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系統的恢復,痛覺也就恢復,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的疼痛浸襲著他的大腦。
他拍了拍額頭,試圖用這樣的方法來緩解頭疼。
回憶的聚攏,令他想起了昨晚和孫如沁一起慶祝生日的場景。
“就喝了幾杯紅酒怎麼就醉了?”顧霆時甩甩脹、痛的頭,拿起一直在不停響鈴的手機,還沒看號碼就被上面顯示的時間嚇了一跳。
下午四點?
喬靜微和孩子是上午十點的手。
從呆滯中驚醒的他立馬掀被下床,沖進了洗手間……
當他驅車來到市醫院,遠遠就見到醫院的大門外人群如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車自然是進不去,他只得將車停在路邊,下車后了人群。
有人的地方就不了議論,尤其是這種看熱鬧的人群,紛紛七八舌的聊著:
“真可憐,聽說整個手室里的人都被燒死了……”
“還有一對正在做手的母子也死在了手臺上……”
“你們聽說沒有,消防員沖進去的時候,里面所有的人都燒焦了,完全分不清誰是誰,太慘了……”
正過人群的顧霆時猛然回頭,一把揪住其中一個說話的人領,大吼:“你說什麼?做手的母子?”
被嚇著了的人怔怔的看著顧霆時:“我,我也是聽說的。”
旁邊一個人話進來:“我們可沒說謊,大家都看到了,你看五樓的窗戶都是黑的。”
顧霆時扭頭一看,這才發現五樓有四個連著的窗戶全都被燒黑,墻面上還有被火熏黑的大片痕跡,再笨的人也能看出那里發生過火災。
被不祥預籠罩全的顧霆時,心從未這樣慌過,松開那人,沒了命的朝醫院。
醫院大門外圍了警戒帶,消防車和警察停滿了整個場地,可見這起火災的嚴重。
“不要……不準進……”
顧霆時不顧保安的制止,扯開警戒帶沖了進去。
保安一把抓住他就往回拽。
“滾開,我老婆孩子就在手室里。”顧霆時揮手就是一拳,打開了保安。
此時,紅了眼的顧霆時猶如魔煞般,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從地上爬起來的保安剛掏出對講機,一聽這話,便沒了下一步作。
“你,你趕進去吧。”保安立馬變了態度,臉上全是同。誰遇上這樣的事,都不會有好心。
沒了阻攔的顧霆時跑進了大樓,電梯也不等,直奔樓梯。這一刻,他只恨沒有翅膀能直接飛向五樓。
好不容易來到五樓,一推開樓梯間的門一刺鼻的糊焦味撲面而來。
不知是因為一口氣跑上五樓,還是因為沒有心里準備,他的雙腳有些發,不得不扶著墻,跌跌撞撞的朝手室走去。
整條走廊,為了涇渭分明的黑白兩。
白是還沒有燒到的地方,黑是完全被燒毀,出了斑斑石磚。手室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也是最黑的地方。
越走近手室,他的腳越沒有力氣,也走的越緩慢。
整個樓層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只有他的腳步聲和踩在消防員噴進來的水形的水洼聲。
現在的他每走一步,就像拖著一個千斤球,費力而費勁。
終于,他見到了手室,或者是是一個漆黑的,空的門框。
因為都被燒毀,沒有了照明燈,從外面無法看清手室里的況。
站在門框外,他閉上了雙眸,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這一秒他怕了,怕看見他不想看見的一幕。
可如果不進去,他又怎會甘心?
況且,他還存有幻想,存有一僥幸。
猛然,他睜開雙眸,眸中出一狠厲。
他不信會死。
他不信孩子會死。
既然孫如沁能活著回來,既然孩子能活著出現在他的眼前,喬靜微就一定不會死。
他掏出手機,打開電筒,抬步走進了手室。
手室里被燒的七八糟,那些東倒西歪黑乎乎的東西本無法分辨出任何儀。
這里沒有任何尸,但能從地上那些屈卷的發白的人形圖可以猜出是有人躺過,可見那些尸已經被移走。
他趕尋找著手臺。
手臺在不遠,當他走過去后,整個人都僵住了。
兩架手臺一左一右,同樣被燒黑,但是在兩架手臺上能清晰的看到一大一小兩個白的人形圖。
如果人活著,又怎會一不的留下這樣的人形圖,應該是凌的印跡才對。
所以,他們……
不,他不信。
“喬靜微,你不是很橫嗎?出來,別躲躲藏藏的,出來。”顧霆時對著空氣大吼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喬靜微!”顧霆時一拳捶在手臺上。
突然,一個東西因為他的一捶,彈出了覆蓋著的黑灰,在電筒的燈下,散發著金屬的芒。
他定睛一看,是一條項鏈。
提起項鏈,他的雙眸瞬間潤了。
那是一條白金項鏈,吊墜是一粒水滴形的祖母綠。
這是喬靜微從不離的項鏈,是母親留給的唯一。
顧霆時看著在空中輕微晃的項鏈,眼淚順著臉龐,一滴接一滴的落下……
……
一個月后的一天早上。
孫如沁坐在餐桌旁,邊吃早餐,邊看著報紙。
剛要端起牛喝一口時,一眼看見上面的一條新聞,頓時臉一變,“當!”手中的牛杯掉在了桌上,牛灑了出來,緩慢的蔓延開來。
被牛浸了的渾然不覺,直直盯著條新聞。
新聞的標題很大:手室縱火犯落網!
市醫院手室起火一案已破獲,經查證是有人故意縱火,在警察和市民的共同努力下,縱火犯終于落網,并一舉搗毀一個犯罪團伙,為首的名黃石刃……
“黃石刃被抓了?他,他不是很厲害嗎?會不會把我供出來?”漸漸的,慌顯在了孫如沁的臉上,忙拿出手機刪掉了和黃石刃有關的所有聯系,包括微信等消息。
這樣還不夠,站起來跑上樓,要扔掉所有跟黃石刃有關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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