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就為了早？

梁曼秋想拿回筆記本, 只抓到一把空氣，“我只是隨便寫寫。”

下一瞬，戴柯半咬著下, 合上筆記本, 扇了一下梁曼秋的腦袋。

梁曼秋及時抱頭, 手背擋住攻勢，疼不算疼，挫敗比較明顯：怎麽一點也沒藏好。

從胳膊隙悄悄打量戴柯，四目相對，戴柯怒氣未消，又做了一個要拍的作。

梁曼秋得更厲害。

想象中的下一次懲罰沒有落下。

戴柯撕下寫著濱中高中部開出的條件那一頁, 筆記本扔回桌面, 紙撕爛了扔垃圾桶。

“梁曼秋，癡線啊你。”

戴柯口起伏，生氣或者用勁時總忍不住半咬下, 小時候梁曼秋以為他的皮子就是這麽咬薄了。

“區狀元跑去濱中高中部？你這個區狀元怎麽考的, 腦子壞了？”

梁曼秋癟癟，“不去就不去嘛。”

輕飄飄的態度第二次激怒了戴柯, 他像以前一樣，從後掐臉頰, 恨恨地搖了搖，“你想氣死人？”

梁曼秋尖一聲, 待戴柯稍微松開, 立刻抱住他的大手，一口咬上拇指部。

“叼！”戴柯比梁曼秋得難聽，“叼你梁曼秋，你敢咬老子？”

梁曼秋死不松口, 要把他的大魚際咬下來似的。

戴柯另一只手扣住的肩膀，像背抱住，然後回手。

許是戴柯，許是梁曼秋沒用力，沒多疼，沒皮，牙印很淺。

含得久了，憑空拉出一道彎彎的銀。

梁曼秋和戴柯不由愣了下。

有一點曖昧。

更有一點……

“惡心！”戴柯道，蹭回梁曼秋臉上。

梁曼秋臊紅了臉，下意識要角，戴柯不小心幫抹掉了。

作輕，比剛才激烈時更危險，好像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戴柯可能會到這層意思，手腕一僵，生收回。

“惡心。”他重複，掩飾多于排斥。

梁曼秋用相對微涼的手背，了自己泛熱的雙頰。

嘀咕：“你也惡心。”

梁曼秋瞥戴柯一眼，看他是不是還咬著。

不經意又撞上他的目，嗯，更“惡心”了。

“看什麽看！”戴柯板起臉唬道。

梁曼秋咕噥：“看看都不給，要不你收費？”

“你說什麽？”戴柯的耳邊跟心裏一樣糟糟，聽不太清。

“我沒說話呀。”梁曼秋捂著發紅的雙頰，仰頭說。

戴柯沒好氣，指著警告：“刪掉你腦子裏的危險想法，別讓我再看見。”

梁曼秋徹底沒了聲音。

戴柯：“你就那麽怕老戴養不起你麽？”

打鬧了他們的熱運，鬧過之後才能心平氣和講話。

梁曼秋拉回筆記本，摳玩著邊角。

答案不言而喻。

“阿伯還要養你。”

或許還有戴柯未來的弟弟妹妹。

戴柯：“老戴都開兩個店了。”

上了高中，經手的生活費比初中走讀時多，戴柯和同學不經意流間發現，家裏經濟條件好像還不賴。

又想起章樹奇以前說，老戴都給他準備好讀私立高中的錢，“我現在又不用讀私立。”

“還是要花很多錢……”梁曼秋鼻頭發酸，戴柯出生就是這個家的員，戴四海有義務養他人，可能永遠無法會到的敏。

戴柯：“掙錢就是用來花的。”

若不是要買戴四海可能不允許的東西，老鼠不留隔夜糧，戴柯沒有儲蓄的習慣。

哪像梁曼秋已經存下一個小金庫。

戴柯再度掉的筆記本，“梁曼秋，帶你去幾個地方。”

梁曼秋：“上哪？”

“一會你就知道了，”戴柯說，“半個小時後在小區門口等我。”

梁曼秋莫名鄭重，“就我們兩個嗎？”

戴柯：“你還想上誰？”

梁曼秋：“我以為豬玲和四眼明也去。”

“裝不下。”戴柯最後扔下三個字，先出家門，不知道要去哪裏，或準備什麽。

梁曼秋換了服便下去，差點認不出戴柯。

一輛深藍的鈴木小bk停在眼前，油缸大屁小，跟戴四海以前騎的隨可見的鈴木王不一樣，有一種變形金剛式帥氣。

戴柯推起頭盔風鏡，梁曼秋還猶豫了一瞬，直到出聲才敢認人。

“你怎麽穿短？”

戴柯也認不出梁曼秋。

白短袖，夏風吹過，淺藍薄牛仔在膝蓋以上浪，支出兩條白皙筆直的。

除了校服的千鳥格背帶禮，戴柯從沒見過梁曼秋穿子。

梁曼秋：“是。”

戴柯可看不出差別，“走你別哭。”

梁曼秋說：“你沒說要騎車呀。”

戴柯下往後座一擺，“上車。”

梁曼秋謹慎沒，“哥，這車哪來的？”

戴柯：“啰嗦，快上來。”

梁曼秋：“可是你沒有滿18歲，可以騎上路了嗎？”

戴柯：“你要不要上？”

梁曼秋屢次得不到答案，只要放出最後一個問題：“哥，又是你自己買的嗎？”

戴柯還是老臺詞，“敢告訴老戴你就完了。”

梁曼秋不可置信，繞著機車走了半圈，仔細打量，“哥，這比PSP貴多了吧，你哪來那麽多錢？”

戴柯：“也沒多。”

