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俞筱晚好奇的是妍表妹的評判標準,子是否有才華,是以孫小姐佩服不佩服為準?
曹中妍極認真地道:“孫小姐很有學識的,父親是翰林院學士啊,很小就跟著父親開始讀四書了。”
俞筱晚的眼睛亮了亮,自小讀四書,而不是訓誡,這位孫小姐應當不是個束于俗禮之人,不過,好奇的是,“平日里見孫小姐似乎都不怎麼說話的啊。”
曹中妍笑道:“這才是我佩服的地方啊,有才華,只是我們在院子里閑聊的時候多,話說得多了,才會偶爾出一點來,從來就不象旁的小姐那般賣弄,現在蘭小姐都佩服了,不敢隨意在面前談論詩詞歌賦了。”
能讓曹中妍們佩服,“不敢隨意在面前談論詩詞歌賦”,又不顯得故意賣弄,這才是真正的厲害之。俞筱晚笑彎了眼,忽地又問,“蘭小姐難道也十分有才華麼?”
曹中妍十分肯定地道:“有。的畫畫得極好的,紅也極佳。”
印象中的蘭小姐,是個怯怯的,俞筱晚很難將與賣弄才華這樣的詞聯系在一起,紅讓人知道倒也罷了,手中拿條自己繡的帕子,就能顯示出來,可是畫畫得好也能讓旁人知道,難度就大得多了,看來老祖宗挑的人,都是些表里不一的。
秦氏和曹中慈都對楚王府的世子妃會花落誰家興趣,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俞筱晚以前不在意這事兒,現在忽然發覺其實還有意思的,原也想多問問曹中妍,可是胃里忽然覺得很不舒服,想大約是了,便問芍藥膳食取過來了沒有。
芍藥忙笑著回話,“已經布好了,奴婢正要請二夫人和舅夫人、表小姐們席呢,二爺已經到了府門口了,剛剛才讓從文過來傳了話。”
俞筱晚這才站起來,笑挽起秦氏的胳膊道:“三舅母也來嘗一嘗楚王府的菜,府中有專做江浙菜的廚子,我點了幾樣,您給評評,可算正宗?
秦氏笑道:“必定是正宗的。”
幾人說說笑笑來到西次間,君逸之剛巧進來,眾人忙向他行禮,君逸之挑眉道:“都是親戚,無需多禮。”說罷進屋,初云初雪跟進去服侍他更了,君逸之才又轉了出來,笑盈盈地坐在首位上,打量了下滿桌子的菜,跟秦氏客套了兩句,就問俞筱晚道:“你喜歡哪道菜,我幫你夾。”
秦氏打趣道:“這麼恩,真真是羨煞旁人。”
君逸之臉皮厚,才不會為了這點打趣的話紅臉,繼續給晚兒布菜,俞筱晚卻是有些,再者,當妻子的讓丈夫服侍,說出去總歸是不好聽,蕊和蘭兩個還在屋里伺候著呢,說給母妃聽,母妃又會對各種怨念了。
俞筱晚拉了拉逸之的袖子,逸之立即停下手中的作問,“怎麼了,不舒服麼?”
俞筱晚本是想說“沒有”,可話才到邊,胃里忽然一陣翻騰,臉一變,忙用手捂住小,騰地一下站起來往外走,里“唔唔”地支吾個不停。
逸之被唬了一跳,著急地跟在后面問,“到底怎麼了?”
秦氏道:“是孕吐吧?”
還是趙媽媽和蔡嬤嬤們有經驗,不待吩咐就端了只痰盂過來,俞筱晚怕氣味太沖,會妨礙到客人們用飯,是忍到隔壁才吐出來。
逸之看著晚兒吐得天昏地暗的,纖細的脖子上都bào出了青筋,不由得大急道:“快去請太醫!”
蔡嬤嬤笑道:“二爺,孕吐是很正常的,一般過了頭三個月,就會自己消失了,沒聽說過誰孕吐還要看太醫的。”
君逸之不由得詫異道:“還要吐到三個月?”
蔡嬤嬤笑道:“算起來,二夫人這還是吐得晚的,有的人一個月左右就開始吐了呢。”
君逸之皺著眉問,“就沒有減免的辦法麼?”
