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舸越過燭，看向拍掌唱著生日歌的孩，向來凌銳的眉眼帶著幾分和閉上眼。

他從十歲開始，就不許愿。

事在人為，信天不如靠自己。

然而，與經歷種種之后，才知世上也有人力所不能及之事。

那就祝愿我心之人，平安喜樂，無憂無慮。

開燈，切蛋糕。

司羨吃了口蛋糕后，想起什麼，站了起來。

“對，還有禮，等等。”

姜舸目送進房間，嘗了口，藍莓酸甜，布丁冰，口不錯，他多吃了幾口。

司羨再出來時，已經是十分鐘之后。

姜舸注意到換了服。

長款綢睡袍。

司羨抓了抓子，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等會就要睡覺了，我順便就把服換了。”

姜舸只是哦了聲，也不知道他信了沒有，反正眼下蒙混過關就行。

司羨拿出禮盒，掌大，放在姜舸手心，歪頭獻寶道：“你打開看看。”

姜舸目從一臉甜笑中，落在了盒子上。

打開蓋子，是勞力士最新款星糖款腕表。

姜舸意外中，有種被糖罐準擊中的覺。

“喜歡嗎？”司羨看到那雙深邃的眼睛滿是桃花笑，忍不住跟著笑。

姜舸手：“幫我戴上。”

他直接用行回應。

司羨沒給人戴過手表，作有點笨拙，姜舸很有耐心，沒有催。

他骨相很好，特別是一雙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好看得像是藝品。

這樣的手很適合戴腕表。

記得領證那天他就戴了表，很迷人。

戴上后，司羨退開，邊欣賞邊肯定自己的眼好。

姜舸突然靠近，如臨大敵捂住他靠近的。

“羨羨，我想吻你。”他眸底閃過幾分不解和意外。

司羨想到待會要做的事，狠心拒絕：“我還安排了節目，先去放映室。”

姜舸沒料到還有安排。

他揚起一邊眉，跟在后進了放映室。

司羨已經把窗簾拉上，放映機亮起，運作聲響起。

拉著姜舸坐下。

周末時，兩人有空會一起看看電影。

姜舸以為從哪里淘來的好片，想跟自己分。

平常還好，但生日這天，他還是想做些別的事，而不是在電影中度過。

不過，喜歡，他不想掃的興。

片名《我的人》。

當姜舸看到導演欄寫的是悉兩個字，他下意識看向側的人。

司羨紅著臉沒有看他，卻尋到他手指，十指扣。

影錯，旁白響起。

“我司羨，今年二十五歲，是個中醫，人生乏善可陳，如果說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那就是我撞大運遇到的老公。”

屏幕清晰，一個年輕男人坐在臺看書，花架上種著多和幾種花，他卻比玫瑰打眼。

“他姜舸，學富五車，雙商極高的男人，有時候我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來人間湊數的。”

畫面轉向廚房錄制。

“他做飯很好吃，我的胃就被他抓得死死的，這輩子恐怕再也逃不掉啦。”

姜舸靠近：“星期三拍的？那天做的是椒鹽蝦。”

他呼吸很燙，司羨了脖子，小小聲辯駁：“我明正大拍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姜舸勾著，沒再說話，靠回椅背，津津有味地看著。

畫面一幀幀放映，直到最后。

“我想告訴姜先生，那天我沒喝醉，他說的話我全聽到了。”

司羨覺姜舸視線一下子落在自己上。

聲音還在繼續：“謝謝你在我這不知道的時候里喜歡我，我想告訴你的是，抱歉，我遲到了十八年，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會雙倍地喜歡你。”

“余生，請多多指教。”

放映聲暫停，屏幕暗下來。

司羨想收回手，被他握住，輕輕撇開臉。

看著自己表白，有種大型社死的覺。

黑暗中，聽到他說：“我還是第一次看人剪輯表白。”

“不喜歡？那你就把這趴忘了。”司羨故意氣鼓鼓說，想化解氣氛里的尷尬。

姜舸輕輕笑了聲，把小別扭拉起，坐在他上：“喜歡，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部電影，以后在我心中，再也沒有電影能超越我家羨羨拍的了。”

司羨臉慢慢紅起來。

額頭相抵，呼吸纏間，他聲音降了幾度：“喜歡我？”

司羨想轉頭，被他按住后腦勺，嘟噥：“電影里不是說了嗎？”

“我想再親耳確定下。”

“那我再把電影放一遍。”司羨掙扎著要起來。

姜舸無奈：“羨羨。”

司羨彎眼，雙手捧住他的臉，眼神不再躲閃回避，深地著他的眼睛。

“姜先生，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也許從被你捕獲的胃開始，也許是你屢次救我于危難之中如天神降臨時，也許是你不經意散發的人格魅力，總之總之，看到你，我就滿心歡喜，想要纏著你，掛在你上，滿心滿眼都是你，只要想到要跟你共度一生，我對未來就充滿了期待。”

這番話，準備了很久很久。

當看到他眼眸亮起，盛滿了溫和驚喜，不自往下說。

“姜舸，死生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古老麗的誓言，遙遠得像是傳說。

可遇到你之后，我才明白，麗誓言也可以這麼近，近在齒之間。

司羨在他額頭落下一吻。

接著眼睛。

姜舸閉上眼，到那瓣落在眼皮的。

再到鼻梁。

最后，覆上那花瓣，描摹。

那帶著薄繭微微糲的指腹順著那天鵝頸落下，隔著綢布料山巒水灣。

系帶解開。

指尖到網狀布料。

姜舸眼眸驟然熱了起來，結不自上下滾，口中灼。

司羨怯，鼓著腮幫推給他：“不是你說的嗎，想要這樣的禮嗎！”

“那我準備開始拆禮了？”他聲音啞得不能再啞了。

上次因為例假，兩人什麼都沒做。

司羨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也不舍得他繼續忍下去。

勾住他脖子，吻他。

睡袍被得皺，隨意扔在地上。

雙向奔赴的意，在黑暗中，輕易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