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唐婉寧將他認作死去的賀書硯,卻沒有懷疑他有可能是他們在一出生的時候就死掉的那個兒子。
真是有點可笑又奇怪!
“當時,我們確實是沒有人想到,你是我們跟書硯一胎雙胞的兒子。”
賀善信控制自己的緒,“這件事,說來也怪我們,當時你爺爺聽信了道士的風水鬼神之說,認定你的死是極其不詳的,所以止家里任何人提起你,時間一長,大家也就徹底忘記了你來過這個世間。”
徐青野閉了閉眼,臉上的表寡淡,看不出是接了賀善信所說的一切,還是沒有接。
他沉默片刻,又問,“那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可能是你們一出生就死掉的那個兒子?”
“這件事,是你弟弟瑾舟發現的。”
看徐青野緒還算平靜,賀善信稍稍松了口氣,“是在安安寧寧被綁,你為了救安安寧寧,被周頌儀連開兩槍打傷之后,他起了疑心。”
“天下沒有哪個親生母親會像周頌儀那樣,為了替死去那麼多年的人報仇,能毫不猶豫的舉起槍對準自己的兒子,槍槍致命。”
“更何況,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除了你,再沒有其他的親人。”
“所以,賀瑾舟就開始懷疑,我會不會不是周頌儀的親兒子。”徐青野開口。
賀善信點頭,“是啊,瑾舟開始懷疑,就取了你的DNA樣本跟我的一起做親子鑒定,之后,又慢慢查清楚了所有的事。”
徐青野聽著,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眼淚涌起,從眼角落下來。
這一刻,他不知道是該替自己開心慶幸,還是該替自己難過。
難怪。
難怪從小,周頌儀就像變態一樣,只要他有什麼做的不如的意,就對他非打即罵。
時時刻刻想要控著他的一切。
生怕他離了的手心。
原來,他本不是的親兒子,只是的工人而已。
是綁死徐鴻任的工,也是用來復仇的工。
“青野,爸媽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
賀善信又地去握住徐青野的手,“我已經讓人修改了族譜,你是我們賀家的兒子,我們虧欠你太多太多了,以后,我一定會盡一個父親所有的能力,去彌補你。”
徐青野閉上雙眼,沉默半晌問,“知鳶呢,也知道這件事了嗎?”
賀善信點頭,“是啊,知道了,在你被瑾舟接回江洲后,也連夜趕了回來。”
“和賀瑾舟現在怎麼樣?”徐青野又問。
聽到他這個問題,賀善信有片刻的遲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他覺得,如實回答應該才是最好的。
“青野,你心里不會……”
他皺眉,又說,“瑾舟跟知鳶現在很好,他們一家四口,很幸福。”
“那就好。”徐青野淡淡說,低啞的嗓音,說不出的抑,黯淡。
“青野,瑾舟跟知鳶都很在乎張你,安安寧寧也很喜歡你,以后,我們都是一家人。”
怕徐青野心里難,賀善信又安他。
徐青野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仍舊閉著眼沉默片刻后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好。”賀善信連聲答應,“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就我,我聽得到的。”
“嗯。”徐青野輕輕應了一聲。
他的回應,無疑是給了賀善信一顆巨大的定心丸。
他愿意回應他,至證明,他并不排斥他這個父親。
格外欣喜的,賀善信松開徐青野的手站起來,又深深地看了他片刻,這才轉出去了。
……
江洲灣一號別墅里。
早晨六點一刻,天還沒有亮,程知鳶就不顧賀瑾舟的阻攔爬了起來,簡單洗漱一下之后,就去了廚房熬粥。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早起床做過早餐了。
青姐要幫,但不讓,非得什麼都自己來。
賀瑾舟黏黏糊糊的從后面抱住,笑瞇瞇地問,“可不可以多熬一點,我也喝兩碗。”
他知道,程知鳶這粥,是特意給徐青野熬的。
程知鳶斜眼睨他,“既要又要的,你要求是不是有點多了?”
賀瑾舟笑了,“嗯,老婆教訓的是,我改。”
程知鳶,“……”
等粥熬的差不多,安安寧寧也起床了。
四個人吃了早餐之后,裝上程知鳶全程親自盯著熬的大骨青菜粥,一起整整齊齊的出發去醫院。
醫院里,徐青野已經從重癥監護病房轉了VIP病房。
唐婉寧一覺睡醒,看到徐青野也醒了,開心的像是得了十朵大紅花的一年級小朋友,拉著徐青野的手,嘰里呱啦的講個不停。
就跟寧寧一樣。
徐青野自然是早就知道,腦癌手之后,失憶失智,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著鶴發,滿臉欣喜的溫暖笑意,在自己面前跟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徐青野居然一點都不討厭。
即便上一次見,拉著自己的手,非說自己是死去的大兒子賀書硯,那樣囂張專橫,他也沒有覺得討厭。
大概,這就是天生的母子脈吧!
“青野,好兒子,你以后可不能再那麼辛苦讓自己病例了,要不然,你爸爸他會很傷心很傷心的,你看看他,眼睛都哭腫了。”
“還有瑾舟和鳶鳶,他們也很擔心你。”
“嘻嘻,還有我,我也不想你生病打針,打針很疼的?”
唐婉寧拉著徐青野的手,說話基本沒什麼邏輯,想到什麼說什麼。
但眼里對他的關心和疼卻是真真切切的。
看著他青筋蜿蜒的手背上被針扎出來的一個個的小孔,心疼的皺眉,撅起。
“兒子,你疼不疼啊,媽媽幫你吹一吹好不好?”
說著,就低頭下去,對著徐青野的手背一口口的吹著熱氣,無比溫。
“寧寶貝說,疼的時候,這樣呼呼就不疼了。”
徐青野靠坐在床頭里,看著唐婉寧那掩飾不住的滿臉心疼與關切,又溫認真的樣子,心底深,泛起陣陣。
這種事,從小到大,周頌儀就從來沒有為他做過。
也對。
他都不是周頌儀的兒子,只是的工人,又怎麼會心疼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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