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坐視不理是一回事,但陸宴竟然親自來找他,多有點沉不住氣。
想到這里,陸妄淡淡的掃了一眼陸宴,沒有說話。
陸宴看起來還算淡定。
“大哥,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不肯選擇和我合作了。
我只是想要,毀了陸氏集團和陸家,但如果我可以完全擁有,是不會下手的。
可你不一樣,你一出手,居然真的要置陸家和陸氏集團于死地。
你好狠的心啊,好歹你的親生父母,還在陸家,也倚靠陸氏集團生活,你這麼一出手,難道連他們兩人都不顧了麼?”
陸妄聞言,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嘲諷,又似是不屑。
陸妄:“所以,你用人脈和關系,冒著風險在這個時候親自來警局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陸宴笑了笑:“我只是很詫異,我一直覺得我夠狠,爺爺夠狠,但沒想到,陸家最狠、最沉得住氣的那個人,是你。
你居然可以蟄伏那麼多年,搜集老爺子的證據,只為了在今天這種時候,將他一擊扳倒。
大哥,這一點,我不如你,我必須承認。”
陸妄這次沒接話,他在等,等陸宴說出真正的目的。
其實,陸宴就算不說,他也能猜出幾分。
果然,見陸妄不接話,陸宴微微斂了斂心神,沉默了片刻:“大哥,我這次來,不談合作,我們談筆易,如何?”
……
陸老爺子今早進到警局的時候,心還是充滿信心的,他不相信陸妄真的掌握他那麼多的證據,也不相信陸妄會為了扳倒他,對付他,將所有人都陪葬進去。
可是此刻,他心卻開始有些慌了。
之前跟他通風報信的,那個負責審訊他的警察,不知道為什麼,被換了下去,重新進來負責審訊他的人,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而且這次負責審訊他的人,毫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開門見山。
“陸老先生,十二年前,您所負責的陸氏集團開發的,在涼城市郊老城區的傾城苑樓盤項目,當時遭到了當地住戶的強烈反對,并且因為拆遷賠償款的問題,陸氏集團多次和當地住戶發生爭執。
有一戶姓陳的人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陸老爺子當然記得,只是此刻,他卻不能說記得。
陸老爺子神如常道:“這種小事,我怎麼會記得,雖然傾城苑是陸氏集團負責開發的項目,但是同住戶通搬遷,賠償拆遷款等事項,都是我手下的人去做的,所以你說的這戶人家,我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嗎?
這戶姓陳的人家,可是當時反對拆遷,緒最抵也鬧的最兇的一戶人家,陳家人不但和負責拆遷的施工隊以及陸氏集團的人多次沖突,甚至還跑到陸氏集團大樓鬧事。
當時您的頭,還被陳家人扔過來的石頭打壞過,為此,您還住院了好長一段時間,您說不記得,有點假了吧?”
陸老爺子眸微微了,膝蓋上自然疊的雙手,手指也不自覺的了。
“你要是這麼說,我倒是有點印象,只不過,我當時也不知道,打傷我的就是陳家人,畢竟,當初有抵緒,而且緒強烈的,也不止他們一家人,不是麼?”
“確實不止他們一家人,但打傷你的三天后的那個晚上,陳家人卻全死在了自己家里,兩個老人家,一對夫妻,還有兩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只有三歲,全都死了!
你還是沒有印象嗎?”
陸老爺子神淡然:“居然都死了麼?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簡直是太可惜了,只是,我真的不知道。”
警察沉默了一下,突然表嚴肅,厲聲道:“陸先生,你可以繼續否認,但按照我們現在手上擁有的證據,即使你不招,我們也可以完全起訴你。
而且這一次,不是教唆殺人,而是殺人!”
陸老爺子:“我殺人?你們有證據,有什麼證據?”
“當年陳家那個最小的,只有三歲的,被你活埋的孩子,并沒有死,他活了下來,并且對那晚發生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陸老爺子:“!!!”
……
另外一間審訊室。
陸宴:“把陳家那個小兒子給我,大哥,我任由你提任何條件。”
陸宴的話讓陸妄眉心微微了:“你要保下老頭子?”
陸宴似乎是有些無奈:“如今,在你的運作下,陸氏集團的事已經傳遍整個涼城……哦,不是,不夸張的說,快要傳遍整個華國了。
你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我,我當然要把損失減到最小了。
爺爺雖然很可惡,但若是他活著,最起碼,陸氏集團所有的矛盾源頭,都可以歸咎在他上,但若是他死了,即便也可以推在他上,但一個死了的人,和活著的人相比,你覺得哪個,能讓老百姓的緒發泄,更為解恨?
另外,我希除了這個,大哥就不要再拿出其他的證據了,比如,當初老爺子為了要城東那塊地……”
這里到底是警局,陸宴選擇點到為止,他知道,陸妄聽得懂。
陸妄始終不說話,表也是淡淡的,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對陸宴所說的合作興趣,還是不興趣。
但陸宴這一次,卻不慌不忙道:“作為換,我可以告訴你,林一母親當年留下的,那項能夠治療先天苯丙酮尿癥的藥技,在哪里。”
陸宴一句話落下,一直都保持著冷漠淡然的陸妄,突然,眸狠狠抖了一下。
陸宴說什麼?
他竟然知道林一母親當年留下的核心技,在哪里?
他為什麼會知道?
……
同一時間,另外一邊。
向老爺子見林一遲遲不肯說話,立刻決定趁熱打鐵。
向老爺子:“一一,你猶豫了,其實你沒有你想象中,對陸妄那麼堅定,不然,在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后,你就不會猶豫考慮這麼久了。”
林一沒有接向老爺子的話,而是突然猝不及防間反問了一句。
“外公,你的手干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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