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雖是宅婦人,但平時常與自己夫君聊起這些事,自然也要多知道一些。
沒瞞,跟徐端宜簡單說了句:“這兩人,底子都不幹淨,被那李文高一彈劾,竟也有史臺的人出面彈劾他們。”
“才知曉,他們這些年私下沒貪污。”
“拔出蘿蔔帶出泥的,他們這次也算是栽了。”
這樣的事,明氏見得多了,隨口說完,也沒多想。
倒是這時,門外傳來婢子的聲音:“夫人,長公主,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明氏嗯一聲:“知道了,去把馬車牽來。”
等婢子領命前去,明氏便又轉過頭,與徐端宜說:“今日逛得也差不多了,走吧,回去了。”
也不好出來太久。
徐端宜應聲說好。
不管心中作何想法,面上卻是瞧不出什麽。
明氏自然也沒看出什麽,與一道下樓的時候,也只是叮囑了一句:“這李文高,雖然如今是順天府衙的人,但他背後有老大人,便是有整個翰林院,可以說這李文高是拿了尚方寶劍來的。”
“你跟你家王爺說一聲,這陣子就別惹是生非了。”
“真要鬧出個什麽,這李文高,可不會看在他是他頂頭上司的份上,就從輕發落。”
明氏搖頭:“我瞧他那個架勢,以後這順天府衙可有的熱鬧了。”
說這些,自然不是為了謝清崖著想。
但端宜如今畢竟是南安王妃,夫婦一,總得為端宜著想。
這樣想著。
明氏又實在是有些心疼。
這南安王,從前是意氣風發、青年才俊不說,可如今,他早就了個人憎狗嫌的子。
除了那一張好面貌,還有什麽出挑之?
就連自家妹子被人欺負了,也只知道鬧事。
半點沒有謀算。
就這樣的人,如何放心,端宜與他過一輩子?
婢子們拿著東西,跟在們後,明氏則挽著徐端宜的手,邊走邊說:“我前幾日進宮見姑姑了。”
“姨母如何?”徐端宜忙問。
自那日回門日後,就一直被各種事纏繞著,無多閑暇時間,心裏也有些擔心,怕姨母知道雪芙的事,也怕自己難以面對姨母。
被姨母瞧出些什麽。
因此這陣子,也沒敢去宮裏。
“姑姑一切都好,就是想你,你尋個時間,記得去宮裏看看。”明氏握著徐端宜的手說。
徐端宜點點頭,說好。
姑嫂倆邊說,邊往停在路邊的馬車走去。
“王爺,是王妃!”此時長街上,喬裝過的令吉,忽然著嗓音跟側戴著帷帽,同樣喬裝過的男人說了一聲。
謝清崖循聲看去。
過薄薄的黑紗簾,果真瞧見徐端宜和那位表嫂,從一間珍寶齋出來。
雖然喬裝後,又戴著帷帽。
但謝清崖還是怕人認出來,正準備策馬離開的時候,就聽那明氏說道:“端宜,我聽姑姑的意思,并不介意你喜歡別人。”
“什麽?”
這冷不丁的一句,讓徐端宜有些沒反應過來。
卻讓原本準備策馬離開的謝清崖,忽然握著韁繩,慢了下來。
他今日一江湖草莽的妝扮,自然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明氏聽到有馬蹄聲過來,也不過是隨便掃了一眼,便蹙著眉收回了視線。
繼續與徐端宜說道:“那南安王,要是真對你不好,咱們就不要他了,換個夫君。”
“這京城,喜歡你的人那麽多,他謝清崖算個什麽?”
明氏是真的打心裏,盼著徐端宜,能有個疼的夫君。
徐端宜卻是被這話,弄得哭笑不得:“嫂嫂,你說什麽呢?”
明氏瞪:“我還不是為你著想。”
“你從來有什麽都不說,我和姑姑也是怕你了委屈,左右這樁親事,結也結了,真過得不好,就分開,想來朝堂那些人,也不會再多說什麽。”
“到時候,我親自給你個好的!”
明氏越說越激。
徐端宜卻是又好笑又無奈。
是真沒想到,嫂嫂也會說這樣的話。
正想說話的時候,徐端宜忽然覺到,前面,好似有人在看。
疑擡頭。
徐端宜便瞧見一個穿黑勁服的男人。
男人一副江湖好漢的打扮,戴著鬥笠,上還背著一把大刀,紗簾遮擋著他的臉,徐端宜看不清,只窺見男人一把絡腮胡。
似乎沒想到會看過去。
原本不知為何駐足的男人,忽然回過頭,很快,他與他邊的人,就打馬離開了。
馬蹄揚起塵埃。
徐端宜著他離開的影,沒說話。
倒是明氏,見一直看著一地方,順著的視線看過去,卻沒瞧見什麽。
“端宜,你瞧什麽呢?”
徐端宜:“沒什麽。”
說著便收回視線,心中卻覺得那個影,瞧著好似有些悉。
但也沒多想。
不過經此一事,明氏倒也沒再揪著那個話題,繼續與徐端宜說了,只在臨別前,細細囑咐人,讓人千萬別了委屈不說。
真有什麽便換個夫君,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前世,寧蔚中了繼母圈套,讓自己名聲盡毀。嫁進威遠侯府,與世子石景揚成親七年,他們相處的日子不超過十日。面對夫君的冷落,她默默忍受,盡心歇力的將侯府打理好,卻還是落得個溺死的下場!重生后,寧蔚無心再入侯門。她只想恩仇相報后,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九歲那年,顏茉在雪地里撿到了奄奄一息的謝勉,哄著他說:“你乖呀,吃了藥就不疼了。”從此她有了一個夢寐以求的玩伴,兩人同進同出,親密無間,卻沒想到謝勉會不告而別。數年后,昔日眾星捧月的大小姐被逼到孤立無援時,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顏茉…
顧重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回到十歲那年。母親還活著,繼母尚未進門。她不是喪婦長女,更不曾被繼母養歪。有幸重來一次,上一世的悲劇自然是要避免的。既然靠山山倒,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