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課,喻研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去了教師休息室。
喻研的不滿只針對向景恒,不針對向初。
也擔心在教室發的脾氣有沒有把向初給嚇到。
沒想到到了教師休息室,只看到了向初一個人坐在那玩著魔方,并沒有看到向景恒。
“小初。”喻研了他一聲。
向初抬起頭來,狹長漂亮的丹眼看著,微微抿了抿。
有準備上課的老師在休息室問道:“喻教授這是你兒子啊?長得真漂亮哎。”
喻研笑笑說是,問向初:“你爸爸呢?”
向初:“走了。”
“走了?”
喻研一怔,看向向初旁邊的書包。
里面鼓鼓的,除了一年級的課本、作業本,還有一套小服。
掏出手機給向景恒打電話,“你這是什麼意思?”
離婚后,這還是向景恒第一次接到喻研的電話。
他坐在車里,角都翹起來,聲音還故作淡定:“哦,我要出差幾天,這幾日就讓向初跟著你吧。”
聽到這句話喻研的第一: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確定?”喻研問。
向景恒說:“這有什麼不確定的,你是小初的媽媽,還能把他賣了不?還是,你那不方便?”
最后一句話,帶了點試探的意味。
喻研現在和邵慕言住在一起,帶孩子回去住肯定是要跟言叔叔說一聲。
如果他不方便,喻研就帶向初住酒店,這都沒問題。
只是向景恒一聲招呼都不打這種行為還是讓喻研很不高興,他永遠都是這樣,習慣發號施令,本不管別人方不方便。
“我沒什麼不方便的,小初愿意跟我住,我正好和孩子培養培養。”
喻研了向初的腦袋。
向初這次沒有躲,但還是低著頭有些不自在。
“嗯。”
向景恒角挑起,他就知道這招管用,喻研對他冷酷無,但對孩子還是疼的,畢竟是自個兒親生的孩子,無可替代。
氣氛剛要往溫馨的方向轉,向景恒就聽見喻研冷冷道:“只是下一次,請你提前和我講,不要把我當你的下屬。”
“……”眼看又要炸,向景恒輕咳一聲。
“我是要跟你講,你不是把我轟出去了嗎?”
喻研語氣沒有一轉圜,“你下次不請自來,我還轟你。”
“我……”
向景恒還要說什麼,喻研直接給他掛了。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向景恒愕然,不敢置信地看著手機屏幕,“掛我電話?”
他皺眉,“沒禮貌。”
“噗。”副駕駛座的靳凡忍不住笑出聲。
向景恒冷眼過去,“你笑什麼?”
“沒。”靳凡回頭道:“向總,我瞧著喻小姐的脾氣是比從前大了不。您別總著來,再厲害的人也得哄,得提供緒價值。”
向景恒把手機往旁邊一放,心道緒價值是個什麼鬼。
他都沒見過,怎麼提供?
“不過您把向初送到喻小姐邊這招還是牛。”
靳凡現說法,緒價值說來就來,“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只要小初和喻小姐好了,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喻小姐怎麼也會給您三分薄面,這樣咱們跟W.D研究室的合作就有希了!只是……小初和喻小姐能得來嗎?他那子可是隨您。”
“隨我怎麼了?”向景恒揚眉看去。
靳凡抿了抿,心道:不好說。很難評。
—
喻研拎著向初沉甸甸的小書包,拉著他的手往實驗室走。
心還是高興的。
很久沒有和兒子這樣近距離的相,還沒有向景恒來參與和礙眼,當然是件開心的事。
去的路上,喻研給邵慕言打了個電話,說了向景恒把向初送過來的事。
“孩子和你住,是好事。”
邵慕言說:“他跟你住方便嗎?讓他過來和我住吧。或者我把樓下客臥收拾出來,讓向初睡我那屋。”
喻研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想說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帶向初住幾天酒店也行。”
“這什麼話。我讓邵昀來住的時候,你也沒說不方便。”
邵慕言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輕輕沉沉:“就這樣吧,讓向初睡我屋。”
一錘定音。
喻研應了一聲。
剛掛電話,向初停下來,轉頭看,眼眸中著清冷的偏執,“他是誰?”
喻研一怔。
子肖父,向初這個眼神,真是和向景恒一模一樣。
“邵慕言。我他言叔叔。”
喻研蹲下,掏出紙巾給向初了額頭的汗,“他是我的師叔,是很厲害的科學家。你不用跟著我的輩分,一聲邵伯伯就好。”
向初直直看著,“你和他,是嗎?”
“……”
喻研作一頓,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就知道“”這個詞,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的娃娃都這麼早嗎?
還是……聽向景恒或者甘曉星說的?
想到這,喻研眼尾又有些疏淡,認真地搖搖頭。
“不是。我們現在是同事,加室友的關系。”
哦。
姑且信。
向初不再問了。
—
到了實驗室,向初就被一幫怪叔叔怪姐姐給包圍了。
一群搞實驗快搞到瘋魔的科學家們看到向初就像是看到了什麼新鮮的“小玩偶”,圍上去嘰嘰喳喳的。
向初被他們唬得一愣一愣,對爸爸給他的重要任務到深深懷疑。
爸爸確定要跟這幫……人,一起合作嗎?
他們真的是科學家?
不過很快,向初就看到了他們工作狀態下的樣子。
隔著一道玻璃門,方才那幫咋咋呼呼的“猴子們”這會兒都嚴肅認真得很,一個個作著某些機械、電腦,很多看不懂的符號和數字一行一行地躍出。
他們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表嚴謹,好像在做什麼了不起的事……而人群中央那個人,是喻研。
一個將他拋棄的人。
向初皺著眉頭,緒一時間有些怪,卻又說不出自己究竟是什麼心。
他馬上就要和那個人一起住,還要和那個什麼言叔叔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們的關系,會和爸爸、曉星干媽一樣嗎?
會擁抱、親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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