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啟坐在床邊，心尚好，修長的手指勾過虞楚黛裳上的絛把玩，道：「貴妃，你的臉這麼紅，看上去也不像欠缺氣的模樣。你說，是不是院判誤診，要不要朕再另外找個太醫來替你看看？」

虞楚黛扯過他手裡的絛。

看出他眼中的戲謔，不想起他昨晚的模樣。

他昨晚，就是這麼看著。

任由生氣或求饒，就這麼，一直一直盯著，毫不避諱。

第71章 71

虞楚黛越看他，心裡就越氣，可打也打不過他，論罵人，上功夫也拿不出手，思來想去，終是把子往裡一轉，不再看他。

高龍啟見背過去，也不搭理他，遂側躺到旁，單手支撐起，另一隻手把玩的長髮。

他正要打趣幾句，卻見眼眶紅紅。

虞楚黛抬手過自己的頭髮，拽回來，連頭髮都不給他玩兒。

高龍啟這才意識到，貴妃當真氣得厲害。

他乾脆躺下，像往日那般摟住，打算睡覺。

虞楚黛卻在他剛到肩頭之時，往床裡頭一滾，警惕地盯著他看。

高龍啟著自己空落落的手，又看看仿若驚小的，挑眉道：「貴妃，朕只是想同你安寢罷了，並沒有其他心思。」

虞楚黛眼神里沒有毫信任，裹自己的小薄被，警惕道：「來這套。陛下如今在妾這裡的信譽為零。」

他昨夜總說什麼最後一次，最後一次，結果沒有一次是真的，活生生將哄騙到天亮才算肯作罷。

今晚休想再玩這套，又不傻。

高龍啟看著，注意到掩藏在薄被之下的痕跡……昨夜的確過分了些。

他知曉是吃了苦頭，才防備心過強，便出個笑來，勸道：「黛黛，朕今夜確實沒打算你。你自己也說過，做人若是杯弓蛇影，那就沒了趣味。你安心睡吧，朕又不是禽。」

虞楚黛著高龍啟的笑，心中越發防備。

他笑起來，比不笑更可怕，令人一看就想起戲文里的各種妖怪。

什麼狼妖狐貍妖，化作男子，笑意盈盈，將人家凡間姑娘騙去自己老巢，再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昨夜就總是這般笑，還低聲哄，才會暈乎乎，一次又一次中計。

此時若是又掉進同一個坑裡，那就是天下第一號大傻子。

虞楚黛將薄被裹得愈發嚴實，朝高龍啟扔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道：「陛下當然不是禽，陛下禽不如。反正，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今晚我要一個人睡，你若是非要在這裡，我就自己去乾華宮睡。」

說罷，虞楚黛就撐起，打算過高龍啟，翻下床去。

這般一彈，才發覺雙竟然不聽使喚。

一，眼瞧著就朝地面一頭栽去。

高龍啟雙手箍住的腰，將人往後一拽。

氣鼓鼓的貴妃正好跌在他懷裡，拿他當了回墊。

他忍不住笑得越發得意，道：「貴妃，當心。」

話是好話，但配上他的表和略帶戲謔的語氣，就格外有調侃味道。

高龍啟見虞楚黛已然氣得眼眶通紅，生生遏制住自己逗的惡趣味，道：「罷了，你今夜好好休息，朕自己回乾華宮便是。」

聽他這般說，虞楚黛才稍稍安心些，終於肯抬眼看看他。

高龍啟躲開的眼神。方才，虞楚黛說不相信他，他還覺得冤枉，因為他今晚確實沒打算。但依照現在的形來看，或許，並非冤枉他，而是有先見之明。

這般模樣……確實看著就讓人想欺負。

高龍啟出手指，過的眼睛，忽然道：「真的很疼？」

虞楚黛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後，臉上緋紅一片，好一會兒後，才點下頭。

高龍啟翻個，將穩穩放在床上躺好。

他起朝外走去。

沒一會兒後，碧芳嬤嬤帶著教導嬤嬤進來，說是要替檢查子。

虞楚黛心中慌，害怕宮中這些嚴肅的嬤嬤們。

碧芳嬤嬤看出的害怕，道：「貴妃娘娘莫慌，奴婢們只是給您瞧瞧是否有傷，再依據況用藥，不會弄疼您。宮中此等事都指不了太醫，向來都是咱們嬤嬤做，都有經驗，您大可放心。」

虞楚黛點點頭，允許碧芳和教導嬤嬤近。

碧芳嬤嬤掀開遮的薄被一看，忍不住蹙眉，等查驗過傷後，讓教導嬤嬤替虞楚黛上了藥，叮囑好好休息。

臨走前，碧芳嬤嬤又寬虞楚黛幾句，頭一回侍奉都會吃點兒苦頭，以後就沒事云云。

虞楚黛謝過兩位嬤嬤，讓結香送們出門。

等兩位嬤嬤離去，癱在床上，喃喃自語，「以為我傻好騙呢……」

可是有讀心的人。

碧芳嬤嬤剛進來時，心裡對有見，覺得為妃嬪，侍奉高龍啟是本分，今夜卻敢將高龍啟趕走，怎麼看都是失職。但看過上痕跡後，碧芳嬤嬤立刻態度大變，覺得是高龍啟過分了些。

碧芳嬤嬤可是高龍啟的母，對高龍啟忠心耿耿，連都這麼想，可見確實是高龍啟的錯。

至於說寬的話，才不信。

覺得，這事兒應當類比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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