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生旁觀著:“心真大。”
泠瑯總算反擊了一句:“心若不大,早就一刀把你結果了。”
寂生自此如鵪鶉般老實。
雨又下了一夜,在天亮之前,泠瑯早早醒來,凝神聽著外響。
果然,紛繁雜的雨聲里,夾雜著輕微步響,像小踏在水坑中一般小心。
又來了,那個警惕的陌生孩,到底想做什麼?
第102章 古石像
那聲音靠近, 停留須臾之后離開。
泠瑯掩于巖壁之后,屏氣凝神默數片刻,扶著斗笠起而去。
外, 雨聲淅瀝, 云層層,天幾近于無。借著樹木蔽形,攀升到高, 很費力才發現遠正移著的影。
孩也戴了兜帽,能看見耷拉在肩后的兩條發辮,在雨水淋漓的草木中穿梭著,像一條靈活的魚。
泠瑯不敢跟得太, 只遠遠綴在后面,于枝葉間翻轉騰挪,盡力把響到最輕微。
所幸對方似乎一無所覺, 只埋頭趕路。
泠瑯一邊尾隨, 一邊默記地形, 繞過一斷崖后, 眼前豁然開朗, 又看見深紫的谷地靜靜矗立在雨霧之中。
原來它距離休憩的口,不過兩刻鐘的路程。
寂生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小僧找了兩個時辰,起碼奔出二十里路,都未見到什麼紫谷地, 難道是山洪把我們卷到鷹棲山另一頭了?”
他出驚恐神:“深山老林之中常有些恐怖傳說, 我曾聽聞,那些死的旅客會化為厲鬼, 纏著新來的人布下障眼法, 讓其不得出路, 莫非——”
泠瑯只覺得可笑,一個和尚,一個殺手假扮的和尚,無論是哪個份都不該如此怕鬼吧!
而如今,著雨水中靜默的谷地,泠瑯暗自思忖,看來鬼神之說不可信,寂生只是單純的沒用罷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極力遠眺,直到那抹矮小靈活的影在山丘中出現又沒,于朦朧中再也尋不見,才轉原路返回。
中,江琮已經醒了。
青年半倚著石壁,看著微笑:“去哪兒了?”
泠瑯解開斗笠走上前,用儲存的水凈了手,極其練地跪坐在他旁,抬手試他額溫。
“那個送藥的蘿又來了,我跟著去瞧了一眼。”
江琮也極其練地按住的手:“這般涼。”
泠瑯說:“雨小了點兒,林中還是很潤,但我估著最多只能下一天。”
看著江琮邊一點水漬,顯然在回來前,他之前已經喝過水了。
大概是力的修復,他上的傷口在第二日好了很多,不再流,而用完草藥后,連腫脹都一并消了去。
雖然已經勉強能地,但泠瑯還是讓人老實躺著別,不然要冒火。于是此時他邊的那點水跡便了確鑿證據。
“什麼時候醒的?”泠瑯先發制人。
“你出去的時候。”江琮溫聲。
“都做了些什麼?”泠瑯暗暗布局。
“等你回來。”江琮了手指。
“除此之外沒別的了?”泠瑯最后通牒。
“嗯……或許有一些……”
江琮用鼻尖去蹭手心,眼神從長睫底下過來,聲音呢喃沙啞,似乎想蒙混過去。
泠瑯不給他這個機會,用力抹上他角:“你趁我不在,自己又走了!”
江琮出點笑:“不過了傷,又不是了殘廢。”
泠瑯真的有點惱火了:“說不定會殘廢呢,你怎麼這麼有信心?”
江琮垂下眼睫:“不會的——”
他一邊凝視著的雙眼,一邊張口輕輕含住手指:“夫人放心。”
泠瑯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到對方的齒尖在指腹輕蹭,若有似無的刮。舌尖在指尖繞著小圈,緩慢下,在手指側之上流連挲。
不過是一手指而已,終于知道所謂十指連心是何滋味,那麻麻的意從指尖彌漫到心底,連腳趾都忍不住微微蜷著。
如果這是被發現做錯事之后的討好手段,那很明顯,已經被討好得蠢起來。
舌吮吸出水聲,在靜寂巖之中不算蔽,這個過程中,江琮一直不肯放過臉上的表,那雙桃花般的眼眸深沉如夜。
泠瑯覺得自己一定臉紅了,不然他不會從嚨里發出一聲輕笑,也不會慢慢靠過來,用悉的淺淡蘭草氣息將籠罩。
手指出,他纏綿地吻上手心:“不生氣了?”
泠瑯咬著,呼吸有些:“還是生氣。”
青年低聲嘆:“那我還要做些什麼。”
泠瑯凝著那雙愈來愈近的晦暗眼眸,已然迷蒙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警覺——
江琮停下來。
另一道聲音也響起:“這大早上的,你們……唉……”
寂生從巖最里走出,一副告饒姿態:“我實在等不及了,你們繼續,繼續。”
說著,他大步邁出,影消失在深林中,瞧著頗有幾分忍耐已久的急切。
旖旎氛圍然無存,泠瑯收回視線,著江琮靜默的臉。
二人默然片刻,忿忿指責:“這大早上的!你……就試圖我!”
江琮靠回巖壁,聞言只是微笑:“我哄夫人開心,有何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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