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還獻寶似的給林凇然看自己畫的圖樣。
林凇然垂眸看了一眼,不過寥寥幾筆,就已經勾勒出了簪子的形狀。
不得不說,錢蔚兒在做頭飾方面,是有些天賦的。
錢蔚兒見他不語,便道:“我知道你對這些不興趣……待我做出品來,會送一些給林祖母和林伯母,想必們會喜歡的……”
說罷,便將自己的本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林凇然見這鄭重其事的樣子,忽然明白了,為何祖母和母親,都會這般喜歡錢蔚兒。
只因為若對人好,便會事事記掛著別人。
林凇然忽然想起了錢蔚兒曾經送他的話本子。
那話本子里,寫了一對男從兩小無猜,逐漸到互生愫的故事。
兩人之中,子得卑微,緘口不言;男子則左右徘徊,而不自知。
兩人歷經波折,多次肩而過,結局便是天各一方,令人扼腕。
林凇然沉聲道:“對了,上京之時,你贈我的話本子,我已經看完了。”
錢蔚兒愣住了,飛快地看了林凇然一眼,道:“你覺得如何?”
林凇然笑了笑,道:“結局不好。”
錢蔚兒瞧他一眼,問道:“哪里不好?”
林凇然道:“那姑娘既然深男子,為何不肯言明?”
錢蔚兒抿了抿,故作輕松道:“又不知對方心意,若是言明,萬一招人討厭,豈不是連朋友也不能做了?”
林凇然凝視著錢蔚兒,道:“若不說,男子怎麼能確定,當真如傳言一般,鐘于自己?”
錢蔚兒怔然看他,神有些復雜,道:“男子既然已聽說傳言,為何不向姑娘求證呢?為何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林凇然神頓了頓,他避開錢蔚兒的目,低笑道:“所以……我說這結局不好,一本書看完,也讓人覺得不圓滿。”
錢蔚兒聽罷,立刻斂了斂神,勉為其難地笑起來,“是啊,不過是一本尋常的話本子,解悶兒用的,何必這麼認真呢?也不知道是誰瞎寫的……”
阮梓義坐在后頭,聽見這話,忍不住“嘖嘖”兩聲。
阿水見了,疑地看著他,“阮先生?”
阮梓義對阿水道:“阿水姑娘,你來中原不久,可要記住一件事,外面小攤兒上的話本子,萬萬沾不得!讀多了會讓人變傻!”
阿水一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畫舫順流而下,到了狀元河下游的碼頭,便緩緩靠岸。
葛云天安排眾人下了船,便讓畫舫在原地等候。
顧青昀率先下了船,他一轉,向蘇玉音出了手。
蘇玉音自然而然地將手遞給他,他輕輕握住,便引著下了船。
林凇然見錢蔚兒手中拿著本子,下意識抬手扶,但錢蔚兒卻沒有手,反而自己下了船。
林凇然呆了下,神有些古怪。
葛云天看出了他的神,便道:“賢弟,你惹錢小姐生氣了?”
林凇然搖了搖頭,道:“沒有啊……不過,平日里也同我很客氣。”
除了發熱的那一次,燒得有些糊涂,死死拉著他的袖,不讓他走。
葛云天拍了拍林凇然的肩膀,道:“人家錢小姐來京城,你以為當真是為了陪顧夫人?人家是沖你來的!”
林凇然耳后一熱,忙道:“葛兄休要胡說……”
林凇然說罷,不聲地看了錢蔚兒一眼。
只見面如常,已經與蘇玉音聊天去了。
葛云天一副恨鐵不鋼的樣子看著他,幽聲道:“你這是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若我和你換換?”
今日來了這麼多人,可卻沒有他的伴兒!
蘇玉音由顧青昀陪著,岸邊的書生看了幾眼,都到了恐嚇,自己哪里敢沾邊?明珠和翠珍同他有過節,自然不能靠近;阮梓義又全程陪著阿水姑娘……剩下的錢小姐,滿臉寫著慕林凇然,可這個傻子偏偏要裝瞎!
為了表達心的不滿,葛云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你也不舒服?”
獷的聲音自背后響起,葛云天回眸一看,只見侯立恒跟在了自己后。
葛云天自從出了江南,便沒有好好會過姑娘,此時,還要陪著這位七尺大漢,頓時哭無淚,“我只怕得了與侯將軍相反的病癥。”
侯立恒狐疑地看著他:“你莫不是……怕男人?”
第1章 移山書院 一盤棋。
一行人上了岸,便沿著狀元街漫步。
蘇玉音放眼去,只見這狀元街兩旁商鋪林立,書齋、文房四寶鋪子、還有坊等,應有盡有。
蘇玉音笑了笑,道:“這兒若是開個人館,應該生意很是不錯。”
張乾一聽,忙道:“夫人說得有理啊!那些富豪們,若是能早早預訂下那些厲害的舉子,待榜下捉婿之時,也不會那麼慌了!”
一提起榜下捉婿,蘇玉音便瞧了顧青昀一眼,笑道:“我差點忘了,還有榜下捉婿這回事。也不知道被‘捉’之人,心里會不會暗暗高興?”
顧青昀輕咳了下,道:“榜下捉婿也沒什麼意義,眾人不過是看個熱鬧罷了。”
張乾還待再說,卻被顧青昀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他只得悻悻地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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