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珹自然是趕認下,但是他戲很多,大聲而慌張地否認:“我沒有煙!”
教導主任早已看破他,一聲冷哼:“還說沒有!不然你們在這兒干什麼”
在他說話的時候,丁雪潤已經轉過來了。
教導主任一下就把他給認出來了,這……這不是拿了IMO金牌,又拿了IPhO銀牌的——他們學校的驕傲,丁雪潤同學嗎!
他一點沒有懷疑丁雪潤,甚至問:“你是不是看見他煙,過來抓他,還老師”
樓珹:“……”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學校老師腦這麼大。丁雪潤扭頭看了他一眼,正要其實是承認是自己煙,不是樓珹,就聽見樓珹搶白道:“是,是我錯了,我了煙,他過來讓我不要。我也不聽他的。”
樓珹出沉痛的神:“我現在反思,對自己發出靈魂深的拷問!我煙是不對的!我認錯,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以后再也不煙,一次我就扇自己一耳刮子!”
教導主任看他這樣誠懇地認錯,還發了毒誓,一時間也不好他寫檢討了,只道:“快回去上課了,以后不許在學校里煙,讓我抓到就是記過一次!”
樓珹拉著丁雪潤跑了。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樓珹心里也不是沒有數,普通的早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學校管不了他。但他對象是丁雪潤就不行了,首先丁雪潤是男生,其次丁雪潤還是他們六中整天在其他學校面前吹噓的資本,學校在自己和他面前,肯定會選擇開除自己。
樓珹肯定也不會被開除,但這件事或許就會這麼鬧大。
跑得氣吁吁,撿回了掃把,再跑向教室。一邊跑,丁雪潤一邊說謝謝:“樓珹,下次就不要這樣幫我背鍋了。”
他一邊跑一邊氣,樓珹順手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校服兜里:“我就喜歡給你背鍋。”丁雪潤跟他不一樣,丁雪潤是好學生,煙這種事哪怕對他也形不了什麼影響,但還是會敗壞老師對他的好印象。
樓珹干脆就認下了。
他抓著丁雪潤的手掌心:“你手怎麼這麼冷,怎麼捂都是冷的。”
丁雪潤說:“我一直都是這樣。”他覺到樓珹手心里的汗。
他堅持要帶樓珹去醫院檢查一下,他一去給竇老師請假,說樓珹磕到了頭,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竇老師問都沒問的就同意了,可見他是如何地信任著丁雪潤。
兩人去醫院的出租車上,樓珹從兜里出來了丁雪潤的護手霜。他剛才進教室順手拿的。
他看了一眼:“綿羊油手給我。”
他著丁雪潤的手指尖,往他手心倒護手霜,一不小心倒得多了,樓珹便挽起袖子,低頭幫他認真地涂抹起來。
司機師傅嚇得話都不敢說,覺得這倆男學生看著好奇怪。
檢查過后,出了片子,說是沒什麼事。
但丁雪潤手一,能到樓珹后腦勺都腫了一塊,問樓珹,樓珹說有一點點疼。
醫生說:“過幾天消腫了就行了,下一個。”
期末考試過后,學校便放了寒假。丁雪潤要回老家,樓珹過了年也要去北京考三試,他舍不得讓丁雪潤走,甚至想通過關系,把丁雪潤他爸的工作調到這邊來。
可如今已經是高三了,馬上面臨畢業,哪怕他把丁雪潤他爸爸調到本市來當老師,也無濟于事。反而可能會對他們造阻礙。
再是不舍,他也得放丁雪潤走。
丁雪潤回家又帶了禮,等他到了“新家”,這才知道,丁兆文已經當上副校長了。
半年他被提拔了兩次,原本十多二十年都紋不的鐵飯碗,變了銀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種晉升速度。
而且因為被提拔,又分配了新房子,是一座離學校很近的小區,裝修、拎包住。
丁兆文覺得很不正常,可是又想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是不是他得了某個領導的眼緣
丁雪潤心里大概知道原因,但是不點破,只是打電話問了樓珹一聲。
樓珹連說冤枉:“不是我搞的,興許是我爸吧,他拿你爸當親家看呢!潤潤,你爸當這麼多年語文老師了,特級老師,教得又好,結果二十年了還在這個崗位。這麼經驗富,當校長才適合他啊!”
新房子大了許多,也是個兩居室,不過臥室倒是比原來大一倍,隔音也好。丁雪潤整天打電話,一講電話就沒完沒了,丁兆文再是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潤潤,是不是談了”
丁雪潤微不可察地嗯了聲。
“談多久了怎麼不跟爸爸說”丁兆文也不是什麼老古董,他并不反丁雪潤在這個年紀談,因為丁雪潤已經足夠優秀了,學習上太自覺了,談反而是好事。
“快一年了。”
丁兆文對他這個“朋友”很興趣,問了一些有的沒的,從丁雪潤的語氣中,他判斷出丁雪潤很喜歡他的“朋友”,心里更是產生了一種家里要添個兒媳的錯覺。
“等高考完了,就把朋友帶回家來,爸爸見一面。”
丁雪潤笑笑:“到時候我再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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