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我到底與太子殿下有過些分，還請世子自重。”寶言大著膽子搬出了沈沉的名號。

沈慶安嗤笑了聲：“你以為太子如今還會管你？”

寶言咬，急中生智道：“可再怎麽樣，我也曾是太子的人。太子的格，想必世子比我更清楚。”

記得皇後娘娘曾說過，殿下一向對自己的東西很護著，不會讓旁人沾染分毫。

沈慶安當真被寶言這一句唬住，他當然知道沈沉的格，從小到大他吃過太多次虧了。雖說他不覺得沈沉會對莫寶言有，但萬一他將莫寶言當自己的東西，不容許旁人染指呢？

沈慶安猶豫了下，給隨從使了個眼，隨從松開了手。

寶言松了口氣，道：“多謝世子。”

便趕溜之大吉，回了鋪子裏找莫華琪，與莫華琪一道離開。

沈慶安看著寶言背影，越發覺得心裏，越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他對隨從說：“去打聽打聽太子對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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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言驚魂未定，莫華琪看臉難看，問去了哪兒。寶言搖頭，說自己沒事，岔開了話題。

不敢告訴莫華琪，何況告訴了莫華琪也沒用。

回到莫家後，寶言心裏被今天的各種事弄得心緒不寧，吃過晚飯沒多久便沐浴安寢。原本是困得不行的，可不知為何，躺下之後，竟有些睡不著了。

一會兒想到沈沉，一會兒又想到沈慶安。

後來好不容易睡著了，竟做了個噩夢，夜半嚇醒了。

寶言額頭一層冷汗，著大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夢見當時沈慶安算計，沒有太子殿下的介，于是在那日的宮宴上，了一個笑柄。事鬧得很大，就這麽了沈慶安的妾室。

被接回梁王府後，便沈慶安變著法子地折磨，又被梁王府後宅的那些人們算計，很快便慘死了。

甚至還記得自己是被人掐死的，有雙手橫在脖子上，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過氣來，特別地痛苦。

寶言閉上眼，再次睜開，忽地覺到側有一只胳膊。

心陡然跳到了嗓子眼，驚聲從嗓子眼先一步出來。眼淚更是奪眶而出，從臉頰順著落。

這靜吵醒了沈沉。

他了太，睜開眼，慵懶的嗓音道：“是孤。”

寶言聽出了沈沉的嗓音，一顆心又落回肚子裏，這種大起大落的覺簡直將整個人都幹，虛地癱倒下去，趴在沈沉口噎聲不斷。

沈沉聽見的哭聲，小聲嘟囔：“怎的還嚇哭了？孤有這麽可怕麽？”

他手替眼淚，糲的指腹從臉頰過，去的眼淚。

寶言吸了吸鼻子：“做了個噩夢，嚇死了。”

自己幹淨眼淚，這才想起來別的事，殿下為什麽會在邊？這分明是在莫家的閨房，殿下怎麽進來的？

“您、您怎麽在這裏？”從沈沉懷裏爬起來，往旁邊退了退。

沈沉坐起來，灼灼盯著寶言。

“睡不著。”他已經睡不好很長一段日子了。

寶言啊了聲，不明白這之間存在因果關系麽？殿下睡不著，所以殿下來找？

沈沉默然片刻，而後坦誠道：“莫寶言，孤似乎未曾告訴過你，孤一向有失眠之癥，自便睡得不是很好，很容易被吵醒。但在你邊，孤意外睡得很好。”

寶言有些驚訝，的確不知曉還有這樁事，睡覺睡不好是多麽難的事呀，難怪殿下脾氣這麽差。若是睡不好這麽多年，定然脾氣也差。

本是心裏話，不知怎麽竟說了出來。

沈沉聽了這話，臉當即沉下來：“你說孤脾氣差？”

寶言捂住，略有些尷尬。

沈沉輕哼了聲：“孤是脾氣差，孤不否認。”

方才那句好像語氣有些重了，又把嚇到了。以後得注意些，就這指甲大的膽子。

二人正說著話，忽地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小姐，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是小桃，方才聽見了寶言的驚聲，披了裳過來查探況。

寶言想到沈沉在，趕說：“沒事，做了個噩夢，已經緩過來了，你快去睡吧。”

小桃也沒多想，便又走了。

見小桃離開，寶言松了口氣。

明顯很害怕自己的婢發現，沈沉不滿：“孤很見不得人？”

寶言搖搖頭：“可是殿下，這會兒是大半夜，被人瞧見不好。”

“大半夜怎麽了？孤與你的關系……”沈沉話語頓住，沒再說下去。

他與的關系，便是曾經是自己的侍妾。可放妾書已經給了，如今是自由，與他自然也談不上有何瓜葛。

他其實也知曉這樣不好，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會做出三更半夜溜進子閨房的事來。但他真的睡不著，原本還能忍耐的長夜，在離開之後，卻變得越發漫長，越發難以忍耐。

他想見。

所以他來了。

沈沉不說話，寶言也沉默著，好一會兒才道：“我要睡覺了，殿下。”

沈沉聽明白了，這是下逐客令。

但他不是很想走。

“做什麽噩夢了，嚇這樣？”

若是換旁人，寶言或許會說自己做了一個怎樣可怕的噩夢，但是換殿下，卻不知道怎麽說了。好像告訴了殿下，就會顯得很親近，就會顯得很想答應殿下的求娶似的。

又想到自己的糾結，心裏那糟糟的覺又回來了。

“就是一些嚇人的東西。”寶言敷衍說道。

又道：“殿下，要不您還是走吧。若是被人瞧見，傳出去對您的名聲多不好呀。”

沈沉視線定定落在寶言上，他再次手上寶言還掛著淚珠的睫羽，倏地說：“除了睡不著，還想見你。”

寶言被他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睫羽一。

慌張擡起頭來，看著沈沉。

沈沉嘆息一聲，有些認命：“從你離開那日就想見你，一直想見你。你說要走的時候，想讓你不要走，留下來，留在孤邊。但那時，孤不知道這是為什麽。”

“或者說，在更早以前，但孤不知道。孤找不到答案，便只好想，這都是因為那百日歡。可百日歡解了，孤還是想見你。”

沈沉的指腹撥弄著的睫羽，輕過的眼尾，一點點從眼尾往下，的臉頰，作珍視而鄭重。

縱然黑夜籠罩，晦暗不明，但寶言還是覺到了沈沉的視線，灼熱的，滾燙的。

沈沉捧住的臉頰，喃喃自語也是說給聽：“原來墜河是這種覺。”

【作者有話說】

小沉有話真直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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