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奈掛了電話。
父親盛重樓立刻迎上來:“怎麼樣?時淵在哪?”
盛星奈不說話。
“你耳朵聾了嗎?我在問你話呢!”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不是他接的電話。”
“那是誰接的?”
“一個人。”
“一個人?”盛重樓蹙眉,“什麼人?”
“我不知道。”
“你是他未婚妻,你怎麼一問三不知?”盛重樓指著盛星奈大罵:“整天睜著眼不知道在干什麼,這麼久了,連個男人都看不住!今天這婚禮要是辦不,盛世集團就會為全榕城的笑話,到時候你以死謝罪都不夠!”
盛星奈原本就因為陸時淵臨陣消失而難,聽到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更是火冒三丈。
臨婚禮開始前,新郎不見了,明明也是害者,可父親盛重樓卻只顧自己的面子,本不顧的。
也是,的父親,一貫如此。
對父親而言,就是一顆聯姻的棋子。
盛星奈直接起,摘掉了頭上的頭紗,一把揚在地上。
“對,我就是看不住男人,現在新郎也跑了,正好,這婚我不結了。”
盛重樓聞言,瞪著盛星奈:“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這婚我不結了。”盛星奈一字一頓,說得清晰且堅定。
“啪”的一聲。
盛重樓一個掌甩在了盛星奈的臉上。
“樓下這麼多賓客,你要把我的臉都丟盡嗎?盛星奈我告訴你,今天這婚,哪怕只有一個人結,你也得給我結!”
盛星奈冷眼看著父親盛重樓,忽然笑了:“這麼多年了,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問你,在你心里,我是你兒嗎?”
盛星奈一出生,親生母親就去世了,三歲那年,父親帶回了的繼母胡,之后第二年,胡生下了一個兒,也就是盛星奈同父異母的妹妹盛唯唯,至此,盛星奈就一直被繼母和繼妹榨欺負,父親盛重樓明知道盛星奈過得委屈,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偏向胡和盛唯唯。
當初和陸家聯姻,也是因為盛唯唯不愿意,才把拉出來當了擋箭牌。
在父親眼里,好像只有盛唯唯是他的寶貝兒,而盛星奈就是個工人。
盛重樓被眼底濃重悲傷震了一下,但很快又出不屑神。
“你做了這麼多年的盛大小姐,我供你吃穿供你讀書,你現在問我有沒有把你當兒,你是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我的良心沒有被狗吃了,我是隨你,我天生沒有良心!”
“你胡說什麼,你這個逆!我看你是反了!”盛重樓說著,再次揚手朝盛星奈扇過去。
“住手!”宋卿妤擋到了盛星奈的面前,張開雙臂瞪著盛重樓說:“你再一下試試!”
盛重樓雖然在氣頭上,但也知道宋卿妤不得,畢竟,誰都知道這個人現在是厲淮東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的心尖寵,而且,還懷著孕,肚子里那個勢必也將是厲淮東的小心尖寵。
兩張王牌擋在他面前,他再氣,也不敢手,萬一有個磕,厲淮東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厲太太,這是我們的家事,我教訓我兒,你就別管了。”
“盛總,你有沒有把星奈當兒還有待考證,但我絕對把當朋友當家人,所以,要論親疏,我和絕對比你和更親!今天有我在,誰都不能星奈!這是的婚禮,想結就結,不想結就不結!”
“厲太太,你別覺得你有厲總撐腰就能為所為,今天這婚禮必須舉行!”
今天這場婚禮不僅關乎盛重樓的面子,更關乎盛世集團的生死,因為盛世集團已經出現了財務危機,陸氏能否注資,這對盛重樓來說至關重要。
陸時淵臨陣逃婚,這就等于欠了盛家一個人,盛重樓正好可以利用這個人去向陸時淵施,所以,盛星奈哪怕是死,尸也得出現在婚禮上,盛星奈越慘兮兮,盛重樓的人牌越大。
宋卿妤不理盛重樓,轉牽住了盛星奈的手。
“星奈,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我想馬上離開這里。”
“好,那就馬上離開這里。”
盛重樓攔住了門。
“不行,不能走!”
