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梁曼秋還無法適應這樣的……

這一下午, 輸家懲罰是幫戴柯帶娃。小帶魚鬼，不願意坐嬰兒車，不願意坐人上, 一定要抱著起來晃悠。

可能高的空氣和風景比較好。

戴柯冒風險帶弟弟出來, 自然要趕在戴四海和阿蓮回來之前回家。

麻將房只剩下金家姐弟。

“我們三缺一還能幹什麽？”

金玲本來想走, 被老寧拉到一旁留了一下，一臉困。

老寧雙手頭，煩躁不已。

“你們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麽？”金玲和金明面面相覷。

老寧睥睨他們一眼，故作神，“你們不要跟我裝糊塗。”

金玲和金明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哦——”

老寧也跟著哦, 深有默契似的。

三人合唱好一會, 老寧戛然而止，話鋒一轉：“是不是那個事？！”

金玲：“是啊！”

金明反應慢一步：“啊？”

老寧：“你們什麽時候知道？”

金玲：“你又什麽時候知道？”

金明的眼神跟摘下眼鏡一樣迷茫。

老寧：“你先說！”

金玲：“你先！”

老寧：“士優先！”

金玲：“男士沖鋒！”

金明不住，打破死循環,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事？”

“就是那個事！”

這下, 到老寧和金玲異口同聲，卻一點也不信彼此有默契。

老寧又頭。

金玲先聲奪人, “我們說的是兩個人的事？”

老寧一頓，開始對暗號, “當然是兩個人！”

金玲拳頭砸手掌，“那就對了！”

金明約猜到主題, “你們說大D和小秋？”

老寧心裏的氣球終于炸, 道：“他們什麽時候搞在一起？”

金玲平時不拘小節，為梁曼秋同胞，聽不得這麽糙的詞眼，“什麽搞啦, 人家是正兒八經談。”

老寧：“好一個正兒八經談，連兄弟都不告訴！太不夠意思！”

金玲無力反駁，“有顧慮吧，萬一太多人知道，傳到他老豆耳朵裏怎麽辦？”

金明只剩下附和，幹脆閉口不語。

金玲奇道：“你怎麽知道的？”

老寧一副飽創傷的樣子，“就剛才，我睡覺，突然醒了，就看他們——”

比出兩個拇指，互相了。

金玲呲牙，“哇靠，刺激過頭！”

老寧無奈著下，“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我們知道了？”

金玲吞吞吐吐，“這個……”

金明小心翼翼，“老寧，可能你是我們三個中最後一個知道的。”

金玲嘆氣，像個老大姐似的，語重心長：“老寧，你知道也當不知道吧，小秋臉皮多薄，太多人知道不自在。”

老寧異常委屈，著口，“不自在的明明是我……”

戴柯回到家，Q多了一條金玲的消息：告訴你一條不好不壞的消息，老寧也知道你跟小秋的事了。

木可：(大兵煙)

豬玲：靠，一點反應也沒有？

豬玲：早知道我不用替你苦苦藏著。

豬玲：你不好奇他怎麽知道的？

戴柯梳理前後事件，推出一個大概。

木可：（大兵煙）

豬玲：靠，憋死我了。

次日，戴柯去理發店染頭發，老寧沒放他鴿子，如約趕來。

兩個大男生坐在相鄰的空位，圍上相同的灰黑罩布，古人結拜兄弟歃為盟，他們一起染發為誓。

“叼，大D你太不夠意思了，瞞了老子那麽久。”老寧一見面就罵，作為小團裏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人，心裏憋屈。

最憋屈的還是兄弟有了妞，自己單十八年。

戴柯：“讓你眼瞎，去年我過生日，豬玲就看出來了。”

老寧：“不是，你們一直這樣子，卿卿我我，大家都習慣了，誰會往那方面想。”

戴柯：“你跟你妹也這樣？”

老寧：“我妹跟我差那麽多歲，能一樣麽？”

他們這群人能一起玩那麽年，家境相似，都是家裏做點自由買賣，有點小錢，不愁吃喝，而且不是獨生子，父母盯著沒那麽。戴柯雖是家裏唯一兒子，單親父親盯不過來，本質相似。

戴柯：“你遲鈍。”

老寧扯扯角，沒法反駁。

兩個發型師在他們直接穿梭，偶爾形人牆，對話被迫暫停。

坐了一個多小時，戴柯開始不耐煩，“染個怎麽那麽麻煩，還搞不好？”

發型師帥哥用帶口音的普通話說：“大帥哥，這才剛剛開始，變得更帥是需要時間的。”

戴柯和老寧百無聊賴玩著手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老寧的高和樣貌沒有戴柯出衆，初中表白折戟，上了一個垃圾高中，沒上喜歡的生，用他的話來說，白白耽擱那麽多年，耽擱到了年。

對充滿好奇與向往，“大D，有妹覺怎麽樣？”

此刻開始，此妹非彼妹，是朋友的昵稱。

戴柯低頭看著手機，口和肩膀震，冷笑的一聲，跟以往不同，尾調尤為輕快。

一個字沒說，又像什麽都說了。

老寧又笑罵一聲，滿是羨慕。

忽地想起，一臉不懷好意，“大D，去年你18歲生日，我送的禮，真是送對了！合適嗎，大了還是小了？”

