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愿直接轉了五萬塊過來。

跟著其后的是一條語音，惡意快從屏幕沖出來：“就當我賞你的。”

中秋那天的嘲諷和今天這句語音重合在一起。

明明這是自己算計得來的，孟津稚卻突然覺得屈辱無比。

一口氣梗在心口。

吞不下去，也咽不下去。

想要點擊收錢的指尖微微抖，遲遲落不下去。

孟津稚后槽牙都咬了，心口劇烈起伏著。

置頂一條消息跳出來，短暫蓋過寧愿的對話框。

是封征的通話。

他聲音淺淡有力：“云菲那邊我安排好了，那個人也被抓住了，之后你可以放心了。”

孟津稚頭發哽，盡量穩住聲音：“謝謝。”

略微失真的電流音，人細微的哽咽應該被蓋過去，卻在男人的耳朵里無比清晰，他淡淡說：“你被男朋友欺負了？”

孟津稚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有前男友。”

“云菲說的，說你有一個很喜歡的人。”男人聲音不徐不疾，低沉沙啞：“我以為他會好好對待你——”

孟津稚沉默幾秒，“他好的。”

封征：“如果他真的對你好的，你現在就不會哭了。”

孟津稚：“……”

年男提到這些話，不僅曖昧，還有舊未了的意思在。

孟津稚現在的生活已經夠復雜了，不想再繼續復雜下去，再來一段舊，故而在燕高在江南給了似有似無的答案之后，選擇不再繼續查下去，糊涂著過。

語氣平靜：“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

跪著也要走下去。

良久，封征說：“可能你沒必要這麼辛苦呢？”

孟津稚頭一回打斷他的話：“封征。”

聲音很沉，很嚴肅，帶著冷冷的迫，表示出的認真。

而在這認真之下，能夠聽出來幾分心慌。

“我們沒可能了，在你第三次拒絕我，甚至消失之后，我們就沒可能了。”說，“你想吃回頭草，但是我不愿意。”

漫長的沉默過后。

封征低低：“抱歉。”

孟津稚松了一口氣，“沒什麼，就這樣吧，云菲的事麻煩你了。”

封征：“不麻煩。”

現實被穿之后，好的幻想都被打破，余下的只有尷尬和滿地殘渣。

孟津稚沒有選擇繼續和封征打電話，把自己手頭剩余的錢打進孟晴的卡里，還留了一部分用于下個季度的房租和生活。

看著余額上所剩無幾的錢，牙齒咬了咬下。

走進房間，打開電腦，開始投簡歷。

就在這時，手機叮咚一聲。

支付寶進了一大筆轉款，孟津稚沒細數，大概比寧愿多了將近兩番。

跟著，又來了一筆帶著話的轉款。

‘當初的事，是我對不住你，這筆錢你先拿著用，有錢再還給我。’

孟津稚現在的確困難，也不是一個矯的人，停頓片刻，切換到封征的微信界面，認真打出一行字。

‘等我有錢了，會還給你的，帶利息。’

封征看著手里的消息，角翹了翹。

不遠站得筆直的人見狀，同側同伴嘀咕兩句。

“我怎麼覺得他這次從云南執行任務回來就怪怪的，鐵樹開花了？”

另人答道：“這還不好，我們有嫂子，封隊也能折磨我們。”

“你說的對。”

背后飽議論的孟津稚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把封征的錢留在支付寶里，暫時沒有，另一邊拿著手機，開始刷工作。

教育行業的工作在這個年頭沒有那麼好找。

尤其是，在雙培的打擊之下，可以說是迎來了行業的寒霜。

孟津稚面試了幾家行業的公司，當人事得知沒有做過考證方面的，在第一線上通就把PASS了。

盯著一個個公司HR的消息。

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個思維導圖。

最終決定，如果當不了上課老師，就轉行做行政，或者去賺得急外快。

至于去學校上班，是沒有想過的。

孟晴的病太燒錢了，去學校上課，賺不了那麼多錢。

次日。

孟津稚去接了云菲。

云菲熱給孟津稚一個大大的擁抱，說了自己在這玩一周回去的事。

孟津稚答應下來，帶著云菲去吃了飯。

兩人一邊燙牛，一邊下肚。

云菲眼睛撲朔，“你聽說過京市公館沒有？”

孟津稚夾的手一頓，“你說的是那個都是男的酒吧？”

這些年，伴隨著意識的覺醒，一些專門面向的服務業也開始興起，比如京市公館這種酒吧，客戶群定位就是客戶。

“是，就是這個，我在網上刷到他們的視頻了，好多男。”云菲興地說：“我們今夜去玩玩？”

孟津稚提醒道：“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云菲不在乎地說：“我就是去玩，又不干別的，怎麼了？”

見狀，孟津稚只能陪一起過去。

京市公館夜里才開業。

們趕到的時候，外面已經排了一隊人。

云菲相當興，拉著孟津稚的手上躥下跳，一等酒吧開門，就首當其沖，進了酒吧，開了卡座。

這邊的卡座也貴的令人咂舌。

開卡座要上千，還要消費一定基數的酒錢。

不然到時候不讓離開。

做完這些，孟津稚抬頭看去，就看見幾個男人在中央吧臺位置跳舞。

云菲拉著孟津稚過去。

怪陸離的世界，一切都仿佛變虛影。

現實世界的重擔也跟著消失。

孟津稚臉上出真心實意的笑容，看向云菲，云菲卻拉過，臉著臉，大大方方對著一個的鏡頭比了一個V。

回頭沖們一笑，把圖上傳了朋友圈。

鄭小六這些天在家待著，整個人都快無聊了，他刷遍了朋友圈，點進一個視頻的時候，一聲我草，直接把視頻甩到了小群里，艾特姜徊和封征。

問：“這是不是咱們上次在K1見的那服務生？”

姜徊彼時剛下手臺，渾的腥氣，面也繃得很。

他下手套，剛拿出手機。

里面的消息彈出來。

皺眉頭，姜徊點進去一看。

眼是人悉的面龐。

他當即神更冷了，回道：‘不記得。’

手機消息發出去的一瞬，后主任聲音傳來。

“姜徊，今天市一那邊來消息了，說想調你回去，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