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 102 章 梁曼秋就是老子朋友……

梁曼秋確定讀研, 下一步就是跟戴四海商量，讀研只有一點補，免不了要戴四海掏腰包。

戴柯提出替轉告戴四海, 梁曼秋每次跟戴四海要錢都有點膽怯。

梁曼秋：“哥, 我總不能事事靠你。”

“有橋不走, 偏要走水路。”

戴柯自然是梁曼秋和戴四海之間的橋梁。

2019年元旦回家吃飯。

戴柯在桌底下打開膝蓋，輕磕梁曼秋的，頻頻示意。

梁曼秋躲了沒躲開，給他震得碗差點端不穩，使了幾個眼不管用。

二婚夫妻也換一個眼，難道終于等來公開的時候？

似乎時機不對。

戴四海主引導：“小秋有事要說？”

梁曼秋瞥了眼戴柯, 讓他別再慫恿, “阿伯，我現在上大三，還有一年多畢業, 在考慮畢業後的打算。”

戴四海點頭, “是該早做打算，去年這時候你哥已經定下碧林鴻庭的舊家, 等著實習搬進去。小秋，有什麽想法麽, 想繼續讀書還是工作？”

梁曼秋：“我、有點想讀研。”

戴柯：“有點而已麽？”

梁曼秋微微蹙眉，急得了棉鞋輕踩他腳上, 按住他, 但失敗了。

戴柯：“老爸，梁曼秋想去北大法學院讀研究生。”

梁曼秋急紅了臉，“哥，八字還沒一撇呢。”

戴柯：“專業績點前三, 保研肯定沒問題。”

梁曼秋：“難說，還有一個學期。”

戴柯：“那就沖到第一。”

“哥。”梁曼秋雙頰浮現淡淡紅暈，爭辯再激烈一點就能昏厥似的，難以想象在法庭上據理力爭的模樣。

戴四海淡笑：“我沒念過幾年書，學習上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知識是個好東西。小秋，從小我就跟你說，你只需要好好讀書，其他不用擔心。讀研也好，工作也好，你按你的想法走。”

戴柯：“就是，家裏有三個檔口，還怕養不起你。”

梁曼秋眼眶酸，嚨好似堵了東西，含糊應了聲，低頭飯。

戴柯像小時候一樣，直接托起的額頭，“又吃眼淚拌飯？”

“才沒有。”梁曼秋拉下戴柯的大手，紅著眼框送進一大口飯。

幸好戴著眼鏡，汪汪淚眼不太明顯。

悉的小作，換以前，戴四海一定會叮囑，男有別，長大了點打鬧，所以他們到底開始了多久？

戴四海清了清嗓子，“小秋的去向定了，大D，到你考慮你的以後了。”

戴柯：“我什麽以後？我以後就在翠田所，小奇哥說要定我了。”

戴四海：“我說另一件人生大事。”

一般小孩工作有著落，剩下的人生大事無非是結婚生子。

梁曼秋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懸起來，跳得比剛才厲害。

戴柯在桌底下扣住梁曼秋的膝蓋。

戴四海說：“你小奇哥有個表妹，也是在Y市讀書，準備今年畢業回海城當老師。目前單，想問你有沒有想法見一見。”

戴柯揚聲：“小奇哥的意思？”

戴四海：“小奇哥讓你見，你就見？”

兒子工作了，父親話語重量自然不及領導。

戴柯扯了下角，“小奇哥不至于這麽缺德。”

章樹奇猜到他和梁曼秋在一起，喜添千金後除了上班就是帶娃，沒時間心其他事，酒友再也不出來。

戴四海：“賣你老豆一個人，見一下？合適就相，不合適當多一個朋友。”

梁曼秋膝蓋戰栗，不知抖還是發冷，想開戴柯的手。

戴柯正好翻過來扣住，第一次在桌底下十指相扣。半年派出所的鍛煉沒白費，他比在校時多了幾抹鎮定。

“不見。”戴柯說。

“海哥。”阿蓮瞥了兩個小孩一眼，擔憂。

戴四海盯著戴柯，無暇他顧。

“媽媽，我吃完了。”帶魚下餐椅，被阿蓮追回了，跑去茶幾領玩車。

家裏有規矩，飯點沒收玩，吃飽才能發回。大人的手機也是玩。

父子對峙進短暫的廣告，沒有緩和，反而越發僵冷。

戴四海問：“為什麽不見？”

戴柯：“不為什麽。”

“哥……”梁曼秋掙不開戴柯的鐵掌，扭頭小聲道。

戴柯也沒好氣，“哥什麽哥，你是鴿子麽。”

從梁曼秋眼裏讀不出暗示，戴柯不知願不願意這時公開，沒有輕舉妄。

戴四海臉部微微搐，下一瞬就能繃出大笑。

阿蓮跟他一唱一和：“海哥，別為難大D，說不定他早有朋友了呢。對吧，小秋？”

梁曼秋像個神游的差生，突然被點名，迷惘看向聲源。

阿蓮笑著重複：“你哥哥有朋友，我說對了嗎，小秋？”

梁曼秋：“我、我不——”

戴柯忽然說：“我有朋友。”

