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助理開車去了市中心的一套別墅。

那里的房子很貴。

早些年我爸說過，那是厲氏集團開發的高檔小區，我們家再努力二十年也買不起的地方。

阿星就算從十四歲進天才班開始就有獎金，獎學金，自己打工賺錢……也買不起這里的房子吧？厲家自從厲銘城去世以后，看著可不像是能給阿星錢的樣子。

連厲氏集團也是阿星現在才接手，目前還沒有實權，一直被打，在被狀態。

“他……靠什麼買下這里的房子？”我驚訝的問著馮源。

馮源沉默了許久，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爺很厲害，他是天才。”

車子停穩在湖中心的別墅里，我震驚的看著四周的環境，這里不愧是海城最貴的地段。

阿星這房子……肯定不是自己買的吧？

走進院子，我愣住了，院子里，種滿了鮮花，是我記憶里最喜歡的桔梗，玫瑰，滿院墻開滿鮮花的薔薇。

“西西，我們會有自己的家……”

“西西……我會把你藏起來，不會再讓任何人再來傷害你……”

突然一陣眩暈，又是那種頭疼的覺，記憶在慢慢恢復。

而我回憶起的一切記憶，都和阿星有關。

“阿星……”

我跑進客廳，尋找阿星的影。

他的臥室是鎖了門的，從外面看到里面拉了窗簾，沒有一線。

“阿星！開門。”

我有些慌，害怕他繼續傷害自己。

“爺況很不穩定，我讓人來撞門。”馮源也有些擔心。

“阿星，我有話跟你說。”我小聲哄著，真的很害怕他繼續傷害自己。

“不管您是不是程西……”馮助理低了頭，聲音沙啞低沉。“救救他。”

馮源用的是救。

這個詞，帶著懇求。

好像阿星馬上就要死了。

“阿星……”我用力拍門。

“別進來，別看我。”他的聲音有些急迫，不想讓我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這一次，我沒有逃避，我主承認我是程西。“阿星，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在孤兒院相遇。”

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很快，門開了，阿星驚慌的看著我，雙手沾滿鮮，抖著捧住我的臉。“西西……你都想起來了？”

他好像在害怕什麼？

是希我全部想起來，還是害怕我全部想起來？

“阿星……我只記得我們小時候在孤兒院相遇，高考那年，我好像讓你等我……我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我紅著眼眶，問著阿星。

阿星紅了眼眶。“你記得我了……”

雖然只記得曾經的相遇。

“其他都不重要了，你記得我就好了……”阿星突然很激的抱住我，他的手指還在滴。

我嗅著他上的腥氣，莫名心慌。

“西西……壞人都快死了……快了。”阿星小聲說著。

我莫名抓阿星的服。“阿星，不要犯錯……告訴我，連環殺人案和你沒有關系。”

不要殺人。

阿星搖頭。“我發誓，我會永遠陪著你。”

我牽著阿星的手，帶他回房間，幫他理傷口。

他又恢復了那副乖順的樣子，很乖的坐在我面前。

“是不是我一會兒看不到你都不行？”我小聲苛責。

“西西……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他小聲說著，可憐的懇求。

這就先道德綁架上了。

我無奈，只好點頭先哄著。“好。”

“西西……我不怪你。”他突然說不怪我。

“你忘了我，我不怪你。”他再次開口。

我莫名紅了眼眶，眼淚本不是我所控制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

“西西……不哭。”阿星手足無措的幫我眼淚，把我抱在懷里。“西西，過去了，都過去了，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厲司琛，我會重新認識你。”我小聲說著。

“好。”

他很開心。

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今天去見阿辰的姐姐了，雖然智力不如常人，可好像……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我小聲說著。

不知道阿星知不知道，要不要幫幫忙，畢竟是阿辰的姐姐。

阿星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驚慌。“你去見了？”

我點頭。

“不要去見，說的話都不要信。”阿星張的看著我，依舊捧著我的臉。“西西，以后，除了我的話，誰的話都不要信，”

見阿星慌，我連忙點頭。“好，我信你的。”

阿星這才松了口氣。

手機響了，我拿起來看了一眼，居然是白媛。

稀奇啊。

“林夕，我要出院了。”

“你有病？出院給傅銘煜打電話啊，給我打什麼？”我懟了一句，趕巧了心不好。

“我知道你和傅銘煜在一起。”還會猜。

“他在洗澡呢，需要我喊一聲？”我還用那招刺激白媛。

白媛居然還能被刺激到，深吸了口氣。“我今晚會配合警方，引出殺人犯，你不想親眼看看殺人犯是誰嗎？”

“你放心，我不會缺席。”我冷哼。“你可別這麼輕易就死了。”

“林夕，你學程西學的很像，但有一些關于程西的，你并不清楚……今晚你來找我，陪我一起等那個殺人犯，我會告訴你一個關于程西的，知道這個的人……可都已經快被殺人犯殺絕了。”

白媛說的很人，好像知道什麼不得了的。

哈？有什麼是我自己不知道的？

“就算你是程西，你也不知道的，程西失憶過，忘記了很多事。”白媛再次開口。

我蹙眉，突然想起第一次和白媛有集的時候，很張的看著我，小聲問：程西？你……不記得我了？

在試探我。

但那時候，我真的不記得了。

既然白媛也是孤兒院的人，我和之前，絕對有過什麼集。

“你那麼在乎程西，難道不想知道，傅銘煜為什麼那麼對嗎？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做了什麼，讓傅銘煜那麼恨程西嗎？如果僅僅只是我誣陷程西把我推下樓，傅銘煜不會那麼恨。”白媛確實知道很多程西不知道的。

我沉默了很久，站在窗邊看著乖乖坐在床上等我的阿星。

他好乖，我的話，他好像什麼都聽。

“而且，我還知道程西和那個瘋子阿星的關系，和這次連環殺人案，不了干系！你想知道真相，就來見我！”白媛聲音抖，求生極強。

我知道怕死，是堅定的以為厲司琛是兇手，所以把我拉過去，覺得自己活下來的幾率會大一些，畢竟厲司琛會怕傷到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而對高抬貴手。

我知道白媛是想關鍵時刻拿我當‘人質’。

這個人的話，沒有一個字可信。

“我其實一直知道孤兒院有那間地下室……我也知道孤兒院那些不為人知的黑暗，你不想知道嗎？”

很功的說服了我。

這些，是警方怎麼問都不肯說的。

或許今天，真的能因為害怕而全都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