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婷算是心滿意足掛斷了電話。
雖然心下還是有些不安,但總歸回想一下,陸妄平日里對任何人都十分冷漠,卻唯獨只有在對待的時候,才會罕見的有幾分溫。
饒是陸妄可能真的和林一有什麼,但陸妄也從來沒有承認過林一,甚至沒給過林一任何好臉。
就這一點,自己就永遠都超過林一。
思及此,林雨婷臉上不出一抹得意。
至于陸妄人還在櫻城……
林雨婷只眼眸稍稍一轉,便立刻在手機上調出件,立刻定了一張最近的趕往櫻城的航班。
……
另外一邊。
陸妄掛斷電話,面無表的轉,便發現林一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他的后了。
臉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雖然容依舊妖驚艷,勾人的不行,可明顯和平日里不大一樣。
陸妄眉心微微過了。
應該是聽到了自己和林雨婷的對話。
林一確實聽到了。
也不是想故意聽,只是今天陸妄幫擋酒解圍的事,就像是一顆石子一般,將原本平靜的沒有一波瀾的心湖,震出了一圈圈的漣漪。
即便不是什麼驚濤駭浪,卻也久久不能平靜。
所以剛剛沒有看見陸妄,便出來尋找,但卻沒想到,居然能夠聽到陸妄和林雨婷打電話。
甚至,還聽到了陸妄從未給過自己的溫和。
林一的心此刻酸得就像是被人打翻了一整桶的山西陳醋。
陸妄是真的喜歡上林雨婷了?
不然為什麼會在同林雨婷講個電話的時候,都會那麼溫。
空氣沉默了兩秒,陸妄突然提起腳下的步子,面無表地想要越過林一回房間。
就在陸妄走到林一旁,就要錯而過的時候,袖子突然被林一一把拉住。
陸妄腳下的步子一頓,側眸,就對上林一一雙噙著瑩瑩水的眸子。
林一:“你不許喜歡林雨婷!”
陸妄眼眸暗了暗。
這話什麼意思?
不喜歡林雨婷,喜歡其他人就可以了?
陸妄口涌起一陣燥,臉也冷沉了幾分:“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說著,他就打算甩開林一抓住他袖子的手,然而林一雖然只用了兩手指頭,卻抓得格外,陸妄掙了一下就沒掙開。
陸妄:“松開!”
林一微仰著頭,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小貓,糯糯道:“我不松。”
習慣的無理取鬧,陸妄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倒是告訴告訴我,為什麼不能是林雨婷?”
林一暗自咬了咬牙:“那種白蓮花當然不行了。”
沒有說實話。
雖然大概的原因他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想親口聽林一說。
因為從來,沒有對他說過實話。
可即便到了現在,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依舊沒有想要說真話的意思。
在心里,自己永遠都不被信任!
何松就可以麼?
陸妄臉比之前還要郁冷沉,他再次要甩開林一的手。
林一急了,終是垂下眼眸:“陸妄!”
忽然開口,沒有像平日里喊陸妄妄哥,而是一字一頓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陸妄子一頓。
林一:“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其實過去,我也會拉小提琴,還拉得很好這件事。”
當年的事雖然不算什麼小事,在涼城也曾鬧得沸沸揚揚,但林一心里一直都覺得,陸妄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關注那些無聊的消息的,加上陸妄從來也沒有說夠,所以一直以為,陸妄什麼都不知道。
而陸妄此刻也只是眸深深的抿著瓣,沒有否認。
林一繼續說道:“如果我還繼續拉琴,林雨婷本就沒有機會為國最頂尖的小提琴演奏家,可是五年前,我發生了意外。
那個時候我和林雨婷在同一家樂團,我是首席,只是副席。
有一次我們要參加演出,臨上臺前,我習慣地要上護手霜,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我的護手霜被人提前換了硫酸。
硫酸穿了我的掌心,損壞了我手上的筋脈,雖然我被送到醫院很及時,但醫生在治療過后,還是告訴我,從此以后我再也沒有辦法拉琴了。”
這些事,林一已經很多年沒有提起過了,尤其是,在陸妄面前。
緩緩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陸妄:“當年警察調取了所有的監控錄像,可是偏偏,那一段時間的監控壞掉了,什麼都沒錄下來。
但我知道的,除了林雨婷,沒有人會做這樣的事。
只有我傷了,沒有辦法再演出,才有可能為首席。
陸妄,是林雨婷害得我!”
陸妄黑眸凝視著林一,凝視著眼底一直深藏著,此刻才毫無芥顯在自己面前的痛苦和脆弱,凝視著臉上的憤恨,心口一。
但沉默片刻,他還是緩聲道:“既然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是林雨婷做的。”
林一突然怔住了。
這句話,很多人同說過,林遠東、譚小君、警察……等等、等等,聽過那麼多次,從來都沒有放在心里過。
可不知道為什麼過了五年,當一切都已經銷聲匿跡之后,陸妄再次說出這句話,的心會這麼痛。
好像被刀子生生剜下了一塊。
“你不信我!”
林一口酸得厲害,眼眶和鼻尖酸得更厲害,甚至覺得自己的視線都開始模糊不清。
陸妄居然不信!
虧了一塌糊涂,覺得對他或許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各取所需相互利用了,想要同他說幾句真心話,將曾經最痛苦的傷疤揭開給他看。
想讓陸妄知道和林雨婷之間的恩怨,想要讓陸妄站在這邊,可事實證明,一切都只不過是的自作多。
即便是為喝了五瓶白酒吐得一狼狽又怎麼樣?
他本就和其他人一樣,不相信自己!
眼淚噙在眼眶,隨時都要滴落下來,林一突然松開手,讓自己妖的臉出一抹不甚在意的笑。
“是啊,沒有證據,所以我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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