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一個比一個刺激，從會場出來的人紛紛停下看熱鬧。

后面出來的薄衍和莊澹雅站在不遠，看著兩人被圍攻。

薄衍視線落在被姜舸護在懷中的人，瞇起眼，司羨，沒有我在，看姜舸如何能護住你。

莊澹雅則是不著痕跡地勾了勾，期待這段采訪登上頭條，讓司羨敗名裂，為人人喊打的不要臉綠茶小白花。

兩人被記者和看客給圍住了，寸步難行。

姜舸也沒打算直接將人帶離。

他站定，桃花眼慢慢抬起，漫不經心掃過面前的鏡頭，那雙眼睛笑時，深款款讓人淪陷，不笑時，眼尾下，眸凌銳，氣場橫掃不怒而威。

只一眼，就讓鬧哄哄的采訪靜了靜。

他冷然目準定位第一個開口的記者：“單嘉日報記者對吧？”

單嘉日報記者理直氣壯：“不錯，我是單嘉日報記者廖衛方，姜二有何指教？”

姜舸似笑非笑：“廖記者，你第一天參加工作嗎？前幾天我方剛發了份律師函給你說的所謂某位小花，為記者，不據實報道，誹謗造謠倒是有一手，貴社莫非也想收一份律師函，”他停頓了下，恍然大悟，“聽聞最近娛樂競爭激烈，我不得不懷疑，你是對家安在貴社的臥底，試圖搞垮貴社，真是打了一手好牌。”

廖衛方剛還有恃無恐，眼下臉大變，看到自家攝影師投來的懷疑目，他慌忙解釋：“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不是臥底……”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任憑解釋都沒用。

面對陷害造謠，不要陷自證怪圈，他用了一招禍水東引，司羨在心底夸了聲妙。

姜舸沒有把多余的目放在廖衛方上，轉而看向那個質問他不尊重的記者。

“請問你跟我很嗎？難道曾躲在我家床底？否則你怎麼知道我天換友？”

記者扶了扶眼鏡，帶著仇富的目毫無畏懼迎上去：“誰都知道姜二巧言善辯，但是事實就是事實，這麼多年來，你不在娛樂圈，娛樂圈全是你的緋聞，多藝人借著你的名頭在娛樂圈里的名氣扶搖直上？這不能否認吧？”

姜舸低低笑了聲，記者暗暗警惕起來，只見這位爺目冷然地圈住，令心頭一涼。

“緋聞之所以稱之為緋聞，是因為是傳聞，未經證實，人在一定位置，懷璧其罪，我不可能一個一個去澄清，難道有人造謠我姜舸懷胎七個月，我還要去婦產科開個我是男沒有子宮無法懷胎分娩的證明？”

這調侃將在場不人逗笑。

記者卻笑不出來，想反駁，姜舸卻不給開口的機會，他揚眉一笑：“說不定我剛才那一番話，不到五分鐘，就會傳我姜舸沒有生育能力，是不是玩過頭才會虧空的謠？”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這些人的尿就是這樣，恨不得抓住一個字眼就開始寫小作文。

姜舸懶懶抬眉：“拍到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照片，如果能拿出一張我跟別人的親照，就算是牽手照，我也認，可你們拿得出嗎？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我從未在任何公開場合承認過，所以你們說我頻繁換友的指證從何而來？”

所有人噤聲。

大家所看到的的確都是傳聞，而且總是傳一陣就無影無蹤，甚至都沒有人見過姜舸和那些緋聞藝人同進同出過，說他濫確實有點站不住腳。

姜舸看向記者：“我記得記者的初心和使命，不僅僅是報道新聞，其中一條便是要承擔起傳遞真實信息的職責，敢問你張口閉口就是以傳聞做證，給我扣一個不尊重的罪名，我看真正挑起男對立，賺取流量的，才是你們這些無良記者，在背后煽風點火挑撥，賺得盆缽滿缽。”

剛才那廖記者是被質疑了份，如今這位記者直接被斷了職業生涯。

在場人看向姜舸有點發怵。

如果不是任務還沒結束，他們都想打退堂鼓，退出這里。

誰知道這位爺再開尊口，下一個是誰倒霉了。

誰也不想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

盛氣凌人的人們不敢再把矛頭對準姜舸，準備選擇挑司羨這個柿子。

之前都沒聽說過姜舸和司羨認識，而且司羨父母早已去世無倚仗，加上今天在薄衍邊的是莊澹雅，那更證明薄衍本就看不上司羨，拿司羨賺取流量，說不準還能賣莊大小姐一個人呢。

剛才質問司羨的問題再一次一個個拋到面前來。

文化人說話沒一個臟話，但話里話外無不在上水楊花慕虛榮癩蛤蟆想吃天鵝的標簽。

姜舸皺眉準備開口，手臂被一只弱無骨的小手握住。

他低頭，對上司羨澄凈冷靜的杏眸。

他讀懂了的想法，朝微微頷首，再抬眸時，眼底的和化為警告冷冷地盯著那些咄咄人的人。

司羨站出來，迎視眾多不善看戲的目，神得自然，不疾不徐開口。

“年慕艾，是人之常，而男未婚未嫁，我們都有喜歡人的權利。對于我之前喜歡薄衍的事，我不否認，但人的在得不到回應后，也會隨著失的累積而慢慢變淡，直至放棄。半個月前開始，我和薄衍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眾人嘩然。

這司羨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在面前這麼說，這不是把自己放在風口浪尖上？

不過也有人佩服的勇氣，舉起話筒問：“聽說你為了追求薄衍做了很多事，現在你后悔嗎？”

司羨笑笑：“人生總要撞過南墻才懂得回頭，而且，世界上大多數的暗都是酸的，喜歡一個人，是因為看到他上的，最后在追逐的過程中，我自己為了，暗使人長，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結局。”的聲音里只剩釋然和輕松。

薄衍怔怔地著，沒想到會在面前公開承認對他的喜歡，更想不到親手終結了這個喜歡。

寒意從心底滋生，瞬間漫遍四肢五骸，稍一作，心口都被牽得刺痛。

明明離得那麼近，卻遠隔如山海。

他想手，卻無力抬起。

只能眼睜睜看著姜舸帶著離開，一步一步走出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