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行了。
「夫君能先放開我的發麼?」
別開頭息著,不肯看他。
他鬆了手,姜初妤到腰間與髮皆是一松,忙垂頭躲他,方穩了心神。
可誰知,那手臂竟又纏了上來,這次撥開的發,著輕薄的料繞上的細腰,猛一收力,將納懷中。
姜初妤偏頭靠在他襟口,聽見頭頂男人低沉如晚鐘的聲音:「你還未答我。」
「……沒、沒有。」
沒有不喜。
顧景淮眉眼微微舒展。
「但…這是為何?」姜初妤得失了氣力,攥著袖口,才敢開口問道。
為何?
他背後的傷口開始刺痛。
顧景淮並非頭一次險些喪命,戰場上誰不是刀尖,上一刻生,下一瞬死。
然而,這次卻沒來由地後怕。
尚未捋清楚到底在怕什麼,他就撐著帶傷的子,從軍中出走,不知不覺晃來了這山林中的破廟。
傷口鈍痛,似在滲,他只好靠在牆角稍作歇息,頭腦清醒了幾分,自嘲地提了提角,簡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當視線所及之出現了他日日都能見到的人,他卻忽然挪不腳了。
隨後發生的事並非他本意,卻是本能。
顧景淮閉上眼,回味了一番與氣息纏的那短暫一吻,當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幸好,他還活著。
姜初妤久未聽見他答覆,忽然有些惴惴不安。都婚了,妻從夫綱,是不是別人家的夫君都也是想親便親的意思?問這話莫非顯得矯了?
可教引只教過房事,從來不曾說過男相吻呀!
姜初妤默默閉著眼,腰上環著不容忽視的力量,整個人在他上,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夢中。
聽著自己又快又急的心跳聲,口乾舌燥,咽了咽口水,這旖旎的夢逐漸演變折磨。
誒,這心跳怎似有重聲?
就在以為他們要這樣站整夜時,終於聽到了他低喃了句:
「幸好。」
這是在跟誰說話?問的可不是這個。
顧景淮鬆開手,姜初妤重獲自由,含帶怯地不敢回視他。
「你想問的事,暫且不告訴你。」
他此言一出,才敢轉眼看他,圓溜溜的眸中滿是疑。
「今夜時機不好。」
顧景淮袖按了按額上的冷汗,姜初妤隨他的作一瞧,才發現他臉有些不自然,口起伏得頗為明顯,如在病中。
三番四次地發生這種況,真是怕了他了:「夫君哪裡不舒服?」
「…被宵小之輩襲,後心了個窟窿。」
他說得輕巧,姜初妤卻大駭,臉上哪還見緋紅,差點驚出冷戰:「是中箭了?!箭鏃上會否有毒?」
「理得及時,剜去了一塊,有毒也無事。」
見嚇得滿眼含著關切,顧景淮心大好,輕描淡寫地餵了顆定心丸:「只是颳了些爛,沒你想的那麼嚇人,否則我還能站得住?」
也對,他都有心思輕薄了,不像重傷的樣子。
混蛋。
姜初妤嗔瞪了他一眼:「那為什麼不乖乖養傷?來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大夫。」
「方才都說過了,暫且不告訴你,別問了。」
「…什麼呀。」
姜初妤看不他,有些挫敗,又不敢輕易他,引他傷勢加重,順勢蹲在牆兀自生悶氣。
這樣不惜自己的,是本沒把的生辰祝福放在心上,存心想害守寡?
姜初妤思緒跳回十月十六那天,忽然想起那天在樹林中,他曾說過,若想上戰場,他可以親自教。
恍然大悟:「夫君莫不是想回來抓我從軍?」
可、可是…
「你們兵力已經不足到這般田地了麼?!」
想歪到了天邊,顧景淮卻並未否認,有些適應了不時蹦出來的「巧思」,勾起角垂眼看向:「是,本將來給你布置任務了。」
來真的?
姜初妤在他嚴肅的目下站直子,下一瞬,他卻向傾來,倒在了上。
「補上你食過的言。」
-
姜初妤扶著他回了寮房中,前夜他親自抖過灰的團只有一個安靜地擱置在房中。
另一隻,還得去隔壁拿回來。
姜初妤怎麼也沒想到,他布置的「任務」竟是要與他同睡。
雖然那晚確實緒激說過這話,但哪有這樣做事的?別人得怎麼看?
「夫君要害我被人罵是紅禍水了!哪有這麼捉弄人的!」咬著牙,狠然說道。
「……你認為我在捉弄你?」顧景淮差點被氣笑,眸微瞇,看如一塊未開化的頑石,「我是瘋了嗎?」
姜初妤也不想在這個話上繞來繞去了,一心只想開他裳瞧一眼傷勢,可他卻捂著襟口不讓,捉住作的手:「安靜點,快睡。」
「我還沒去取那團呢,夫君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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