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心思全在罰跪疼痛上,不想搭理高龍啟,便隨口胡謅打發他,「聽說越是名貴的裳,燒出來的火焰就越是漂亮,我想看,就燒了。踩裳好玩,就踩了。並不為什麼。」
高龍啟笑得越發開心,走到虞楚黛面前停下,「管事宮都走了,你還跪著做什麼,昨夜在溫泉里,你可不像會老老實實罰跪的人。」
在一旁監督的小宮:昨夜?溫泉?陛下和?這是我能聽的嗎?
虞楚黛瞥了眼旁邊的小宮,「陛下,你瞧,這麼大個人在盯著我呢。」高龍啟說的什麼鬼話,好好的行兇未遂說得像男私會,簡直是毀清譽,看吧,人家小宮聽完都想歪了。
高龍啟看了小宮一眼,冷颼颼。
小宮打個寒,連忙行禮告退,十分有眼。
高龍啟道:「現在沒人了。」
虞楚黛著高龍啟,眨下眼睛,這祖宗又在玩什麼花招坑?讀不了他的心,就得小心些。
謹慎道:「奴婢自知有罪,奴婢不敢。」
高龍啟眼神定定,直勾勾盯住,聲音低沉而緩慢,「朕借你個膽子,當真不試試看?」
虞楚黛跪得打,可不了高龍啟這般蠱。
猶猶豫豫,抬起一條。
高龍啟扯開殷紅的,目森森,「再借你一個。」
虞楚黛:「……」這可是他自己說的,一而再再而三引犯罪。
心一橫,放下疊酸了的雙手,站了起來,雙手遭殃的膝蓋。
高龍啟繼續盯了虞楚黛片刻,忽然問:「你覺得,虞人如何?」
虞人?
話題怎麼突然轉到花上面去了?
虞楚黛天生會讀心,從小到大自然而然依賴這個來跟人打道。偏偏這招對高龍啟失效,他還是個非同尋常的瘋子,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整一出是一出。
虞楚黛想了想,道:「虞人花……艷麗,輕盈若蝶,很漂亮。」
當然知道虞人還有虞姬的意思,但可不敢提。
萬一提了虞姬,高龍啟讓效仿虞姬自刎用以謝罪可怎麼辦。
瘋子的腦迴路,害怕。
「說得不錯,這種花好看,而你又恰好姓虞。」高龍啟笑了下,道,「晉封采虞氏為人。」
虞楚黛:「……???」
采往上,還有和才人,直接跳到人,連升三級?
問題是,何德何能?總不會是高龍啟也有燒裳的好吧?
完全想不通。
不愧是你,果然非常人所能預料。
發現,一旁的張泰田比自己更震驚。
在張泰田眼中,陛下鮮晉封妃嬪,才來幾天就得陛下親封人,簡直不可思議。宮裡一堆采,若是不靠恩寵而靠熬年歲熬到人,至得熬要十年。
虞楚黛:莫名有種要起飛的錯覺……爹娘,你們嫁不出去的兒似乎要出人頭地了,就是不知道人頭什麼時候會突然落地。
不等虞楚黛多想,高龍啟又來了一句,「虞人今夜侍寢。」
虞楚黛軀一震,他明明知道來了癸水啊。
這種況下,難不他要浴戰?
還是說,高龍啟就是有這種另類的癖好,做什麼都喜歡帶點兒腥?
虞楚黛腦子裡開始自閃出一些源於南惠帝和學公子的不和諧的畫面,只是,畫面中男人的臉換了高龍啟……兩人糾纏在一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糊拉。
虞楚黛兩彎秀眉擰結。
畫面太,不敢多想。
第8章 8
高龍啟看見的神,「怎麼,你不願意?」
他臉驟冷,聲音肅然,眼神朝窩在牆角里的黑虎瞟了下。
這個虞楚黛不需要讀心,也能懂,太明明晃晃了——敢拒絕,你現在就可以給它侍寢。
虞楚黛出個假笑,道:「陛下能看上奴婢,是奴婢天大的榮幸。只是奴婢……子不適,怕污了聖。」
高龍啟淡淡道:「哦,朕不嫌棄。」
虞楚黛:可我嫌棄……不該恤的時候倒是恤得匪夷所思。況且,這絕對不算恤方,純屬縱容你自己的變態好。
可誰讓他是皇帝呢?雷霆雨,皆是君恩,容不得你挑挑揀揀。
虞楚黛見躲不過去,便接得乾脆面,「奴婢謝恩,激涕零。」
高龍啟嗯了一下,吹了聲口哨。
黑虎聞聲,連忙從鐵欄桿里爬了出來。
高龍啟輕輕一躍,坐在虎背上,右手掐住黑虎後頸上的皮,一條屈膝支起,姿態灑。
他驅虎離開,不知去向。
虞楚黛見此,徹底明白了之前碧芳嬤嬤所言,「北昭王宮不養閒人」。
何止不養閒人,連只老虎都得給皇帝陛下打工當坐騎,看它害怕高龍啟那慫樣兒,平日裡怕是沒挨揍。
摳搜,暴力,變態。
給這麼個君王當妃嬪,的前途,可以預見,一片艱難與暗。
張泰田見虞楚黛呆呆著高龍啟離開的方向,笑道:「恭賀虞人。陛下做事全憑一時興起,行蹤難覓,人不必憂思,今晚您便可再見到他。」
虞楚黛:「……」憂是很憂,思是一點兒都沒有,請勿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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