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平時是不穿的,今天實在是太冷了。”他帶著丁雪潤上樓,語氣有點小委屈,“而且我還生病了,我很生病的,倍兒棒,又強壯,你知道的吧。”
人一生病就會變脆弱,需要人關懷,無論大病小病,丁雪潤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你別說話了,嗓子都啞了。”
樓珹“哦”了一聲,又忍不住:“我跟你一起出去買藥,然后我們去考試吧”
“不考,你需要休息。”
“我吃了藥去考室睡一覺就好了。”樓珹推開房間門,他房間是原本主人家的主臥,法式裝修,吊頂上是復雜的石膏雕花,或許以前那位主人是學雕塑的,房間里很多或大或小的白石膏像。
有的放在花瓶旁邊,有的立在地上。
丁雪潤說:“既然是去睡覺,那你去考室做什麼”
樓珹也不知道,他就是覺得小丁可能要被抓到作弊,他去的話,能安全點,發現監考要是表不對,他就把他絆倒!
他沒有回答,從一堆外套里翻了一件淺藍的羽絨服出來:“我高一穿過的,那時候雖然也沒比現在矮多,不過這件羽絨服是高腰的,你也可以穿,試試看。”
樓珹低頭看著丁雪潤拉開了校服拉鏈,出了里面的來,黑的和雪白的脖頸形鮮明的對比。
“我服都是我媽買的,皮白的穿才好看,我穿不行。”他一邊說,一邊看丁雪潤換服。
驀地,他瞥見對方手心的傷口。
“小丁,你手怎麼了”
丁雪潤剛拉上羽絨服拉鏈,低頭一看,手心確實有一條長長的新傷口,還沒有干。他不在意地低頭了一口止,淡定地道:“沒事,我宿舍里有創口。”
看著他出舌頭手上的跡,樓珹有點氣上涌,小丁看著這麼白凈一個人,怎麼做些作起來這麼……樓珹也說不上來,個傷口而已,為什麼他覺像是看舞。
樓珹干咳一聲,臉上帶著病容的紅:“小丁,服還合適嗎”
有點大,但沒有大太多,丁雪潤說合適:“我穿完周末給你拿去干洗,然后周一給你。”
樓珹正想說不用,服都舊了,他早就不穿了,便聽見丁雪潤干凈的聲音:“我不能這樣白拿你東西。”
樓珹了,片刻后說好:“不用干洗了,我家服有阿姨洗,你可以周末晚上來找我。”
他惦記著小丁做的早飯,樓珹他媽媽之前給他請了個做飯阿姨,但樓珹不喜歡讓人隨意出他的家,而且那個阿姨給他做飯,他又經常不在,飯菜最后一口沒的浪費掉了。
后面他就打發阿姨走人了。
丁雪潤重新把校服穿上了,出手來:“我看看你發燒沒有,發燒了我們就去醫院,沒有發燒的話出去買點藥,然后休息一下。”
他用手背去探了探樓珹的額頭,大概了有好幾秒,丁雪潤把手拿下來:“可能我手太涼了,我著你像是發低燒了,有點燙。”
樓珹腦子短路了,了下他的手,說:“是有點涼……”
“……我去給你拿個手套吧。”樓珹說完,也沒有撒手,他覺得小丁手冰冰涼涼的還很,好降溫哦,仿佛拉著就能退燒了似的。
丁雪潤神自若,自然地把自己的手了出來:“樓珹,你休息,我去給你買藥。”
樓珹要跟著他去,還穿上了他的白熊皮,丁雪潤看著他搖頭:“你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出去了。”
最后丁雪潤走的時候,從他家院子大門出去,回頭還看見門口站著一只很高的茸茸的熊。
樓珹沖他揮了揮手。
他去買了溫度計,退燒和幾盒冒藥,藥店宰人,一點點冒藥花了一百多塊。結賬時藥店護士說:“你的耳罩可的,在哪里買的”
“同學的。”
護士問他:“你們不是考試怎麼現在出來了。”
丁雪潤說:“同學病了。”
學校已經打鈴了。
丁雪潤從藥店出去,看了一眼時間,離考試開始只有五分鐘了,校園大門外已經一個學生都沒有了。他去買了點早餐。
“這個藥一天三次,一次三粒,這個白的是兩粒,別搞錯了,還有這個沖劑一次一包也是一天三次的,”丁雪潤說完,把溫度計的盒子打開,遞給他,“你先把溫度計夾上。”
“夾哪兒”
丁雪潤瞥他一眼:“沒量過溫腋窩。”
校園鈴又響了一次。
樓珹在鈴聲里解開自己的睡扣子,乖乖把溫度計夾好了,問他:“小丁,你真的不去考試了嗎現在還趕得及,遲到十五分鐘都是可以的。”
他雖然病了,但眼睛依然很亮,只是臉頰浮起一種不健康的紅,眼尾垂了下來,像是從兇惡的不羈年,變了乖寶寶。
他規規矩矩地坐著吃早餐。
丁雪潤給他配好藥,還給他接了水,沖泡了沖劑,用咖啡勺一邊攪拌一邊道:“等會兒再看吧,我走了你一個人在家,萬一高燒了沒有人管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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