桌邊四個大人之間繃著一無形的弦，隨時可能斷裂，回彈傷人。

誰也沒有注意小孩的靜。

回力玩車嗖地一下，飛進餐桌底下。

4歲的帶魚小跑助攻，跪到梁曼秋和戴柯的椅子間，鑽桌底撈小車。

眼前人護欄卡住脖子。

帶魚下掛梁曼秋和戴柯相扣的手上，哼哼唧唧大：“哥~哥！姐~姐！你們拉手擋住我了！”

氣氛凝固一瞬，無形的弦錚地一下，斷了。

梁曼秋臉皮薄，白，一張鵝蛋俏臉瞬間漲紅，連帶染紅了戴柯的耳廓。

兒子在老豆面前臉紅，氣勢陡然矮了一截。

戴柯破罐破摔，把梁曼秋的手撈起來，扣著一起擱桌沿。

道：“梁曼秋就是老子朋友！”

“哥……”梁曼秋一驚，阻止已經來不及。

戴四海和阿蓮相視一笑，松了一口氣，像獵人埋伏到了獵。

戴柯愣了下，“你們早知道了？”

梁曼秋也呆呆等著下文，剛才眼眶酸沒消，越發楚楚可人，讓人不忍心責備。

“你說呢！”

戴四海沒好氣，但臉上帶笑，并無責備。

戴柯回過神來，好一招激將法。

“小奇哥表妹？假的吧。”

戴四海：“還要什麽表妹，你都有妹妹了。”

梁曼秋一半張，一半難為，兩種緒雜翻滾，一癟，滾了一滴淚。

戴四海說：“小秋，你哭這樣，我會懷疑是大D你啊。”

“沒有。”梁曼秋忙說，低頭推起眼鏡，指節刮幹眼角。

戴柯扯扯角，“我用得著麽。”

戴四海笑罵：“知道你魅力大了。”

戴柯放下筷子，站起來一把將梁曼秋的腦袋摁向他腹，也不管戴著眼鏡。

“老爸你嚇幹什麽，明知道膽子小。”

又低頭對梁曼秋說：“別理他。”

梁曼秋還沒緩過上一波沖擊，戴柯當著家長的面抱，比戴四海的試探更為要命。

掙紮要離開他的懷抱，反而被摟得更。

阿蓮笑了一下，起收拾帶魚的餐位。

戴四海：“小秋，阿伯很兇嗎，我總覺得你好怕我。”

戴柯終于舍得松開梁曼秋，但還站邊上摟著的臉，指尖進眼鏡底下，抹的眼角。

梁曼秋搖頭，“不是怕。”

戴四海沒有再問下去，無非是之有愧。

他語重心長：“你們兩個算是互相就，沒有對方，就沒有你們的今天。”

戴四海擡頭看向戴柯，“當然，小秋就你多一點。”

沒有梁曼秋，說不定戴柯要戴銀手鐲進翠田派出所，或者落得像高子波一樣的下場。

沒有戴柯偶然把梁曼秋從福利院帶出來，梁曼秋的長之路支離破碎。如果有幸象牙塔，往後餘生要花費力療愈年創傷。如果不幸被貧窮分神，無心學習，像阿蓮一樣流社會，早早為生計勞。

戴柯：“老爸，那你就是不反對。”

戴四海：“你問過我嗎，買PSP，買機車，談，每次都覺得我會反對。”

戴柯齜牙咧，低頭著梁曼秋的臉頰，又通紅，“梁曼秋，聽到沒？”

梁曼秋還是想逃離他的親昵，小聲說：“我耳朵沒聾。”

戴四海無奈搖頭，看他們，他忍得比他們還辛苦。

“小秋明年下半年就去外地讀研究生，大D你正式工作也會比實習忙，不會再像上學一樣自由。珍惜這一年半，好好相吵架。”

戴柯：“哪有吵架。”

戴四海：“肯定是小秋讓著你。”

梁曼秋忙說：“阿伯，哥哥講理的。”

胡攪蠻纏的勁頭都用在床上。

戴四海起收自己的碗筷，最後警告：“大D，不要讓我再聽見你自稱老子。你是老子，老子是什麽？”

戴柯：“老爺？”

戴四海微揚筷子，作勢要敲他，“你剛要工作，小秋還要讀研究生，我還不想那麽早當老爺。”

梁曼秋的臉紅得沒法見人，不自主埋戴柯腹上。

帶魚在桌底玩了好一陣玩車，終于舍得爬出來。

“哥哥，誰是老爺？”

戴四海：“沒有老爺！”

戴柯暫時松開梁曼秋，彎腰低頭，跟帶魚說了一句悄悄話。

帶魚轉變擴音：“爸爸，哥哥說你是老大爺。”

戴四海不惱反笑：“爸爸是老大爺，哥哥是什麽？”

帶魚：“老大哥。”

戴柯了，紙巾團砸帶魚腦袋。梁曼秋彎腰撿起紙巾扔垃圾桶。他們起搭火車一塊去玄關換鞋，準備回碧林鴻庭舊家。

當然，梁曼秋還是矮小的火車頭。

帶魚又急急忙忙追過來：“哥~哥！姐~姐！你們去哪裏？”

戴柯：“出去玩，不帶你。”

帶魚音道：“帶~我！”

梁曼秋心要開口，被戴柯一記眼刀堵住。

阿蓮說：“哥哥和姐姐要去約會。”

帶魚：“我也要和哥哥姐姐約會。”

戴柯：“你個小電燈泡，滾。”

帶魚揪著自己角，往下坐了坐空氣，下一秒就能嗯出一個屁似的，“我不是小電燈泡，我是小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