宋卿妤走到盛重樓面前,著自己的孕肚說:“盛總,請你讓開,否則,我的肚子可能就要因為你不舒服了。”
“厲太太……”
“你說,我的肚子要是因為你不舒服了,我老公還會讓你風風的出現在婚禮上嗎?”
“這……”
“反正今天這婚禮肯定是辦不了,你自己想想吧,要不要因此多得罪一個厲淮東。”
“……”
**
盛重樓到底是沒敢和宋卿妤剛。
宋卿妤順利帶著盛星奈搭乘電梯下了樓。
地下車庫,楚煜正在車里等著,他看到宋卿妤帶著穿婚紗的盛星奈下樓,嚇得趕從車上下來。
“厲太太,這是?”
“楚煜,你送我們離開這里。”
“啊?”楚煜看了盛星奈一眼,“今天不是盛律師和陸總結婚嗎?”
“我不結了。”盛星奈輕飄飄地說。
不……不結了?
楚煜有點不知所措,等們兩個人都上了車,他又忽然想起來:“那厲總呢?”
“他還在婚禮現場,等下我給他打電話,讓他自己想辦法回去。”
楚煜一個頭兩個大,但也只能乖乖點頭:“是,太太。”
三人離開了酒店。
車上,宋卿妤問盛星奈:“星奈,你想去哪?”
“我想先把這礙事的服去換了。”
“好。”
宋卿妤讓楚煜在附近商場停了車,帶盛星奈去買了一服,那條價值不菲的婚紗,就這麼被盛星奈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還想去哪兒?”
“想去喝酒。”
“行。”
正好,厲淮東前段時間送了一個酒莊給宋卿妤,宋卿妤因為懷孕一次都沒有去過,今天可以讓盛星奈喝個痛快。
兩人到酒莊的功夫,那邊還在酒店的厲淮東也得知了婚禮被取消的事。
他給宋卿妤打電話,宋卿妤告訴他自己帶著盛星奈在酒莊喝酒。
“你可不能喝酒。”厲淮東代。
“我知道,我陪著。”
“好,晚點我過來接你回家。”
“嗯。”
盛星奈聽到厲淮東和宋卿妤聊天,臉上閃過一羨慕。
“卿卿,之前看你和厲淮東閃婚過得這麼甜,我還以為我也可以,但我現在明白了,閃婚閃對人的概率真的太小了。”
宋卿妤原本以為盛星奈和陸時淵得好的,是萬萬沒有想到,陸時淵竟然會在婚禮前玩失蹤那一套。
“你剛才給陸時淵打電話的時候,真的是一個人接的嗎?”宋卿妤問。
“嗯,說陸時淵在那里洗澡。”盛星奈說著,冷笑了聲,“一個男人在一個人那里洗澡,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盛星奈沉默了幾秒:“不管有什麼誤會,他在婚禮開始前拋下我去找了別的人,這是事實。”
宋卿妤想想,也是。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我要解除婚約。”
“你爸肯定不會同意。”
“我才不管他。”盛星奈說著,嘆了口氣,轉頭看向宋卿妤,靠在肩膀上輕輕了的肚子,“卿卿,你果然是快當媽的人了,今天你在我爸面前保護我的時候,特別像個媽媽,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媽媽還在,一定也會這樣保護我的。”
宋卿妤一聽這話,就忍不住淚目了。
知道,盛星奈從小沒有媽媽,親爸又總向著繼母繼妹,其實很孤獨,很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庭。
“星奈……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知道嗎?”
