你這婦人做的東西太難吃了,實在太難吃了!我這輩子就沒吃過比這更難吃的東西,你簡直是要害人命!”
沈翠被罵一通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地看向勞不語,“夫子請的評判說我這東西最難吃誒?那我應當是贏了?”
勞不語沒應答,不是他要當著眾人的面賴賬反悔,而是他也正吐著呢!
第22章
在場眾人中,除了那個頭鐵不服來試吃的,就屬勞不語吐的最厲害。
最后他也實在不住了,胃里酸水都吐空了,臉慘白的擺手道:“夫人快把這東西收起來,我愿賭服輸!嘔!”
這倒確實有點為難沈翠了,這系統產出的臭豆腐除非讓人吃下,不然還真不知道要臭上多久。
就先把東西擱進灶房,然后其他人立刻一擁而上,又是幫忙關灶房的窗戶,又是幫忙關門的,更有甚者還借力爬上屋頂,把煙囪一道堵上了的。
反正都知道勞不語不會下廚,倒也不擔心影響他后續使用。
如此一番折騰后,很快空氣中的臭味就淡下來不,雖不算好聞吧,但總歸不會讓人頭腦發暈了。
沈翠歉疚地看了大伙兒一眼,然后笑瞇瞇地問道:“在場諸位都是見證,勞夫子方才親口答應了的。就是不知道夫子什麼時候方便行禮?”
任務時間有限,沈翠當然是希勞不語能當場收下穆二胖的。
但這個時代先生收徒的也要講究規矩,又是要拜至圣先師,又是要呈上禮,講究一些的還要行開筆禮。
自然也不好只口頭說說。
勞不語剛從那窒息的臭味中掙出來,此時他臉上再也不見了方才的笑,只干地抿了抿,道:“今日也耽擱好一會兒了,時間也不早了,而且今日這場地……也有些不方便。夫人先帶著小公子回去,明日一大早再來。”
他這話倒是真的,時辰不早還只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勞家讓人吐一片,不打掃上幾個時辰,都打掃不出來。總不能在這樣臭味熏天的地方行禮。
沈翠是真有些不好意思的,就詢問笤帚那些家伙什在何,想幫忙灑掃。
勞不語現在見都有幾分發怵,擺手道:“無妨無妨,我請幾個鄰居搭把手,很快就弄完了。夫人帶小公子且回去歇著吧。”
其余人怨懟的小眼神跟小箭似的還在朝發,沈翠也就沒再多待,牽著穆二胖出了勞家。
母子倆走出一刻鐘,穆二胖總算是能把巾帕拿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沈翠瞧他臉都不好了,無奈道:“讓你先回姥姥家的吧,非說和我一塊兒。”
穆二胖白著一張胖臉道:“我也沒想到娘這次做的臭豆腐,比上次的臭那麼多!”
上次他忍著臭味還能吃完一盤子的,這次他最多只能忍著沒像其他人那樣吐出來!
沈翠看他神頭不大好,就沒直接帶他回家,而是把他帶到了茶壺巷,想著讓他在這里歇一會兒,順帶也把尋到名師的消息知會鄭氏一聲,讓不用再費心力去打聽別人了。
兩人再次來到沈家的時候,已經快到黃昏了。
城里做工的人也都先后回了家,而此時沈家正也熱鬧極了。
不過這熱鬧也不是什麼好熱鬧,而是鄭氏正和人吵呢。
和鄭氏吵的也不是旁人,就還是前頭過年時來走的陳家那位親家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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