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意歡說的沒錯,的確在網上對比過兩人的畫,
不止一次。
次數多到溫明珠自己都快要數不清了,難怪會刷到。
這些年,沒有一天不想超越溫意歡,所以拼了命學畫畫,臨摹留在溫家的畫、發表在公開平臺的畫!
一次又一次。
直到滿心歡喜,覺得自己要比溫意歡更強后,便發在匿名網站上,讓網友選哪一幅畫得更好?
無一例外,通通完敗!
一開始,溫明珠還會氣急敗壞和那些網友反駁,說他們眼瞎,看不出好壞。
可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
漸漸的,溫明珠意識到,是真的不如溫意歡……
可現在,溫意歡卻說畫得不差。
這不是搞笑嗎?!
“話說到這份上,我沒必要騙你,我是更擅長山水寫意,但你的油畫很漂亮,彩濃郁富,構思新奇大膽,為什麼非要把你的優秀寄托在別人上?”
“溫明珠,你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睛看看,你不是我,你只是你自己!”
“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胡說八道!”
抬手捂住耳朵,溫明珠臉上淚水肆:“溫意歡,你不識好歹,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比我還惡毒!”
“至我之前敢承認害過你,那你呢?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卻我去死,你可真夠狠心的!”
天暗淡,濃稠的夜將二人包裹。
一陣冷風吹來,溫意歡凍得瑟,緩緩抱住了雙臂,心也和一樣冰涼。
輕扯角,臉上出一抹失的笑。
“隨你怎麼想,反正賬號我不會賣,我給你時間,自己去和他們說清楚,不然他們哪天發現真相,可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溫意歡轉踏出天臺。
溫明珠盯著的背影,心中惶惶,淚水控制不住地掉落臉頰……
很快,到了吃飯時間。
溫意歡來到餐廳時,大家基本都已座,靠近陸老爺子的地方空出了兩個座位。
不出意外,今天和溫明珠都是座上賓。
溫意歡不扭,抬腳走過去,挨著離陸老爺子最近的位置坐下。
海棠當即就不樂意了。
“溫意歡,沒看到有兩個座位嗎?坐另一個!”
溫意歡抬頭,不解詢問:“既然有兩個位置,為什麼我不能靠近爺爺呢?”
反正陸家是分餐制,也不會吃到這死老頭的口水,順便還能惡心大家,何樂而不為?
果然,海棠臉青一陣白一陣。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那個位置應該是明珠的,可比你有本事多了,你該讓給!”
“可明珠貌似有事還沒過來,我難道就不能先挑?”
毫不理會海棠的白眼,溫意歡態度執拗,“陸太太,不過是個位置而已,你就這麼看不得我好嗎?”
一言一語中,矛盾逐漸被激化。
對上海棠眼底熊熊燃燒的火焰,溫意歡面平靜如初。
就是要激怒海棠!
本還擔心沒有機會,既然主撞在槍口上,那就別怪自己了。
餐廳里寂靜無聲,就連坐在主位的陸老爺子也瞇著眼沒說話,靜靜觀看養孫和大兒媳之間的斗爭。
其他人則是不敢說話,或是在看熱鬧。
只有陸之熠試圖阻止母親發瘋,可他越勸,海棠越是義憤填膺。
憑什麼?不就是做了個科研項目,憑什麼大家全都向著這個死丫頭!
心里不服!
“我對你有意見?是啊,我確實有!我再怎麼說也是你養母,不求你多恩我,但至要尊重我!”
抬手,砰地一聲敲向桌面。
海棠越說越惱,指著溫意歡厲聲唾罵。
“看看你,剛得了點就,尾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以后要是出人頭地,那豈不是要當白眼狼,把陸家賣得一干二凈?!”
此刻,餐廳里寂靜無聲,眾人都將懷疑的目對準了溫意歡。
似乎在想,會不會當真如此?
陸昭林嘆了口氣,面不悅。
他也覺得溫意歡太過分了,海棠既然提了,作為小輩換個座位不就是了?
再說,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養,確實不該坐得離老爺子那麼近!
不過是給幾分薄面,還真把自己當陸家人了?
手輕拍海棠后背,一邊順氣,他又掛上一副老好人的笑容。
“意歡,你海阿姨說得對,你到底是小輩,為什麼要頂?和道個歉,再把座位換過來,這事就算了了。”
“道歉?誰要接的道歉!”
海棠冷哼一聲,撇過頭,似乎了不小的委屈。
陸之熠一個腦袋兩個大,明白自己癲媽不是個好惹的主,也只能勸溫意歡。
“你就道個歉吧,別再吵了行嗎?”
一聲輕笑傳耳中,謝如意抿著,眉眼彎彎。
“意歡,說句對不起而已,今天可是個好日子,可別惹得大家都不開心呀!”
今天是惱火海棠沒錯,但能讓溫意歡吃癟的場合,怎麼可能得了?
陸昭禮斜睨了一眼,神冷淡。
轉頭,目沉沉地看向溫意歡,搭在雙上的手指正沒規律地敲擊著膝蓋,似乎是在等待的反應。
“所以,大家都覺得是我的錯,想讓我道歉是嗎?”
溫意歡垂眸,眼底是遮不住的悲傷。
再抬頭時,眼底含滿了水霧,“好,陸太太是長輩,我該向道歉!”
說完,起走向海棠。
眾人矚目之下,后退一步,向標準地鞠了個躬。
海棠冷哼一聲,心里還沒順點氣,便聽見溫意歡帶著哭腔的自責。
“對不起陸太太,怪不得你討厭我,原來是我不懂得尊重長輩,我終于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了,你是想要好好教育我,讓我以后做個聽話的孩子是吧?”
“抱歉,又讓你失了!”
海棠聞言愣住,猛地起,發出一聲尖銳鳴。
“你這個賤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下藥,我什麼時候對你下過藥了?!”
“沒有嗎?”
溫意歡假裝驚訝,跑向放在大廳的書包。
取出一沓A4紙,一步步返回餐桌。
抬手,紛紛一揚——
“那陸太太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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