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的。”
賀臨洲頓了好一會兒,又是一杯一飲而盡,剩下的那句話他沒說,因為顧喬安以前真的他,因為他們還沒有走到絕路,因為他……和陸靳寒不一樣。
陸靳寒一點兒后路都沒有了,你看夏今惜恨他的那個樣子,可是他不是,他還有。
他還有彌補的機會。
越想,賀臨洲的手越發的抖,心間止不住的涼意。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賀臨洲呼吸起伏了一下,忽而想到這麼些年來,顧喬安是真的從來一次都沒有找過他。但看著陸靳寒神飄渺的樣子,他不知怎的,死活都不認,著皮子說,
“老陸,我不像你這麼沒人。”
沒人?
陸靳寒搖晃的酒杯一頓,眉宇間閃過一幽,沒人嗎?是吧,他還要什麼人呢。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比我幸運,還是比我悲哀,當初那麼多人都在提醒你,好好去查一下,好好對夏今惜,但我不一樣,沒有任何人提醒過我,應該怎麼樣對顧喬安。”
“你當初著夏今惜,這你不否認吧?你連自己著的時候都能下那麼重的狠手,可我不一樣,我當時……我不知道我……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離開了。”
陸靳寒一怔,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但又有什麼區別呢?
“呵呵呵,”賀臨洲又飲一杯,紅著眼笑,笑累了又張著大口呼氣,“老陸啊,你看我們現在這算什麼?都狼狽到抱團取暖了嗎?”
他歪歪扭扭的站起來,似乎是酒意正上頭,他凄笑了一聲兒,“算了,我不跟你比慘了,越說越覺得,你比我慘呢。老陸,祝你好運吧,不,祝我們好運。”
……
慘麼?陸靳寒怎麼會慘?不會的,他會讓夏今惜回來的,他說過,哪怕毀滅,也在所不惜。
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毀滅的,到底是誰了。
賀臨洲的聲音還在耳邊縈繞,陸靳寒卻已經發了好一會兒呆。
許久,他才舉起杯來,薄輕啟,“好運。”
夏今惜,你不會讓我失的,對不對?
手又捂上那道傷疤,他還給的第二道疤。
忽而,眼里一縷微,角輕輕勾起。
不遠,蘇雨煙皺了皺眉,“陸靳寒,他不對勁。”
坐在他對面的何慕初抬了抬眼,冷漠道,“有什麼不對勁的?他那個人不就那樣?”
蘇雨煙輕緩的搖了搖頭,本來就是搞心理學的,職業的敏銳度讓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哪里不對勁呢?蘇雨煙瞇了瞇眼睛,卻沒想到此時陸靳寒突然抬頭,燈紅酒綠的燈之下,遙遙相。
一怔。
但陸靳寒沒反應似的,起拿起外套便離開了。
哪里不對?心里一個警鐘,眼神!
但何慕初明顯不以為然,倒是角帶一抹冷笑,“我發現,你好像對他很興趣?”
嗯?蘇雨煙轉頭看向男人,眼睛仔細的描摹了一下他的眉眼,才沉靜說著,“是有一些,怎麼,不可以嗎?”
“你最好收了心思,他那個人……”想著陸靳寒曾經對夏今惜做過的那些事,他眉目間寸寸寒冰,“自私,無,冷漠,更何況他現在已經魔怔了,你對他興趣,簡直就是找。”
蘇雨煙努點點頭,“嗯……是這樣啊?那我不對他興趣了,對你興趣怎麼樣?”
何慕初一怔,手拿著酒,微抿一口,寒聲著,“我你就更別想了,心有所屬。”
心有所屬啊,知道。蘇雨煙手指微,“是夏今惜?”
不是早就知道是夏今惜了麼。
所以當初才會懷著報復的心思……明明知道當初的夏今惜那麼陸靳寒。
何慕初沒說話,又微抿了一小口。說與不說都無所謂了,反正,早就不在了。或許所有人都以為是夏今惜吧,曾經唯一一個看明白的,竟然是陸靳寒。
許久無言。
不知道是誰嘆了一口氣。
蘇雨煙臉微凝,一片沉,但很快消逝又恢復原樣,特意的找了個話題,“對了,給夏今惜澄清冤案的新聞你看過沒?林嫣現在算是過街老鼠了,但是怎麼沒聽到獄的消息,你知道在哪兒嗎?”
何慕初聽到這個名字便一陣冷意,“被陸靳寒抓起來了,不過又逃了。”
“逃了?”蘇雨煙眉目里一陣冷意,“居然又讓給逃了,把夏今惜害的那麼慘,陸靳寒居然還沒把弄死!還又給逃了?這個人報復心這麼強,不知道接下來又會做出什麼!”
或許連蘇雨煙自己都沒覺察到,不知不覺的,眉目里的恨意驚人。
何慕初又抿了一口酒,眸子里多了些興味,“蘇雨煙,你到底是誰?”
蘇雨煙赫然回神,有些心驚,但依然鎮定,“你不是都說了麼,我是蘇雨煙啊。”
“是麼?蘇雨煙?那你到底要做什麼呢?我們所有人,你似乎都很了解啊……”話說一半,一雙眸子盯著人,心頭赫然升起一抹悉的覺。
“我不是了解你們,我只是了解人。”蘇雨煙現在還真謝自己這個職業的,“更何況,夏今惜差一點就為我的病人了,我了解一點,不足為奇。”
“算了,不聊這些糟心的事了,何慕初,走一個吧,你之前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我看你現在愁的。”
何慕初還想說什麼,蘇雨煙已經舉起了杯子,他一笑,眉目沉下了那抹深思,舉起杯子。
從魅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后。
蘇雨煙扶著何慕初,就在開了一間酒店,一步一踉蹌,終于將人扔在床上,眉目里又嫌棄又是無奈,手指忍不住了他的臉,“你說你,酒量怎麼還是那麼差,還經不住人灌,何慕初,你真是笨死了。”
剛想回手指,卻措不及防的被男人手掌握住,有些怔然。
耳邊是細細碎碎的胡言醉語。
“頭好疼……”
“對不起啊,我沒保護好你,也沒保護好。”
“我都不敢來看你。我告訴你,啊,過的很不好。我居然都沒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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