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宏業有時候請一些老板過來打高爾夫。
由于是完全私人的一個球場外加賽道,連當地人也不知道那里是干什麼的,在地圖上一劃拉,居然是個什麼礦業有限公司。
而丁雪潤口中的清泉路,就在那旁邊。樓珹每天從那里經過,都有記憶了。
“你怎麼去”他看著背著書包,模樣特別乖巧的丁雪潤。
“坐公。”
樓珹臥槽了一聲:“那麼遠你坐公得坐多久打車吧。”
“我坐地鐵再轉公,一個多小時吧,不是很久。”
“不行不行,你這還病著呢。”
“凍瘡而已。”他把手放在兜里著。
“不行!今天才初六,沒開學沒上班呢,我看新聞上說地鐵站啦!你這麼矮這麼瘦弱去湊什麼熱鬧,小心被人餅。”樓珹心里是很想送他過去的,因為確實離得很近,但他托車不載人這個規矩……從來沒有破例過。
連岳筠有次想坐他的車,樓珹不敢說不行,只說“危險”,然后就不讓岳筠坐他的車,護得不得了。
托是他的老婆,別說坐他的車了,都不讓人的,誰一下他跟誰急。
他猶豫不決了半天,坐在托車上沒有。
丁雪潤看他也不說話,就跟他揮手說再見:“樓珹,我得趕過去了。”
“站住。”樓珹轟了下油門,“你回來。”
丁雪潤回頭,看見樓珹滿臉認真地在糾結,最后,他仿佛下了一個特別重大的決定,咬著牙說:“你在這兒等著啊,我回去換個托車。”
他現在騎的這一輛紅MVAGUSTA ,是他的新歡,被譽為兩的法拉利。而他車庫里還有一些排量小的,250CC的托,是專門買來參加CRRC賽事的托,他不是那麼地惜,但也從沒讓人過。
樓珹反復說服自己:“十萬塊的川崎而已,它還不配做我的老婆!潤潤坐就坐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就這一次……”
他騎著車回去,大概五分鐘又換了一輛沒有那麼拉風,但在路人眼里依舊酷炫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黑川崎出來。
樓珹在丁雪潤面前停下車,長微曲佇立在地上,他把自己的托車頭盔遞給丁雪潤:“騎車的時候很冷的,你戴上。”
“那你怎麼辦”
“哥看起來像是怕冷的人嗎”樓珹一揚下,往前面坐了點,給丁雪潤空出一個座,“上來。”
他坐上車的時候,樓珹特別張,第一次總是張的,他從來沒有騎車帶過人——這是真正意義上的頭一次。
“坐好沒”樓珹低頭檢查,沉聲告訴他,“你把腳放在這里,還有,我騎車的時候你得抱我的腰,不然會被甩下去的,懂”
丁雪潤點頭,說好,接著,他把樓珹剛才給自己的頭盔,給樓珹戴了上去。
“你做什麼”樓珹回頭看他。丁雪潤從沒有用過頭盔,但他看見構造就知道怎麼用的,他一邊給樓珹系好頭盔的安全帶,一邊過玻璃盯著他道:“冷的話我就靠著你的背,你擋著風,我就不會很冷了。”
樓珹有點愣,心湖像是忽然被人丟下了一顆石子般,微微漾起了漣漪。
他慢吞吞地應了一聲,覺得頭盔戴上空氣就顯得不足了,他怎麼開始有點熱了呢
樓珹佯裝無事發生,轉過去,頭也不回地轟上了油門給川崎熱,聲音過頭盔傳出,音變得更沉:“你手套是指的,肯定會冷,把手放進我兜里,這樣就不會冷了。”
丁雪潤應了一聲,手臂從后面纏繞上去,找到樓珹的兜,輕輕把手放了進去,把他摟了。
樓珹太張了。他覺到丁雪潤整個人都著自己的后背,頭很溫存地靠著他……兩個人的也是疊在一起的,而丁雪潤的手離他的腹只隔著一層——
這是一種近乎親的擁抱姿態,讓樓珹暗暗苦,發誓以后再也不騎車帶人了,原來騎車帶人是這麼痛苦的事!他都快燒起來了!丁雪潤你丫往哪兒放呢!
他往常騎著大排量的MVAGUSTA,在馬路上非常拉風,橫沖直撞。或許今天是因為他換了一輛便宜車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今天史無前例的載了人,樓珹騎車不敢騎太快了,溫溫吞吞的,怕刺激到丁雪潤。
騎車跟坐公速度差不多,也是一個多小時,樓珹上了清泉路,問他:“潤潤,你在哪里下”
結果沒有人回應他,樓珹微微了,可是丁雪潤抱他抱得很,手臂像是長在了自己上似的。
樓珹想他估計是睡著了,忍不住嘀咕:“這麼暖和嗎,這都可以睡著……”
他左手摘掉頭盔,低頭隨意地咬掉右手的皮手套,接著把手進自己的兜里,打算把丁雪潤的手拿出來。
就在他手放進去的瞬間,丁雪潤好像是醒了,有點迷糊地仰起頭,把下放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貓似的,驚得樓珹側頭過去,著他雪白的臉頰而過。
丁雪潤皮的在冷冽的空氣中像雪糕似的。
樓珹眼睛忽然瞪大,心跳如擂鼓般,驚慌失措下差點立不住了,下的托晃了一下,把他給晃醒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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