語氣輕飄飄的。

說話時不住四顧，怕給街坊看見，向戴四海告狀。

梁曼秋：“到底多？”

戴柯扔出一個數字，對來說算天問數字。兩年前對自己的工資預設只有2000，戴柯一下子翻了十倍。

梁曼秋不由揚聲，“兩萬？！”

賣了都不值那麽多。

莫名張，“哥，你快告訴我，錢到底哪來的，我、我有點害怕。”

戴柯：“害怕個屁，不不搶，明正大。”

梁曼秋磨了他好一陣，夏風拂擺，雙手了，憨中著一點點嫵。

戴柯垂著眼，沒來由心，了底。

“去年考上高中，我外婆那邊親戚給了不紅包，再賣掉兩個游戲賬號，七七八八湊的。”

梁曼秋微微皺著鼻子，打量他，一副不敢輕易相信的樣子。

“騙你是小狗，快上來。”

戴柯將掛車頭的另一頂頭盔扔到梁曼秋懷裏。

梁曼秋分辨出前後，戴上，扣卡扣不太利索。擡起下，悶聲悶氣，“哥，不會扣。”

戴柯挑起的下，靠覺扣好。

兩頂頭盔只剩下眼睛的視窗，無形強調了眼神，他們明明悉對方，又好像在看著不同的人，更為、神，更有吸引力。

呼吸稍顯不順，窒息加劇了心跳。

戴柯先垂下眼。

機車對梁曼秋來說有一點高，不得不扶著戴柯的肩膀，坐上去，整理好擺。

後座比前座高，梁曼秋整個人自然前傾，上戴柯的後背，無法自控。

“哥，我扶哪裏？”

機車不像單車，哪都沒趁手的扶手。

速度不是一個等級。

扶哪扶哪。

想象的臺詞沒有出現，梁曼秋被戴柯反手撈起兩條胳膊，拉到他前，圈住他。

“抱穩。”戴柯說。

梁曼秋整片脯戴柯的後背，年的脊背堅·而寬闊，夏輕薄，可以真切覺到他的溫，他輕微的律。

的心跳撲通撲通加速。

鈴木聲浪震天，吸引一票路人目。戴柯載著梁曼秋飛馳。

梁曼秋對年歲變化的來自飛逝的街景，小時候和戴柯手拉手跑，無心欣賞，大一點，他們騎單車慢悠悠地看，現在一閃而過，抱著他閉上眼，不敢看。

梁曼秋不清楚機車的正常車速，只覺得很快，很吵，有一點害怕。

不住抱戴柯，“哥，太快了。”

夏風呼嘯，沖散了的尖。

速度讓眩暈，像掉進了時隧道，世界只剩下和他。

末日的想象強化了浪漫，梁曼秋突然不再害怕，側頭著戴柯的後背。

可恨頭盔擋住耳朵，不能直接著，聽聽他的心跳。

戴柯腰間像拴了一條過的腰帶，後背多了一只背包，不同的是，多了一生命特有的態，會發熱，會勒得更，會有窸窸窣窣的蹭。

會讓他覺不再孤單。

抱住他的那一刻，彼此不再是簡單的左右陪伴，多了的連接，關系更深一步。

速度不知不覺飆到了戴柯的極限，車速帶著荷爾蒙飆升，年輕狂沒有害怕。

後躥出另一道聲浪，另一輛機車也拉著一塊擋泥板超過他們，騎士扭頭朝戴柯挑釁地比了一個中指。

戴柯認出高子波的背影，暗罵一句，踩油門追上去。

機車疾馳如飛。

高子波的膽子跟格一樣碩，見針穿進汽車車流，不怕警不要命。

梁曼秋察覺不對，整個人像飄起來。

“哥，太快了！慢一點……”的哭腔被頭盔悶住了。

戴柯減速抄進了另一條路，在高子波看來就是孬種。

他惜命，不想剛提車就被警抄牌，也不想繞彎路。

最重要的是，再不減速擋泥板要哭飛了。

戴柯在路邊停車，下頭盔，梁曼秋不僅悶了額發，也悶紅了眼眶。

“怕什麽，我有分寸。”戴柯往車頭扣好頭盔。

梁曼秋含淚瞪了他一眼，明顯指責他有個屁分寸。

戴柯轉移話題，往前進方向挑下，“你往前走，看看是什麽地方？”

梁曼秋以為又有陷阱，踟躕不前。

“走啊。”戴柯搡後背，不滿意他的驚喜被冷落。

梁曼秋只好往前走，漸漸察覺沿路是什麽院子的外牆，一直走，心裏一直構造著預想的景觀。

直到海城中學的校門出現在眼前。

比濱中高中部更為宏偉壯闊，宣傳冊裏的校園變看得見得著的景象。

梁曼秋忽然明白戴柯的深意。

這個人雖然不會熱烈直白的表達，他的驚喜就像道歉一樣，總能出其不意擊中的心坎。

戴柯沒邀功，往後退了幾步，觀察圍牆高度。

梁曼秋一驚，“哥，你不會想翻牆吧？”

暑假校園不允許外人進，他們只能沿著圍牆轉一圈，校園的寬闊。

這天下午，戴柯帶著梁曼秋走遍了海城市四大高中，在各個校門前駐足觀。

梁曼秋問：“哥，你中考前是不是也去哪個高中看過？”

戴柯輕蔑一笑，上他的寶貝鈴木小BK，“我看得完麽。”

像老師說的，他的進步空間很大，選擇很多。真要逐一參觀，他還得去管所踩點。

梁曼秋說：“我心裏有底了。”

戴柯想了想，“梁曼秋，你要不報海中吧？”

梁曼秋難得以牙還牙，調侃道：“就為了早？”

沒想到戴柯只吐出一個字，還帶了點認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