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瞬間，仿佛有道電流，從瞬間流遍四肢五骸。

兩人俱是一震。

四目相對，那雙桃花眼里的漣漪不見，取而代之是深不可測的漩渦，仿佛要將吸進去。

只是一個錯眼，旋渦消失不見，漣漪浮現瀲滟有，夾雜著幾分促狹。

“這麼迫不及待？”

他嗓音得很低，人又離得近，溫熱氣息隨著瓣翕張猶如羽輕掃過司羨臉頰，給原本就發熱的臉頰添了一把火。

這人怎麼這麼壞！

這種時候還故意放大曖昧，讓尷尬！

與此同時，駕駛室的肖程默不吭聲地升起隔板。

原本兩人什麼都沒做，這一升，連想逗逗司羨的姜舸都沉默了。

司羨不知道就剛才那會功夫，腳趾摳出了幾座城堡來。

姜舸退回座位，手指握拳抵輕咳了聲，撇清關系：“助理行為，請不要上升到我上。”

司羨眨眼，撲哧笑出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二混娛樂圈的，如此深諳圈話。”

曖昧氛圍在兩人故意淡化中，慢慢消弭。

車子直接駛地下室，姜舸和司羨從負一樓坐電梯到頂層。

因著車上的不自在，司羨一路上都沒有怎麼開口說話，直到來到下午短暫停留的大平層。

“啪”的一聲燈亮起，司羨閉眼后睜開，

白天顧著化妝換子，都沒有好好打量過這間屋子。

一眼去，很大，也很空，只有必備的家。

裝修風格簡單又大方，應該是參考了現代簡約風格。

有種一目了然，細品又有韻味的覺。

不過也看得出來，這里剛裝修好，還沒住，一點人氣都沒有。

“你覺得這房子怎麼樣？”姜舸站在側，眼尾淡而懶地揚著，狀似不經意一問，眼瞼下帶著幾分深緒。

司羨順心回答：“風格簡單又不簡單，可以看出設計者的品味，站在落地窗就能看到江景，以及遠的吊橋，高樓鱗次櫛比，視野絕佳，比咱們之前住的地方好的不是百倍。”

姜舸眼底的緒散去，勾起：“那以后我們住這里？”

司羨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說從公寓搬到這里來？”

之前想著的是，找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地理環境方便就行。

沒想到姜舸直接把水準從地上拉到天上去。

不過想想也是，這位爺的起點比別人高，普通房子看不上。

就是不知道這里租金多，荷包里的錢夠不夠。

姜舸點頭：“這里離五中兩公里，距離你醫館就一公里，你走路上班也好，坐公車也只有一站距離，不論到哪里都很方便。”

司羨被說得心不已。

誰不想把通勤時間給節省下來多睡幾分鐘？

“那這里租金多？你放心，都由我來出。”

原是想AA，話到邊，又改口了。

人家幫了家那麼大的忙，利息都夠買幾套這樣的房子，怎麼能在小事上跟人家斤斤計較？

誰知姜舸聽了，輕笑出聲，嗓音猶如林籟泉韻，敲冰戛玉，在心間漾。

“跟我姜舸生活在一起，還需要異出錢，那我面子還要不要？”

他說了這句，從茶幾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

“這房子如今是屬于你，準確來說，我要是惹你生氣，你有權把我從這個屋子趕出去。”

司羨手到半空，聽到他這番話，立馬回手背在后，連連搖頭：“我不能收。”

這人怎麼隨隨便便就送人一套房子？

未免也太財大氣了！

姜舸捉住的手，把文件拍在掌心上：“這算是我送你的新婚禮，不收也得收，已經過戶到你名下，恕不退還。”

司羨低頭，這是一份房產證，上面燙金的字眼莊嚴鄭重，猶如姜舸一開始對大姐的承諾。

房屋所有人：司羨。

所占比例：100%

“這份禮太貴重了，我都不知道要買什麼送你。”

司羨下意識還是想還回去，但姜舸徹底切斷了的念頭。

他兩指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轉了轉：“你送我的禮比這房子還要貴重，所以你不要有愧疚地收下，以后要是我讓你委屈了，你還有娘家可以待，不用擔心無家可歸。”

這份紙輕薄到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到底，代表的心意卻如千斤重。

眼前的姜舸對而言，不再是冷冰冰的聯姻對象。

亦師亦友亦兄。

甚至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愫在其中。

姜舸讓在房子里逛一逛，自己去燒水，司羨逛完后，無事可做，就坐在地毯上拆禮。

宋月白送的是一支包裝的鋼筆，大氣得又優質。

顧以安送的是一套高奢護品，隨隨便便一樣拿出來都要五位數。

而賀凌洲送的很多，整套的運裝鞋帽，好幾，鋪滿整個沙發都放不下去，覺這輩子都不缺運裝了。

姜舸端著水杯出來，就看見滿眼碎星發亮。

好像很容易就滿足了。

說明，好養。

公寓里。

薄衍和趙逸群因停留太久，被門衛大叔拿著掃帚上樓給趕下去。

趙逸群欸了聲：“這一支煙的時效就只有半小時？早知道我多給幾支續了。”

薄衍沒有被他故意暖場的冷笑話逗笑，他拿出手機，給陳特助打了個電話。

“一個小時，我要姜舸和司羨的下落。”

薄衍掛上電話，回頭看向那黑漆漆的窗戶，抿直薄朝暗巷走去。

這時烏云蔽月，巷子可見度很低，加上時不時有小躥過，薄衍想到，也會跟他們去玩，經常在這個點回來，那一個人走這條巷子，會不會害怕？

他忽然回憶起，有僅一次，有個晚上，在醫館工作到晚上十一點，發消息問他在不在公司，他說在，問他能不能送他回家，那時候正值新聞報道獨子夜行出事好幾起，心里也害怕。

可當時他怎麼回答的。

沒空。

他真想一掌把自己扇回當時，改掉消息窗的兩個字。

趙逸群跟薄衍走回車子，兩人各自坐著，沒有目標，等著陳特助的消息。

薄衍臉很難看，趙逸群不敢看他，細數著時間焦急等著。

很快，陳特助打來電話。

“小薄總，抱歉，姜二的行蹤被藏了，我們查不到。”

薄衍惱火直接將手機摔碎。

姜舸的出現，輕而易舉就碾碎了他的自信。

連同帶走他的司羨。

他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