不男生把談朋友當一種本事，哪怕不會正式宣布，也不會特意藏，包括兩人進展的各個階段。

初中時波和丁莉莉的，也是波有意無意暴的。上了翠田高中，波睡過哪個生也不是。

戴柯小從到大朋友不斷，除了出手大方，魅力之一就是不裝，沒有就是沒有，頂多保，不會裝有。

他稍微收斂表，略顯正經，“沒有，你滾。”

“你搞笑，又玩我。”

老寧顯然不信，別的小還需要開房，或者找的地方，戴柯和梁曼秋同一屋檐下，大人又不經常在家，天時地利人和。難道波初中在廁所塗并非空來風？

只是一瞬間偏軌的猜測，老寧覺得對不住戴柯，對不住多年的信任，趕打住。

戴柯：“才多大，癡線。”

老寧嗅到戴柯的怒氣，沒再刨問底，生生忍下好奇心。

說曹曹到，話題主角出現在理發店門口，比照手機裏的圖片，隔著玻璃門張。

戴柯也在靜靜著，看多久能發現他的存在。

老寧：“沒看見你？喂，大D妹。”

大D妹從新年開始了戴柯的專屬稱呼。

他說：“錯了。”

沒一瞬，梁曼秋展而笑，推門走進來。

“哥哥！”

梁曼秋只看到戴柯，走到他旁，全然無視後腦袋裹得差點認不出的老寧。

“已經染上了嗎？什麽時候可以看到效果？”

戴柯沒回答，後有一道悉的聲音拖腔拉調，替他開口。

“我們也不知道啊，大D嫂。”

聲音突如其來，梁曼秋愣了愣，容分外陌生，好像不是自己。

梁曼秋往戴柯邊躲了下，才轉。

老寧一臉壞笑，還不放過梁曼秋，間接捉弄戴柯，“我沒錯人吧，大D嫂？”

被一個比自己大的男生嫂子，梁曼秋登時漲紅了臉，低聲跟戴柯商量，“哥，能不能讓他換一個稱呼？”

戴柯反問：“你不想當？”

梁曼秋：“把我老了。”

戴柯從罩布下騰出手，不著痕跡了一下的腰窩。要不是大庭廣衆之下，他早打上屁。

“老婆就不嫌老？”

梁曼秋一愣，無言以對。片刻後，才想到怎麽反駁，“你也沒過？”

戴柯就是一頭倔牛，可以自己往東，絕不會聽著別人的指示往東。

“不。”

梁曼秋嗤聲，偶爾的較勁了彼此間的小趣，“我也不你。”

坐到靠牆的等候沙發，一會金玲來找逛街。

等梁曼秋和金玲大包小包回到理發店門口，兩頭“金獅王”一前一後走出玻璃門。

梁曼秋和金玲對視一眼，忍俊不。

黃在大衆刻板印象裏屬于叛逆，戴柯形高大的關系，家長看來是不良青年，生看來是韓系帥哥。

幸好他考上警校，不然梁曼秋懷疑他會嘗試紋，還是大花臂的程度。

老寧本來形象一般，染了黃發，像戴柯以後的工作對象。

“走啊，發什麽呆。”戴柯自然接過梁曼秋手裏的大包小包，當著老寧和金玲的面，搭上的肩頭。

梁曼秋笑意清甜，悄悄說：“哥哥，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頭是哥哥，黑圓寸也是哥哥，黃微分碎蓋屬于的男朋友。

戴柯：“再怎麽變也是你男人。”

這個詞眼陌生又重磅，梁曼秋努力消化，戴柯的詞典好像沒有男朋友這種詞彙。

金玲一頓，又悟了，“老寧，難怪你談不到朋友。”

老寧也悟了，難怪他談不到朋友，主遠不如戴柯。

他破天荒問金玲，“豬玲，要不要我也幫你提袋子？”

金玲不認識他似的，翻白眼：“老寧，你今天什麽刺激？”

老寧下示意前頭的一對如膠似漆的朋友，“還能什麽刺激，小刺激唄。”

戴柯新染黃的藥水味漸漸變淡，發黑發一天比一天長，當了一個暑假的不良青年，終于要進省警院鍛造。

臨行前幾天，戴柯到從小到大去慣的街坊理發室，推回了圓寸。梁曼秋也來修了下發尾，比戴柯回校早。

小相聚只剩下最後一晚，梁曼秋好像有很多話要跟戴柯，一時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戴柯沒有深聊的習慣，親吻的作比親昵話多。

當未來意味著分離，他們默默將憧憬放在心底。

這個夜晚，梁曼秋和戴柯像暑假的許多個時候一樣，一起窩在戴柯的房間，他抱著打游戲看電影。

開學當天，四海燒鵝老檔口歇業一天，出家有喜事的紅紙告示，戴四海親自開車送戴柯去隔壁市報到。

小帶魚有一點冒，不適合長途奔波，阿蓮留在海城照顧兒子和新檔口。

梁曼秋已經回校，投高三的張備考。

如果長大意味著無閑送別，和越來越久分別，梁曼秋還無法適應這樣的生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