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歡抿還未說話,唐寧就已提前猜到。
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嘆了口氣,低垂腦袋解釋道。
“抱歉歡歡,其實我也不想你,可我爸爸問得特別急,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想通過你和我牽線搭橋,認識上你小叔。”
“我和他說了,我不愿意!他甚至還拿生活費威脅我,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我真的覺得有點害怕……”
溫意歡同握住唐寧的手,眼中滿是惋惜,明白這只是個開始。
如果不讓唐父嘗到甜頭,他會一直迫自己的兒;可如果讓他嘗到甜頭,日后這樣的事恐怕只會接連不斷!
有些貪婪一旦打開了口子,就再也無法收住。
“小叔暫時還沒答應,不過我會嘗試說服他的,寧寧你別擔心。”
唐寧這才點了點頭,松了口氣。
“好,我信歡歡你。”
二人所學專業不同,除了一些選修課與大課同班,很快便分開去上課了。
樓下,溫意歡向南走時,并未看到唐寧停下腳步,轉頭凝視著的背影,眸中滿是愧疚與抱歉。
“抱歉歡歡,我也不想的,可是爸爸他……”
一整日,溫意歡順利度過。
自從上次李媛媛突然闖放狠話,說不會讓自己好過后,溫意歡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做出什麼無法預料之事。
每次實驗課前,都要把所有東西都再三檢查,數據備份。
可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
溫意歡甚至都懷疑,是不是故意這樣說,好讓自己整日都不得安寧?
時間轉眼到了晚上。
往日不愿意去景園,不愿意見陸昭禮,大多都是他突然出現,把自己薅去。
眼見時針指向六點,也未曾看到陸昭禮,溫意歡心中惴惴不安。
能不能不去?
可如果不去,寧寧的囑托怎麼辦?
咬咬牙,溫意歡拿出手機編輯短信。
【小叔,是你來接我還是我自己過去?】
這一刻,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恨自己比陸昭禮小了六歲,如果自己比他大六歲,會不會也是獨當一面的強人,本不必制于人?
等了很久,那邊也沒消息傳來。
清晨的低聲冷語,再度在耳畔響起。
難道他真的要自己去?這次不會再突然出現,強行帶走去。
去與不去,全看的自覺如何!
陸昭禮向來如此。
心思詭譎,緒斂,無人知曉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思忖許久,溫意歡不敢冒險,打了輛車,直奔景園而去。
如所想,陸昭禮的車停在別墅的天車庫里。
溫意歡抬腳,緩緩走進。
門半掩著,并沒有關。
懷揣著滿心惴惴不安,推開了門……
“小叔?”
空的房子里沒有回音,溫意歡皺眉不解,一步步往前,終于在客廳沙發上看到一頎長形。
陸昭禮今日穿著鐵灰的定制西裝,寬肩窄腰,雙筆直搭在沙發扶手上,半闔著眸子,似乎是由于太累,睡著了。
不同于往日的氣息凌厲,此刻多了幾分疏離淡漠,依舊生人勿近,但了許多攻擊。
“小叔?”
試探地了一句,想弄清楚陸昭禮喊來做什麼,再迅速離開這里。
可一連了兩三聲,陸昭禮都沒有任何反應。
溫意歡蹙眉,再離得近些才發現他面酡紅,與往日不同。
眉頭鎖,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
溫意歡抬腳上前,小心翼翼將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到的一瞬,又閃電般地收回,生怕陸昭禮是在演戲誆。
循環了好幾次,終于敢把手他的額頭。
只一下,便嚇得連忙松開——
陸昭禮發燒了!
額頭滾燙,幾乎像火爐一般,難怪臉都燒紅了,了這麼久也沒有反應。
溫意歡拿出手機想要120,可轉念一想,陸昭禮院一事勢必瞞不住,到時無論是記者還是謝如意,亦或是陸家,都會知道是把陸昭禮送進了醫院!
那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洗的曖昧嫌疑,可就真的板上釘釘了。
不然,如何解釋一個陸家養會出現在小叔的私人別墅,還是這樣晚的時刻?
溫意歡眉頭微蹙,上前輕輕搖晃他的子。
“小叔,小叔你醒醒,喬書的電話是多?你生病了,要去醫院!”
無人應答,陸昭禮似乎陷了休克。
迫不得已,溫意歡手他的,四索著手機,面燒得通紅。
別的不說,這死男人的材是真好!
前世今生,都無比清楚地領略過。
終于,找到了手機。
輸陸昭禮的生日,碼不對。
回想了一下謝如意的生日,可輸后,依舊不對!
溫意歡微微怔神。
如果碼連謝如意的生日都不對,那會是誰的?總不會是自己的吧!
神使鬼差的,輸了自己的生日。
可結果如所料,依舊不對。
面上扯出一抹苦笑,溫意歡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陸昭禮不這件事,上輩子早就得到了印證不是嗎?
有誰會把最厭惡之人的生日,設為手機碼呢?
恍惚之際,猛地拍向腦門。
等等,怎麼能忘了指紋?
連忙將手機靠近陸昭禮的手,可還未等落下,溫意歡一陣遲疑。
此此景,像極了前世陸昭禮家法后,日夜照顧,結果卻不討好的時候。
前世是因為他,這一世不過是出于普通人的善良與自覺。
可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樣做了后,陸昭禮就會激,認同所做的一切,并為此而報答嗎?
他不會!
他甚至極有可能會譏諷自己表現。
既如此,又憑什麼非得去救陸昭禮?!
修長筆直的從沙發扶手上垂下,溫意歡眸陡然凌厲,抬腳狠狠地踢了上去。
撲通一聲,帶著慣,頎長的子從沙發上翻了下來,重重砸在的地毯上。
他依舊未醒。
看到這一幕,溫意歡沒忍住笑了,捂著卻笑得更大聲。
笑得淚水肆,無法控制地溢出眼眶。
“陸昭禮,你這個樣子真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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