蔡嬤嬤笑道:“沒有。二爺您別擔心了,這世上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俞筱晚好不容易止了吐,初云忙上前來將痰盂蓋上,jiāo給小丫鬟拿出去理了。初雪端了茶jú花茶給晚兒漱口,又拿了顆話梅給晚兒含著,去去里的腥味。
俞筱晚好含了會子話梅,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弱弱地道:“可難死我了。”
君逸之握著的手道:“辛苦你了……”
俞筱晚笑了笑,站起來往外走,這屋子里盡是腐食的酸腥之氣,方才自己在吐,倒是不覺得,現在人清慡了,就覺得好臭好難聞,于是跟逸之道:“以后我吐的時候,你去別的地方吧,太難聞了。”
君逸之斜睨了一眼,“不,我要陪著你。”若是他能代,他愿意這些苦楚都由他來承,可惜他只能在一旁看著,難道還要嫌棄什麼麼?
回到西次間繼續用膳,因為俞筱晚開始孕吐了,所以秦氏特意jiāo待“一餐用一點,這樣吐起來不會太難,吐完了再吃便是。”
蔡嬤嬤忙道:“正是這樣,閣里已經修了小廚房,老奴讓火上時刻煨著粥和小菜便了。”
俞筱晚也覺得剛才吐得太難了,嗓子都要涌到邊似的,因此按著三舅母的提示,只用了一點飯菜,覺得了再吃便是。
用過膳,秦氏就帶著曹家姐妹告辭了,俞筱晚的小臉立即就垮了下來,君逸之敏地發覺了,便問怎麼了,俞筱晚將丫鬟們都打發了出去,才趴在他的懷里小聲道:“今天三舅母說……曹家以前幫宮里一位貴人,gān過一件大逆不道之事,說若是被揭出來,怕是曹家會被滿門抄斬,所以希我能幫幫們。”
君逸之挑眉問道:“什麼事?”
俞筱晚搖頭道:“三舅母聽到老太太跟大舅父聊天時談到的,應該是跟當年后宮妃嬪們爭寵有關,是個什麼qíng形,老太太和大舅父他們也沒明著說。”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個……好象是十來年前了吧,先帝還健在時候的事,而且是因此事,舅父才在攝政王面前立了大功。原本老太太們是不擔心的,可是現在舅父得罪了攝政王,就很難說了。”
君逸之挑了挑眉,冷笑道:“別說先帝已經駕崩了,就算先帝現在還在,這種事你又能幫上們什麼忙?”
俞筱晚淡淡地道:“三舅母說事后試探過老太太幾句,老太太的咬得很,希我能幫著查一查,十幾年前宮里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聽老太太那意思,鬧得大的,若是查出來了……”三舅母雖然沒有明說,但那意思就是要告訴太后知道,換們三房人的平安,“那件事,應該是對攝政王十分不利的。”
君逸之嗯了一聲,“這些事你別去想了,我試著查查,能查到也不告訴們,留到最后再說。”能查出來,若真是對攝政王不利的,就等攝政王有謀逆之舉的時候拿出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怎麼能只拿來換曹家一房的平安?
逸之說他會去查,俞筱晚就cao心了,闔上眼睛,困意漸涌,只是還沒到睡,胃里又是一陣翻騰,立即就翻起來,趿鞋下炕。
君逸之忙躍起來,一把抱住,揚聲喚道:“拿痰盂來。”
芍藥早得了蔡嬤嬤和趙媽媽的吩咐,讓人準備著痰盂呢,忙親自端了進去。
俞筱晚又吐了個翻天覆地,胃里才消停了一點,整個人的力氣都被空了似的,胡用了點粥和菜,倒頭就睡。
君逸之瞧見略為慘白的小臉,心里放不下,索xing不去衙門了,讓從文給告個假,反正他是紈绔子弟,每天點卯,人家還會懷疑不是。
待俞筱晚睡醒了,君逸之才正道:“晚兒,你就是忽然想吐,也不要這樣跳起來下地,就是吐到炕上也沒什麼,夢海閣又不是只有這一間房子,咱們在哪里不能睡?你這樣一驚一乍的,我覺得對腹中的孩子不好。”
俞筱晚細細一回想,也覺得自己的作幅度,是過大過激了一點,現在小腹有些的疼痛,忙自己給自己扶了扶脈,脈象尚可,這才舒了口氣,看著逸之微笑道:“我知道了,以后會記著的。”
君逸之十分嚴肅地道:“我可是跟你說認真的,你不知道我今日在街上遇到了誰,我遇到了肖大勇。”
俞筱晚眨了幾下眼睛,才記起來,是靜雯郡主的丈夫。
君逸之繼續道:“他在街上縱馬疾馳,我原是要讓人捉他的,可是他說,是靜雯出了事了,他心里急。靜雯本來已經沒孕吐了,這幾天不知怎的又開始吐了,好象胎兒很不穩的樣子,肖大勇就是去給請太醫的。”
俞筱晚“啊”了一聲,雖然對靜雯的印象很不好,可是同為母親,聽說靜雯腹中的胎兒危險,還是跟著著急了一番,“太醫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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