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黛聽得莫名其妙，道：「我反思？我能有什麼錯？陛下你說反了吧。」

再怎麼論錯，也不到這害者頭上。

高龍啟卻道：「你當然有錯。今日要不是朕偶然去織造坊辦事，不知你跟德妃還要如何糾纏。你為貴妃，在其位不謀其政，讓德妃踩在頭上胡作非為，損害皇家威嚴，是為大錯。」

虞楚黛越聽越糊塗，質疑道：「陛下，妾是後宮中人，著實不知該謀什麼政。德妃非要找妾麻煩，妾吵不過，被步步，怎麼就還妾的錯了？」

高龍啟道：「誰要你跟爭吵？德妃比你低微，你僅用『以下犯上』四個字，足以治的罪，無論說什麼，你直接命令侍衛抓進暴房就是，而你，卻被牽著鼻子走，辱沒你貴妃中的『貴』字，也沒有盡到管理後宮的責任，此為一錯。另外，你上時，既然鬥不過，為何不來找朕？你找朕，朕自會替你做主，哪裡需要跟同歸於盡，可見你著實沒把朕放在眼裡，此為二錯。」

虞楚黛腦子懵懵的，他說得似乎有邏輯，但總覺不太對勁兒。

努力思考道：「是、是這樣嗎？可一般來說，遇上事，大家第一反應都是先爭辯黑白，再追求公正的裁決，管理後宮更該如此。況且，陛下最討厭妃子們吵鬧，妾貿然去找你……才是正中德妃下懷。不得妾吵得你心煩，借你的手除掉妾。」

借刀殺人可是德妃的真實想法，聽得清清楚楚，越是不敢去找高龍啟哭鬧。

高龍啟道：「你居然到現在都還這麼想，可見還有第三錯，你毫沒有寵妃該有的自我修養。」

虞楚黛越發迷糊，眼神都迷茫了，問道：「這怎麼個說法？平白又多出一錯？」

什麼自我修養？

高龍啟道：「寵妃，就得囂張跋扈，得有不可一世的氣勢。但凡今日你有點兒做寵妃的自覺，事都不會發展得那麼複雜。你完全可以在庫房時，一句話了斷德妃的命。你倒好，讓德妃住不說，還讓那些雜碎妃嬪隨意誹謗。」

他手挑起虞楚黛下，恨恨道：「長有一張禍水的臉，完全沒有禍水的氣質。貴妃，你真是讓朕失。你再好好反思反思。」

虞楚黛聽完高龍啟的話，神逐漸沉重，當真陷沉思中。

高龍啟放開，低頭微微一笑，很快藏匿起笑意，冷漠喝茶。

貴妃的小心機都寫在臉上，他當然看得出，今天氣還沒完全消，不想搭理他。

他卻不願意等。

貴妃生氣縱然有趣，但他更喜歡看哄他。

虞楚黛咬皺眉，越尋思越覺高龍啟的話有幾分道理，最後掙扎道：「可是……陛下你說的，和妾夫子教的，不太一樣啊。囂張跋扈、仗勢欺人，都不算什麼好詞吧……」

高龍啟聽到「夫子」二字，瞬間想到虞楚黛的夢囈，心跌壞，語氣都冷上幾分，道：「貴妃，尋常人家的夫子，能跟朕同日而語？那些文人，滿口酸無用的仁義道德，說不出什麼真才實學來。朕不想再聽到你提夫子。還有，你瞞著朕去見黑白珍珠，抗旨不遵，這筆帳朕還沒跟你算。」

虞楚黛見他忽然冷峻，哪裡還敢質疑，連忙下語氣，道：「陛下，妾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心裡已經知曉錯在何，你別怒。你說得沒錯，尋常人家自是和宮廷不同。」

看向手中的夜明珠，眼神不舍，道：「陛下，這顆夜明珠還給你，妾既是有錯，便不該拿賞賜。這回求你放過黑白珍珠，們方才已經嚇壞了。妾保證以後不去找們。」

高龍啟道：「朕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賞給你，就是你的。」

虞楚黛握著夜明珠，眼神怯怯又迷茫，再沒有方才的理直氣壯。

張泰田通傳，說是織造坊過來送東西。

幾個宮捧著托盤過來，放在桌上，自覺退下。

托盤中的以珠寶和彩裝飾，輕薄細，璀璨夢幻。旁邊托盤中則是首飾，以珍珠和海螺珠為主。

看上去都新奇，但也有點兒眼，風格似乎跟黑白珍珠那舞很像。

虞楚黛不知這是何意。

高龍啟將托盤推給虞楚黛，道：「放心，這些沒人穿過，都是織造坊模仿東滄國樣式新做的裳和首飾，你穿上試試。」

虞楚黛拉起來一看，果然是黑白珍珠那種。

雙頰泛紅。

這種款式，頗為……上僅以量薄紗、珊瑚和珍珠為遮擋，遮得比肚兜還。下為魚尾樣式，開叉至大部，穿上後曲線畢，雙一覽無餘。

莫說古板傳統的南惠，連風氣較為開放的北昭都沒人會穿這種裳。

高龍啟笑道：「貴妃既然要認錯，就該有認錯的態度。穿上後，跳支舞罷了，算不得大事。你既然是朕的妃嬪，這也算是你的分之事。」

虞楚黛面為難道：「妾、妾不善舞蹈……怕辱沒陛下的眼睛。」

去歌舞坊面試，第一關就被刷掉的那種。

高龍啟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又沒外人在，不妨事。」

虞楚黛繼續找藉口，道：「沒有音樂，也不好跳呀，要不改日排練下再給陛下……」

高龍啟起將窗邊的古琴拿過來，撥弄幾下，立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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