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舸這麼說，司羨就沒再多想了。

微低上半配合導購佩戴，中國風的小方巾巾，質輕薄，設計大方，把人的氣質都拔高了。

導購雙手合十贊：“先生，這條巾仿佛就是為您夫人設計的，氣質太般配了。”

司羨剛要否認不是給買的，姜舸已經一錘定音：“幫我包起來。”

付款后，姜舸提起禮品袋在走出店門后遞給司羨，他角翹起：“禮尚往來。”

司羨這才反應過來，他真的是買給自己的。

“不、不用，太破費了。”剛才不小心瞄到標簽，一條巾比那三套服還要貴。

“之前教你理論，現在是實踐，如果你不收下，顯得我言行不一，敗壞了老師這尊稱。”他勾著袋子的手往前送了送。

司羨猶豫了下，才出雙手接過：“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指尖不經意蹭到，他的手指跟的不同，暖暖的。

司羨想起大學時期的室友深夜流會，伊佳佳問什麼樣的男人算是材優質男。

楚黛溫溫回答：“掌心溫熱，在月經期暖小腹的功能堪比暖寶，足以證明這人氣足，脈通暢，素質不錯。”

伊佳佳贊同：“難怪軍哥哥兵哥哥警哥哥那麼讓人眼饞，那經過日夜訓練的材能不好嗎？”

司羨心想，姜舸平時應該也經常鍛煉吧。

姜舸突然低下：“在想什麼？”

司羨愣了愣，這人是警犬出的嗎？就走了一下神而已。

“沒、沒什麼，我在想等會夜宵要吃什麼。”

隨口胡謅了個理由，沒想到對方當真了。

姜舸眼眸輕掃面頰：“你們生不都怕胖嗎？”

司羨一本正經：“你沒聽說過夜跑的盡頭，是燒烤攤蛋灌餅缸爐燒餅四果湯麻辣燙嗎？”

姜舸輕笑：“我以為學中醫的人都很養生。”

司羨雙手叉放在前：“這是刻板印象，任何東西只要不超量，都能吃，在我眼里，中醫和麻辣燙是可以共存的。”

姜舸點頭：“上了一課，教教，那請司醫生帶路，好好讓我這見識淺薄的人領略下夜市食。”

司羨：“……嗯好。”

其實晚上吃得很飽，剛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結果說上癮了，哎，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是？

剛好這附近有條出名的食街，路兩邊全是那種小吃攤。就是不知這位爺吃不吃得慣。

“走過去可能要半小時哦。”想要用路長勸退他。

誰料他不為所，甚至頗有興趣：“剛好消消食。”

司羨彎眼裝笑附和。

看來這頓夜宵是跑不掉了。

一到食街，空氣里都是食香氣，你離哪個攤子近點，哪種小吃的香味就濃一些。

第一個攤就是片皮鴨，前面排了三個人，司羨已經忘記了來時的遲疑，立馬排到后面，轉頭問姜舸：“吃過這種嗎？將烤鴨一片片割下，加上黃瓜，蔥，醬料，然后用面皮包起來，可甜可辣。”

頭頂便是攤子的招牌，姜舸答：“有點像量大版的北京烤鴨。”

司羨連連點頭：“你形容得太切了。”

排到時，要了兩份，加甜面醬，姜舸選擇辣子醬。

“要趁熱吃，涼掉了就沒那種意思了。”

司羨把包裝紙往下折了折，再湊過去咬了口，外焦里，油滋滋被黃瓜沖淡，再裹上面皮和醬，簡直是人間味。

姜舸好奇：“那種意思指的是？”

司羨抿了抿沾的甜面醬，笑眼彎彎：“幸福的味道！”

姜舸發覺這人真的很容易滿足。

一份熱騰騰的片皮鴨，就能覺到幸福。

難怪那麼容易就被人哄騙。

嘗遍中外無數食的姜二，在期盼的眼神中，低頭吃了口，談不上多出彩的味道，在目加持中，竟也覺得不錯。

一個片皮鴨下肚，司羨肚子就又撐了。

可滿街食在向招手，秉承著老祖宗說的來都來了，那可不得一個個吃過去。

對姜舸說：“要想把這些東西都嘗遍，我有經驗。”

“哦？說來聽聽。”

“我們兩個人就買一份的量，一起分，這樣既不浪費，又節約了錢包，怎麼樣？我和朋友出門旅游都是這麼干的！”

小姑娘笑眼盈盈，站在滿是煙火氣的地方，臉蛋白白，像個小仙。

怎麼不好呢？

“好。”

得到姜舸的首肯，司羨再次嘆，這位爺可真是平易近人，跟傳聞一點都不搭邊。

“老板，章魚丸子要一份。”吃兩個，剩下的姜舸吃。

“這串串香地道又便宜，老板，我要這個，這個，那個……”吃了一串素一串，剩下的姜舸包圓。

“這雜糧煎餅看起來好人，來一份，微微辣哦——”吃半個吃不完，姜舸吃完半個，說秉承著不浪費原則，把剩下的一份也吃了。

司羨偶爾回頭，沒有在這位爺上看到嫌棄厭惡，換是薄衍，他連這條街都不會踏足，甚至將拉走，在他眼里，這些都是垃圾食品，吃一口都嫌臟。

“我以為你會吃不慣呢。”抿下酸，笑著說。

姜舸正叉著個丸子，聞言他挑了挑眉，被辣味浸的花瓣微啟：“我還沒到七老八十養生的年紀，難不你把我從年輕人行列里排除了？”

司羨忙搖頭解釋：“不是，我圈子里的人，就不來這里吃。”

“是嘛？那可能是你際的圈子不適合你，我的圈子，品得了紅酒吃得了深海生魚片，也下得了排擋喝啤酒配小龍蝦。”姜舸眼眸深邃，頗為意味深長，“所以，三觀不同不必強融。”

這話頓時讓司羨反省起來，薄衍那個圈子不自在，無論怎麼融都融不進去，也許真如姜舸所說，不是同個世界的人，沒必要去做無用功。

見司羨若有所思，姜舸將丸子塞進里，咬碎，鮮湯，咽下后，他抬了抬眼，看向不遠的長龍攤子。

“高級餐廳有高級餐廳的好，路邊攤有路邊攤的便，沒有誰比誰更高貴之說，任何事存在于這個世界都是有它的道理，不能因為不喜歡就否認它的價值。”

姜舸朝晃了晃手里的丸湯：“味道不錯。”

司羨怔怔看向他。

這人，好像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