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虞枝話音落下,謝禎不冷不熱掃過來一眼:“一直跟我在一起,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陳小姐,你覺得呢?”
那一眼冷戾的讓人心驚,仿佛將那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悉的一清二楚,陳楚楚悚然一驚,聲音一下子哽在了嚨里,渾的都好似僵住了。
頹然無力地張了張瓣,求助的眼神下意識看向了謝明衍。
然而謝明衍此時整個人都被劇烈的震驚茫然所籠罩,眼前的場景著實給了他太大的沖擊,乃至于他垂在側的手都不自覺的抖。
是以在對上陳楚楚看過來的眼神時,他逃避似的別開了頭。
謝明衍滿是不能置信,不過一轉的功夫,楚楚怎麼可能和唐旭那種人……
不能想,連想想心口都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他角抿著,拳頭用力地攥。
陳楚楚一顆心瞬間冰冷,直至墜谷底。
連謝明衍都放棄了的話,今后要怎麼立足?
攸寧總算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心里半是惱怒半是埋怨,陳楚楚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讓設計虞枝,竟然把自己搭了進去?
簡直是事不足敗事有余!
眼里燃燒著怒火,冷不丁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唐旭,口吻莫名:“唐公子,針對眼下發生的事,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唐旭冷汗漣漣,如果說剛才的酒還沒醒,這會兒在眾人鄙夷的目下,以及謝禎那廝冰冷地注視中,他的神智已經完全清醒了!
想起自己做了什麼事,唐旭更是忍不住一個哆嗦。
他記得他喝醉了酒,按照安樂郡主的吩咐來到這院子,然后看到了一個人躺在榻上……
思及此,唐旭下意識看了眼虞枝的方向,猝不及防對上對方冷冽的目。
旁邊來一道更為冰冷的視線,唐旭側眸看過去,和漫不經心垂著眼的謝禎撞上。
對方低頭像俯視一只螻蟻一般睨著他,眸深了深,朝著他緩緩挑。
唐旭瞬間有種被某種恐怖的大型猛盯上的覺,不寒而栗。
他本能地躲開了視線,心里翻江倒海。
那虞枝背靠謝家,若真的將攀扯進來,依照謝禎的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雖然不太聰明,可這種時候確實拎得清的!
兩相對比,陳楚楚家明顯好應付得多!
唐旭咬了咬牙,當即狠狠往自己臉上了幾掌,痛哭流涕地懺悔:“都是我的錯!是我喝多了酒昏了頭,失禮唐突了陳姑娘,都是唐某的錯!我愿意承一切代價!”
攸寧臉頓時變得奇差無比。
“你!”陳楚楚難以置信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含恨。
唐旭這話簡直是把往火坑里推,相當于變相承認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百口莫辯。
唐旭的母親唐夫人也跟著站了出來,抹著眼淚誠懇地跟陳夫人致歉:“這件事確實是我兒做的不對,您就是將這孽障打死我今日都不會說半句!”
姿態擺的極低,陳夫人縱然心中有氣,又哪敢真的將唐旭如何?一時間臉青一陣白一陣的極為彩。
發生了這件事,兩家自覺無面再待下去,和謝老夫人致歉后便匆匆離開。
眾人看了這麼一出戲,一時間心也極為復雜。
攸寧心中氣惱不已,暗暗將陳楚楚這蠢貨罵了個狗淋頭,滿是不甘,神沉看了眼虞枝,正揚長而去,明瑤慢悠悠出聲了。
“我記得郡主不是說,若是誤會就要當面和我們阿妤道歉的嗎?呀,郡主金口玉言,總該不會反悔吧?”
攸寧臉一沉:“你……”
虞枝眼神著疑:“郡主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明瑤聞言怪氣哼了一聲:“阿妤你有所不知,你沒出現之前,郡主的丫鬟可是信誓旦旦地說,那里面的人是你呢!”
虞枝眸頓時有了細微的變化,攸寧的丫鬟何以這麼肯定里面的人是?
無非是提前得了消息……
心中泛冷,難怪陳楚楚敢這麼大膽在謝家肆意妄為,原來是背后有所依仗!
在場的人也聽出點苗頭,方才那丫鬟還信誓旦旦說里面的人是虞枝,這才鬧了場誤會。
誰想到里面的人居然是陳楚楚!
要說這里面沒點貓膩都沒人信!
謝禎也想通了其中關竅,看向攸寧的眼神冷冽如冰,碎著星星點點的寒意。
虞枝故作驚訝地睜大了眼眸:“這可就奇怪了,敢問郡主的丫鬟是在哪里看到我的?又是什麼時候看到的?”
瓔珞額角沁出冷汗,支支吾吾開口:“就是……就是在外面看見的,至于什麼時候奴婢記不太清了。”
虞枝挑了挑眉:“那你當時看見我的時候,我邊還有旁人嗎?”
瓔珞眼神閃躲:“應該,應該是有的。”
虞枝輕笑一聲,還說什麼,攸寧冷不丁打斷:“想來是我這個丫鬟一時張沒說清楚,這才造了一場誤會。”咬著牙一字一頓,“本郡主也是一時糊涂這才聽信了的話,差點讓虞姑娘蒙了不白之冤,本郡主在這里向你道歉。”
虞枝端詳片刻,眉眼輕輕一彎:“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好,只是這樣的誤會若是多來幾次,我恐怕無福消,輕則名聲有損,重則丟了命。想來應該不會再有下次了吧?”
這話意有所指,聽得攸寧神一僵,勉強出一個笑:“自然。”
“那就好。”虞枝意味不明扯了扯角,眸清冷。
攸寧再也待不下去,找了借口匆匆離去。
出了謝府上了馬車,就再也按捺不住,狠狠甩了瓔珞一掌,面猙獰:“廢!一個個都是廢,辦點小事都辦不好,一群沒用的東西!”
瓔珞慌忙地跪下磕頭:“奴婢該死,是奴婢沒用,還請郡主息怒!”
“你是該死,但更該死的另有其人!”一想起虞枝那嘲諷的眼神,心里的怒意節節攀升,手掌攥著帕子,險些折斷了指甲,“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能這麼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