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卻輕輕的往臉上拭著，一邊角又輕微揚起，“哦，還真是，的，哭了……”

不想哭，不想哭的，哭代表什麼？代表脆弱，一點一滴一連串的又將過往同如今一起連接了起來。

是覺得到的，臉上漉漉的，心里冷冰冰的，是察覺得到的，只是不敢置信而已，不是早就發過誓了嗎，怎麼就還真哭了呢？

夏今惜只是不敢承認啊，又想起了從前。

永遠都丟不了過去了，哪怕多堅決的在心里保證，都丟不掉，放不下，陸靳寒一天活著，就永遠都在影之下。

心疼，還是不甘心？看著那孩子，夏今惜手指往臉上挲著，試圖干。

“聽我一句勸，別靠他太近，這個人惡毒冷漠無，會把你拖下地獄的，靠近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夏今惜定定的看著孩子，眼神又飄忽了起來，過孩子的，仿佛看到十年前的夏今惜，多想當初也能出現這樣一個人這樣的對說，

“你聽我的吧，別靠近陸靳寒，我求你了，聽我的……”

聲音空靈，飄忽又輕，那孩子卻聽的骨悚然。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看你就是又不想別人靠近他，看不得人好的惡毒人吧。”

孩子眼里滿滿的純真固執，夏今惜心里一窒，是真像年輕時候的自己，天真又蠢，當時，也是這麼固執的自以為是，自以為那時多偉大，好一段自我式的飛蛾撲火般偉大的。

可是到底都換來了什麼啊？

可憐之人到底還是有可恨之的。

夏今惜是明白這句話了，現在的夏今惜到底是真可憐，那時候的自己，也是真可恨。

“喂？真的不能再耽擱了，你看他的臉一點兒都沒了，你先……”那孩子看了看陸靳寒，倒是不管夏今惜怎麼樣，只是面略微著急的催促著，隨即又遲疑，“你是不是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夏今惜眼神閃了一下，又將手放了下來，眼神沉沉的，“那我的話，你聽進去了嗎？”

那孩子一愣，，這是威脅？

面都燥熱了起來，仿佛整個心思毫無屏障遮擋的盡數暴了出來，里嚷著，“你憑什麼管我？還管到我這里來了？能不能先救人啊！你先給我讓個位置行嗎？一邊表現的深仇大恨似的，一邊又耗著別人，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啊！”

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陪著這個傷的男人一起去醫院，一開始或許是這個神經病人影響，但是現在……看著那傷的臉，心又莫名其妙的了一下。

夏今惜看孩子那態度也明白了，看來，還是沒把的話聽進去啊。心里冷嗤，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表，

“我不是說了麼，急什麼啊？你急什麼？你看，他那麼在乎我，我都不著急，你一個和他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陌生人，著急什麼？都說了，他是死不了的，禍害千年！呵！他要是有那麼容易死，我……我就不是現在這個瘋樣子了。”

說到此，夏今惜眉頭皺了一下，誰知道笑里有幾分憾，只是很快又出了聲音，“況且再說了，要是死了，那就死了吧，一個畜牲，不值當可惜。對了，你先幫我看看，我這眼睛里還有沒有眼淚？你看看，我沒有哭了，對不對？”

真的是在沒話找話。

不過聲音又從一開始的尖銳刻薄逐漸的變得很輕，說到最后，越發飄緲。緒忽而一變，忽而又是一變，完全經不住控制一樣，眼神時而清涼，時而渾濁，就真的像那孩子說的，跟個瘋子無二。

是呢，就是瘋子啊，要要是個瘋子就好了，這樣，想弄死陸靳寒，那可方便多了。還用得著現在演戲麼？

又想起那姑娘的話，以及那個護士不耐煩的眼神，是不是……太明顯了啊？就是故意的啊，就是拖延時間啊，憑什麼呢，憑什麼陸靳寒他還不死？這樣都還不死？

就是要拖！就是要拖死他！夏今惜就不信了，流這麼多，陸靳寒還不死？

“你，你這個人看著弱弱的，怎麼可以這麼漠視生命到這種程度？你，你不會真的……有哪方面的……神方面的疾病吧？”

孩子看了一眼，又很快的得出這個結論，語氣雖然遲疑結，但如果剛才說夏今惜是個瘋子，有幾分辱罵懷疑的意味，那麼現在又似乎多了幾分肯定似的，因為夏今惜的表現太不像個正常人了。

要麼……孩子眼神閃了一閃，要麼，這個人就是在演戲！或者猜對了，就是在拖延時間！畢竟，夏今惜眼里的恨和惡意是一點兒都抵不住觀察的。

看著夏今惜聽到這句話時愣了一秒的表，孩子心里也止不住的敲了一下，約約有了個答案之后，又接了自己的話頭，回答夏今惜剛才的話，

“再說了，哭……哭就哭了，哭有什麼大不了的？你那雙眼睛里就是有眼淚，那也是渾濁不堪的，就跟你這個人一樣！會哭……會哭就了不起嗎？”

孩子說話雖結結的，那是被夏今惜嚇出來的后癥，但是真不以為意的，不就是掉兩滴眼淚麼，把自己搞的這麼楚楚可憐的，小說里的綠茶白蓮都是這樣的！

想到這里，對夏今惜又多了幾分輕微的討厭，說不上多深，只是小說影響，被這種所謂的人設影響，所以并沒意識到自己說出來的話也有些惡毒。

“那個人，你到底上不上來？這人都快要沒了！”

那一聲，那護士是直接吼了出來，一方面是真怕夏今惜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神方面的疾病，一方面，看著陸靳寒呼吸似乎又微弱了幾分。

這兩個人還真是沒把病人放在眼里，只顧著自己閑聊了。看那傷勢，明明人是可以救的起來的，再讓們這麼聊下去，是真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