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涵特意找來了一隻青的香囊,又拿了金線給,兩個一頭就喜歡在外頭放紙鳶的小姑娘難得在屋中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
李書慧最後還是不好意思,顧雅涵只好自己拿著做好的香囊來到東廂房,可惜撲了個空,沒見到顧景淮的人。
卻看見書房桌上那木盒又被原原本本送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大哥又後悔了,想收下姜二的香囊?
還未等找那送的侍僕一問,聽見外面的聲響,顧景淮馬上要進來了。
顧雅涵來不及思考那麼多,手疾眼快地來了個貍貓換太子。
顧景淮見大妹來訪,有些驚訝,但面上不顯,淡淡地打了招呼,又將目移到木盒上:「怎麼回事?不是你送回去嗎?」
還不等下人答話,顧雅涵急忙:「大哥收下吧,畢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顧景淮奇怪地打量一眼:「你吃錯什麼藥了?怎麼突然為說起話來了。」
顧雅涵胡搪塞過去,心中已經開始期待大哥發現香囊上巧的繡字是出自書慧之手,會是什麼表了。
像是得了勝的將軍一般昂首回到自己的院中,臨別之際,把換來的香囊給李書慧:
「你回去時路過姜府,下人把這東西扔進姜二的院子裡,一定別人發現了。」
***
李書慧只講述了自己知曉的部分,見好友都代了,顧雅涵也只好全說了出來。
聽完事的來龍去脈,顧景淮不知該作何評價,失語了好一陣。
「……你管這『功』?顧雅涵,你的教養都學到哪裡去了?」
他忽然到酒勁上頭,額角似有轟鳴,頭疼地了眉心,憑涵養撐著不去遷怒李書慧。
「李姑娘,你我無緣,祝你早日覓得良人。」
三言兩語教育完妹妹後,他只對說了一句話,就轉而去。
「大嫂不在我屋裡……」顧雅涵連忙住了他,這次沒再撒謊,給他指了正確的路。
***
顧景淮甚至沒敲門,砰一聲撞開了門,氣焰方消了消。
昏昏睡的姜初妤聞聲乍然驚醒,捂著口驚,語含埋怨地蹙眉道:「出什麼事了?您怎麼如此莽撞?」
屋點的燈不多,燭火昏黃而催人慾眠,坐在床沿邊上,剛才還倚在床柱上的腦袋隨那聲而回正,沾著水霧的眸子迷濛地看向他。
此此景,像極了他二人新婚那晚。
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他們好像並不像一對尋常夫妻。
但這不是他所求的麼?
顧景淮用眼神示意春蕊暫時出去,扣上門,然後看向腰間。
那裡沒有香囊。
他回憶了一下,好像除了那幾次穿華服外,上從不佩香囊。
他一步步走到跟前,第一次深彎下腰,平視看向:
「你不用這般客氣,您來您去的,平白把我年紀大了一旬。」
姜初妤一眨不眨地回他的雙眼,是喝醉了吧,怎麼會覺得在他眼中看到了類似於憐惜的緒?
雖然只有一而已,但很快就承不住了,側過頭去答應下來。
「夫君這是怎麼了?」實在是有些奇怪。
顧景淮輕輕搖頭,握著手腕將扶了起來:「我們回府。」
等回到東廂房,即使夜已深涼,顧景淮還是先去書房召集了平日裡負責看門打掃的侍僕們,嚴聲問:「夫人可有來過書房?翻過什麼東西?」
世子平時總是冷漠的,甚有這種氣勢威懾的時候,侍僕們一個個不知所以然,更是大氣不敢出。
只有一個侍哆嗦著回答道:「夫人前不久是來過,仔細看過您的字畫,還翻了那邊的斗櫃……奴婢知您不準人書房的件,但也不敢阻攔夫人,請世子恕罪。」
聯想到近日的反常,顧景淮心裡有了數,十有八九是看到那個香囊了。
他中滾著翻騰的怒氣,是為被人、還是被親生妹妹擺了這麼一道,蒙在鼓裡快十年!顧氏家訓禮教苛嚴,他竟不知大妹是什麼時候長歪了,簡直給家族蒙。
氣稍微消下去,他才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緒,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顧景淮煩躁地擺擺手,他們都下去,又在人走了一半時他們停住,補充道:「你們做得對,若再來,不必阻攔。」
侍僕們從頭到尾也不知主子大晚上他們來是做什麼的。
踏臥房前,顧景淮忽覺足下似有千斤重,收回了腳,背著牆思索了一會兒,想好如何補償,才邁了進去。
姜初妤剛沐浴完,正坐在妝鏡前晾著發,見他回來,一副有口難言的樣子,半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確定在尹府出了什麼事。
「夫君有話直說便是。」
姜初妤落落大方地站起,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不論他若是想娶李書慧還是劉書慧,都答應。
顧景淮將手中的木盒打開,姜初妤一看到這香囊就白了臉,他知道自己過這盒子,來興師問罪的?
誰知顧景淮嚨了,聲音低沉卻清晰:「抱歉,我不知這不是你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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