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堂里, 榮桀正在訓話。
“這一回我們時間有限, 很是張, 路上可能會很辛苦,還弟兄們多擔待。”榮桀道。
這次只雷鳴和燕大哥跟他一起去,剩下的都是年輕漢子,一小半都沒走過商,榮桀也是有心歷練他們。
“大當家客氣了,都是我們的本分。”燕大哥道。
青畫到了門口,見漢子們都站得筆直,不由微微一笑。
雷鳴見青畫來了,忙起給讓座,青畫搖搖頭,就站在門口問:“還沒用早膳吧”
一早起就忙著喂馬裝車,確實還沒來得及用早膳,青畫瞧了榮桀一眼,轉往膳堂走:“翠嬸昨日弄好了早膳,一盞茶的工夫便能熱好,我先去做飯。”
他們下山時間早,夏日里東西又不經放,只得早上現蒸。
青畫打了一大鍋小米粥,又在上面蒸了四十幾個糯玉米,這才去拌咸菜。
一早上忙忙叨叨的,好不容易趁著天氣涼爽下了山。
他們帶了小三百斤農貨,一小半是包裹致的筍干,一多半是整斗的花生,正趕上夏種時節,也就這兩樣還能多換些銀錢。
為了能快點到奉金,榮桀只好減輕貨重,好馬兒不至于太過疲累。
除去這些,榮桀這次還帶了小兩銀子,要買什麼沒跟青畫細說,不過兩個人也是心有靈心,青畫也大概也能猜出一二。
因著這麼些貨,山寨里的兩輛馬車都出了。
弟兄們的行禮都掛在自己的馬上,剩下的貨一車一百多斤,既能保證速度又不會累著馬兒,榮桀選了兩匹最強壯的公馬,這趟走商不會太辛苦。
青畫還是騎著自己的紅豆跟著下了山。
等來到山腳下,榮桀就取了斗笠出來,弟兄們一人戴上一個,高高騎在馬背上的樣子倒是特別的英姿颯爽。
“你先跟我們騎半天,下午再坐馬車不遲。”榮桀跟青畫低聲道。
他不會特別照顧,把當手無縛之力的弱子,心底里卻放不下,總是細致又地安排好一切。
青畫笑著頷首,自己也戴上斗笠和面紗,雙一蹬,飛一般地竄了出去。
“走嘍。”笑著喊。
“走嘍。”弟兄們跟著吆喝一聲,揮鞭上了路。
這一跑就是兩天,他們自己帶了糧食和水,頭兩日為了趕路只能風餐宿,準備等第三日在找客棧休息。
青畫不是個氣人,跟了兩天也不覺得特別累,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一路順順利利去往奉金,結果到了第三日也不知為何突然渾難,在馬上坐都坐不穩。
怕耽誤路程,借口疼提前上了馬車,在車里昏昏沉沉了一整天。
索今日是夜宿客棧,青畫下了車后還幫忙清點人數貨品,晚膳趁榮桀不注意勉強吃了幾口就回了客房,早早躺到床上休息。
榮桀安頓好兄弟們回屋,點了蠟燭就開始勾畫堪輿圖,他用筆不太靈活,卻還是分出心思關心:“青畫,你臉不好,要不請了大夫來瞧瞧”
青畫這會兒已經迷迷糊糊將要睡了,聞言笑笑:“沒什麼事,興許是騎馬的時候有些長,傷了皮。”
聲音很輕,帶著難以覺察的弱,榮桀放下筆起出了門,不一會兒便弄了個熱帕子回來。
“你敷敷小,再些藥膏,明日能好些。”
帕子散著氤氳的熱氣,青畫的眼兒也跟著冒著熱意,手接過帕子,輕聲囑咐:“你也早些休息,別忙太晚。”
榮桀“嗯”了一聲,見神尚可,便又回了桌前。
雖然他大字不識幾個,可記頂好,又跟孟老先生學過識圖,這一路上他自己弄了個圖勾勾畫畫,竟也有模有樣。
岳父并未來過川西和溪嶺,這一片地圖大多空白,只零星標記了幾個有名的大城。
來之前榮桀青畫臨摹了一幅堪輿圖,他如今正是在這一份上勾畫填寫,富空白的地方。
前兩日都是青畫在寫地名,今日早早睡了,圖上好多地方依舊空著。
青畫熱敷了一會兒,覺得子暖了回來,便把帕子放到桌上,翻睡了過去。
白日里睡了一天,晚上還是特別困。
榮桀很快就畫完了圖,他把紙筆收好,輕手輕腳睡到了外側。
客棧里不如山上涼爽,屋子里的窗開不了特別大,榮桀不太耐熱,就沒蓋被子。
其他弟兄們一起包了間大通鋪睡,這單間是榮桀自掏腰包住的,青畫一開始不想多花這個錢,卻也沒在弟兄們面前念叨他。
單間是末等,狹□□仄,除了桌椅架子床就再沒他,青畫卻表現得十分滿足,為榮桀的這份心意所。
榮桀了的手,不由皺起眉頭。明明是炎炎夏日,的手卻冰冰涼涼的,一點熱乎氣都沒有。
他把自己那床薄被也給青畫蓋上,自己守在邊上,想著明日若還不好定要請大夫,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是以剛一聽到邊人細細的□□聲,榮桀就猛然驚醒了。
窗外黑夜已散盡,屋里半明半暗,榮桀坐起來,側去看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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