“嗯,我知道。”
盛星奈拿起酒瓶,直接對著瓶口“咕咕咕”喝下半瓶酒。
“你慢點喝。”
“沒事,我今天就是要喝醉了才好。”
否則,今晚不知道該怎麼度過。
**
盛星奈很快就喝醉了,宋卿妤讓人給在酒莊安排了一個房間。
剛把盛星奈送回房間,厲淮東來了。
“怎麼樣,聯系上陸時淵了嗎?”宋卿妤問。
“沒有。”
“他怎麼回事?不想結婚可以直說,為什麼臨結婚還搞這一出?他有沒有考慮過星奈的?”
盛星奈那樣樂觀瀟灑的人,今晚喝這樣,說明真的很傷心。
“你別生氣。”厲淮東摟住宋卿妤,順了順的后背,“我相信時淵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今天很晚了,你先休息好不好?”
“我也想在酒莊這里睡,我怕星奈半夜會醒。”剛才盛星奈喝醉的時候一直哭著找媽媽,宋卿妤實在不放心。
“好,那我讓人再收拾一個房間,我在這里陪你。”
“嗯。”
宋卿妤原本孕晚期睡眠就不好,今晚因為擔心盛星奈,更是睡不著,每次起夜上廁所,都要去隔壁房間看看盛星奈,好在,盛星奈一直在酣睡,并沒有醒來。
第二天早上,厲淮東終于聯系上了陸時淵。
陸時淵得知盛星奈在他們的酒莊,立刻說要過來。
“時淵馬上過來了,我們先回去吧。”厲淮東對宋卿妤說,“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們外人不要干涉太多,把空間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解決。”
宋卿妤本來還想留下來陪盛星奈,但又覺得厲淮東說得有道理。
的事,只有當事人自己最清楚。
宋卿妤和厲淮東剛離開酒莊沒多久,陸時淵就到了。
盛星奈正好也起了,因宿醉頭痛得厲害,正想讓酒莊的保姆給煮個醒酒湯,結果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陸時淵站在門外。
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酒沒醒,直到陸時淵上前一步,握住了的胳膊。
“星奈,對不起,昨天出了點意外。”
盛星奈甩開了他的手:“沒事,不用道歉。人家結了婚還離婚呢,你趕在婚禮前反悔,沒讓我跟著你踏進婚姻的墳墓,我還謝謝你呢。”
看著陸時淵的臉,冷靜異常。
“我們取消婚約吧。”
陸時淵眉頭一蹙:“取消婚約?”
“對,我們從一開始就是合作關系,想當初訂婚也為了應付家里,各取所需,現在,我不想演戲了。”
“所以你覺得我們兩個只是演戲的關系?”
“是的,不然呢。”
陸時淵的臉沉了又沉,兩次深呼吸后,他又開口:“星奈,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在婚禮開始前不打招呼就離開,但昨天的確事出有因,我有個朋友……”
“是朋友吧?”
“是朋友,但不是朋友。”
“只是單純的朋友,需要你在婚禮開始前趕過去嗎?”
趕過去就算了,還在那里洗澡?
盛星奈覺得惡心,也不想質問,質問越多,就顯得越可悲。
“我錯了,昨天的事是我不對,但我不同意取消婚約。”
“為什麼一定要你同意?合作關系,有一方決定取消合作,這不就等于關系失效了嗎?”盛星奈了太,不耐煩地揮手,“你走吧,我還要補覺。”
“我不走。”陸時淵看著,“除非你原諒我,不取消婚約。”
“行,我原諒你,但我和你的婚約并不單純是我和你的事。我們本來就是聯姻,你代表陸家我代表盛家,現在,我不想被盛家利用了,所以我一定要取消婚姻。”
盛星奈說完,退回房間里。
正要關門,陸時淵直接進門,一把掐住的腰,將抵在了墻上。
“你不想代表盛家了就要取消婚約,那我算什麼?”
“算你倒霉?”
“那我們之前的回憶算什麼?”
“算你記好。”
“那我們上過那麼多次床又算什麼?”
“算姐用過你幾次。”
算用過他幾次?
陸時淵簡直要被氣炸了,他對著盛星奈的直接狠狠吻了上去。
“走開!”盛星奈一把將陸時淵推開。
“怎麼?之前不是用得開心的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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