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過后，謝府也恢復了寧靜，當然也只是表面上的寧靜。

謝老夫人捂著心口，臉難看：“簡直猖狂！真當我看不出來他們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把戲？算計到我謝家頭上來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二夫人輕聲細語地勸：“母親且息怒，子要。”話音微頓，眼波流轉，“好在沒有釀什麼大禍不是？”

要說虞枝這丫頭的運道還真是好。

今日這事一看就是沖來的，就這樣都能安然無恙，嘖，真是時也運也命也！

老夫人余怒未消，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口起伏不定：“我還沒死呢，這些人都已經如此猖狂！當真是覺得我謝家無人了？”

平息片刻，神霾，“老三，這件事給你去理，我不希聽見什麼閑話。”

謝禎本是沉默地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麼，聞言神平靜應了聲：“母親放心，兒子會將一切理好的。”

該收拾的人，他一個都不會落下。

老夫人眼里掠過一抹思忖：“汀蘭苑那邊，也派人多關照些。人家娘大老遠跑過來為我賀壽，偏還讓撞見這些私勾當，我這張老臉都愧無！”

掃了眼跟個悶葫蘆似的大夫人，頓覺掃興，視線撇向二夫人：“老二媳婦你會來事兒，這件事就給你了。”

二夫人笑盈盈應了下來：“您就放心吧，妾保管放在心上。”

……

出了福榮院，謝禎便再也按捺不住眉眼間的狠戾，他低頭往外走著，眉骨高聳一下：“那個姓唐的，別讓他好過。”

這話里著的狠意令人心悸。

阿渡小心翼翼地問：“主子打算如何？”

謝禎抬眼，眼神凜冽似寒冬，輕蔑地一勾，字字驚心：“他不是喜歡玩人嗎？那就讓他廢了，再斷他一條。”

阿渡心領神會，暗暗替那唐旭點了蠟：“是，那個陳楚楚呢？”

唐旭落得這個下場，那陳楚楚估計也別想好過。

“麼，今日發生的事派人大肆宣揚一番。”謝禎冷冷掀，“想嫁進謝家，想都別想。”

今天的事傳了出去，陳楚楚除了嫁給唐旭別無選擇。

對付這種貪慕虛榮的人，還有什麼比讓嫁給一個廢來的更痛苦的呢？

至于攸寧……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

回汀蘭苑的一路，虞夫人都沉默得厲害。

“娘在想什麼？”虞枝突然問道。

虞夫人怔了怔，側眸看過來，眼神著幾分復雜，倒也沒瞞，極輕地嘆息一聲：“娘過去總以為，把你送到謝家來是為你好，卻沒有想到你過的竟是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

今日這事切會到兒群狼環伺的境，去漪瀾軒的一路上都在想，如果阿妤真的出了事，該怎麼辦？

自以為的為著想，又真的是對的嗎？

謝家縱然是權勢滔天，可正因如此，阿妤日后的日子更需要步步為營，不能行差踏錯半步。

真的快樂嗎？

不開始反思，和夫君的做法是否真是對的？

分明一開始的初衷，只是希阿妤能夠無憂無慮地過完這一生啊。

虞枝瞥見眼里的心疼，心尖了，這分明是愿意看到的，只有娘親切到面臨著怎樣的境，才會靜下心來認真考慮這樁婚事，可這會兒卻又不忍了。

“娘不必擔心，今日的事也只是巧。”

“巧？那個安樂郡主一看就是養尊優，囂張跋扈的子，又份尊貴，那般針對你也是巧嗎？”

虞枝啞口無言。

虞夫人眼神哀傷，喃喃地道：“阿妤，娘把你送到謝家是不是做錯了？”

虞枝眼眶微酸，攙住手臂的手了，故作輕松地笑了下：“看娘說的，您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呀，謝家人對兒好的，要是聽到了您這話，該要心寒了。”

虞夫人拍了拍的手背，好長時間沒說話。

要好好想想。

＊

陳楚楚和唐旭的事很快甚囂塵上，鬧的沸沸揚揚。

百姓們一向喜歡看熱鬧，尤其是富貴人家的熱鬧，茶余飯后都在津津樂道這件事。

陳楚楚憤死閉門不出，而唐家那邊也很快親自上門道歉，提出兩家結親的意愿。

發生了這樣的事，除了著鼻子娶了，還能怎麼樣？

按照兩家的家世，也不算辱沒了對方。

誰料陳楚楚竟然死活不肯同意，說自己還是清白之，寧愿自裁也不愿意嫁給唐旭，這可把唐家氣的夠嗆！

唐家低聲下氣落得個沒臉，索也懶得再裝。

嫁不嫁！反正這事兒人詬病遭人非議的是陳家，日后陳楚楚嫁不出去可別賴他們就是！

但沒過多久，唐家爺就發生了意外，說是回家路上莫名其妙讓人套麻袋揍了一頓，折了不說，那地方還廢了！

唐家人二話不說就把陳家告到了衙門，咬死了是對方心懷不滿蓄意報復！

陳家哪能任人把屎盆子口頭上，自然不承認。

兩家日扯皮沒個清靜，倒是讓一群百姓看足了熱鬧。

……

可能是因為發生了這樁意外，窺見了虞枝的境，謝老夫人壽辰結束后，虞夫人沒有選擇立即離開。

差錯，倒是讓虞枝如了愿。

府醫日日送來的藥都親自監督讓虞夫人喝了，眼看著況有所好轉，心里的石頭這才放下。

這兩日二夫人來汀蘭苑來的勤，一來二去倒是和虞夫人絡不。

虞枝能猜到是授了老夫人的意，只要對方不起什麼壞心思，也沒有阻攔娘親與接近。

“夫人在府上住的這些日子可還習慣？您是不知道，老夫人一天要念叨好幾次呢，生怕府上怠慢了您去！”

虞夫人微笑著回：“貴府萬事細心周到，二夫人大可讓老夫人放心。”

二夫人眼眸微轉，連連搖頭：“這哪里是能放心的？您不知道吧，二爺這幾日也不知中了什麼邪，書也不讀了，日宿醉，老夫人為此事分外頭疼呢！”

一邊說著，眼角余一邊覷著虞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