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去懷遠縣，肯定要榮桀親自去的。

戰場無，刀劍無眼，萬一他傷了可怎麼辦

這麼想著，青畫越是難，翻來覆去，一夜沒怎麼睡好。

忽見陌頭楊柳，悔教夫婿覓封侯。

不怕他封侯拜相休棄這個糟糠之妻，卻怕他一路傷痛滿，在看不見的地方傷流，最后也落不了好下場。

此刻，才清晰地意識到，已經對榮桀了心。

第章 拒絕

之后幾日, 榮桀和青畫很是熱地招待了兩天稅, 幾乎把懷遠縣縣衙里那些事都套了出來。

王稅倒也不是那麼知無不言，無奈這夫妻二人實在太會說話, 大多時候他還沒來得及反應, 就自然而然把事說了出來。

每天晚上王稅回了客房, 都要自己念叨自己一句：“怎麼那麼笨。”

趁著軍吏還沒來, 在鎮子里的幾個當家的抓調配好兵力和武, 又找了韓大夫趕制了批的跌打損傷藥膏, 這才略松了口氣。

事忙的差不多，青畫也不想心里頭糾結，就拉著榮桀回了兵營，一起跟著練。

雖說瞧著并不高壯, 人也瘦弱單薄, 卻還是有一把力氣的。

加上總是神采奕奕，從不肯輕易放棄, 沒幾天就跟上了兵們的進度，還用了唐刀。

唐刀比長刀短一些，也沒那麼寬, 兵用最是靈活, 正好庫存里有小三十把, 就都取出來給了兵們。

青畫挑了一把不大不小的，在手里不輕不重, 已經能自己打完一套劍法, 不細看還像那麼回事。

跟著練了幾天, 青畫一張蒼白面容也略黑了些，竟比以前顯得更神了。

晚上沐浴過后，榮桀幫頭發，還笑說：“以后得了空還是要多練練，氣都比之前好了，瞧著也似長高了些。”

青畫這幾個月確實一日比一日瞧著好了，他還記得第一眼見，瘦的仿佛風都能吹跑，現在在看已經有了些窈窕樣子，再沒那樣骨瘦如柴。

再加上同榮桀融洽，漸漸也有了些小兒家的嫵來，每每看得榮桀發呆。

“確實是神好了些，晚上也睡得更香，”青畫白的小腳丫在床邊晃了晃，“就是怕大當家嫌我舞刀弄槍，心里頭不高興呢。”

榮桀的眼神就一直落在白皙可的小腳丫上，說什麼都沒聽清，只一味在那傻笑。

因著有王稅在，他們兩個也不好長留兵營，今日晚上還是回的衙門里住。

衙門這一間客房是專給他們倆留的，被褥都是自家帶來，干凈得很。

青畫見他似乎是上鉤了，臉上一紅，小腳丫往后了，心里越發張起來。

榮桀輕咳一聲，含糊道：“我去取熱水，潤潤嗓子再睡。”

青畫等他出去了，趕起來往臉上抹了點香膏，這還是上次去奉金時榮桀非要給買的，平日里總是舍不得用。

屋子里沒有銅鏡，也不知這會兒是什麼樣子，只松松把長發挽了個墮馬髻，還在眉心重新點了桃的額妝，想讓自己瞧起來更漂亮些。

在等待他回來的那一會兒時候里，青畫想了很多事。大抵是終于做了這個決定，覺得既張又期待，那種莫名的緒縈繞在心口里，攪得一顆心噗通直跳。

榮桀端了一壺熱水回來，抬頭就瞧見端正坐在床沿上，上穿著潔白的中，竟又重新束了發。

“怎麼了可是有事”

榮桀把熱水放到桌上，轉湊過來問。

他也剛沐浴完，上一好聞的皂角味，帶著熱騰騰的溫撲面而來，青畫臉上更紅。

張了張口，使勁也沒把那句話說出口，頭卻更低了。

榮桀坐到邊，輕聲細語問：“臉紅什麼呢”

青畫從來不是個扭的閨閣子，相反，一直都很直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藏著掖著。

今日這形倒是有些稀奇了，榮桀認真看瞧了一會兒，這才后知后覺發現又重新畫了額妝。

青畫抬頭掃了他一眼，見他正笑瞇瞇看著自己，臉上簡直似火燒。

難得有些結：“我們……我想，要不我們……”

一句話說得顛三倒四，榮桀半天也沒聽明白：“到底怎麼了你說我一定答應你。”

青畫一歪頭靠到他寬厚的肩膀上，還是沒好意思把心里所想說出口。

榮桀的右手了纖細的腰，見沒反對，這才大膽環住，把小媳婦結結實實摟在懷里。

一時間屋子里安靜極了。

窗外便是蟬鳴蛙，月亮的輝過窗棱灑進來，在地上劃了一道波粼粼的銀河。

青畫終于鼓足勇氣：“阿桀，我們……我們圓房吧。”

最后三個字咬的很輕，好似一縷青煙，在榮桀耳畔纏綿了一個轉便消散不見。

第一次這樣榮桀，說完害得不行，低下頭好半天都沒說話。

然而榮桀也沒有跟想象中一樣那麼興高采烈。

耳邊是他緩慢而有力的呼吸聲，榮桀許久都沒有說話，他只是把摟在懷里，長長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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