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權：【……】

抑郁了足足十秒，他才打字，【為什麼不來醫院？】

焉晗躺在床上翻滾，看著這條信息，抿，【有人照顧你，我去干嘛，又沒工資。】

席權：【……】他緩緩呼氣，【你來，我給你開工資，一晚一千萬。】

焉晗：【不缺錢。】

席權：【……】

焉晗靜默了下，手機又一振，進來席總的一句，【你在躲我是嗎？】

回復：【沒有。】

席權：【那你為什麼不來？】

焉晗：【說了，病房不需要我。】

席權：【我需要你。】

焉晗盯著這幾個字，看了許久，最后他發來一段語音。

【你喜歡我，是不是？從來不告訴我，是怕我不喜歡你，所以說了不止沒結果，反而會失了尊嚴，還徹底失去我，是不是？】

焉晗呆愣住。

轉而語音又來一條。

不敢讓它播放……像是知道會是什麼驚言駭語。

只是十幾秒后手機屏幕即將息屏，下意識點亮，然后去到了那條語音。

他的聲音當即流出來，可是想要去取消的手，卻僵在半空中，最終沒有落下。

席權：【我本來不想說這個事，焉晗，我不想說破你幾年藏著的不敢告訴我的，怕你不舒服，但是你現在躲我……】

他發了兩條，下一條在上一條放完，自播放，【我承認如果是以前，我知道你喜歡我，我肯定……會疏遠你，會更加不回家，如果是婚前知道，那也不會和你結婚。】

焉晗聽完，捂住眼睛趴在床上。

他繼續發來，這條不長，而且聲音低了很多，有氣無力的。

【但是那是以前。是現在喜歡你，太晚了嗎？】

焉晗眼角潤了起來，指尖一片膩，隨后拿下手火速打了醫院的電話，接通了道，【進病房看看，看看席權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

掛了電話，重新點進微信，也發了一條語音，【我明天去醫院，你好好養著，不要再說話，你這樣還得進搶救室你信不信，不想讓我再暈一次，你就老實點。】

完了就關了手機，然后閉眼。

只是到半夜都沒睡著，他沒有再回信息，不知道是不是聽話老實休養了，還是人不舒服。

焉晗在床上閉眼、睜眼，到半夜三點，最終爬起來，穿服，套上一雙長靴，去了車庫開車。

深夜的北市不是沒見過，但是那都是以前在辦公室畫圖累了，從窗戶眺霓虹，從來沒有半夜驅車穿梭過城市綿長漆黑的大道。

開到醫院，悄咪咪到病房，保鏢見了跟見了鬼似的，一度以為不適來就醫，就要喊人。

焉晗馬上把食指放到邊，示意低調低調。

幾個黑大漢及時剎住，呆呆看。

焉晗屏住呼吸，低聲音問，“里面，誰在？”

“除了四位看護，沒人了。”

“……”

以為他父母至有一人會在，或者大伯母，或者姑姑啥的，反正席家一堆親戚，結果一群人愣是都走了。

席總個孤家寡人。

掩低語，“哦，那我進去，不要告訴別人。”

保鏢紛紛點頭，給打開了門。

焉晗溜進去，然后問了幾個看護，“他剛剛有沒有不舒服？”

人點頭，“況有點不好，醫生來了一遍，然后重新輸了。”

焉晗眼神閃了閃，點點頭，“明早不要跟別人說我半夜來。”

“那您，是要天亮就走嗎？”

“不走，但不要說，有人來馬上告訴我。”

傭人不明所以地應聲。

焉晗進病房，床上的男人睡了，安安靜靜躺在輕薄的暖燈下，呼吸輕的讓人不到，整個房間幾乎落針可聞。

走過去坐在床邊，給他拉一下被子，然后定定看著這個即使纏著紗布也不影響毫值的男人。

這個人，早前幾個小時，說喜歡。

他還知道也喜歡他……

焉晗緩緩趴下去，下枕在手臂，看累了又埋進他手臂，抱著他手睡了。

外面的人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悄悄開門進來給蓋上毯，臨時開了病房里的暖氣。

到早上八點，有人來醫院時，又馬上進去告訴焉晗。

焉晗迷迷糊糊進洗手間洗了個臉，出去。

外面進來的席家長輩與幾個親戚見到，驚訝，“晗晗這麼早在這？”

微笑，“嗯，對，醒來了就過來了，在家里待著也沒事。”

一群人見此，就笑笑進了病房一圈又準備出來，留自在里面，不過正要出來時，病人醒了。

男人微微睜開眼眸，一眼看到站在人外的焉晗，兩人目隔著幾米遠，驀然纏繞。

焉晗心一抖，覺席總的目從未有過的深切，好像一條雨幕，一下子打。

他手，做出要牽的狀態，“怎麼那麼早？”

焉晗不想過去，但是他手了，那麼一群人在，不過去不行，就馬上微笑一下，穿過幾個大人到了床邊坐下，“嗯，早上睡不著，就趁著高峰前過來了，不然八點了北市車水馬龍的。”

邊上大人們默默地轉準備再次出去，這時病房外再次有人來，見門開著，大家都在里面，來人就也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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