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有些驚訝,探著腦袋過來:“阿妤,發生什麼事了?”
虞枝不想讓擔心,搖了搖頭:“沒什麼,無關要的事。”
聽這樣說,虞夫人便沒有多想。
倒是聽說了這件事的謝禎,神冷戾覷了眼阿渡:“來路不明的東西,不必送進來。”
阿渡抹了把冷汗,心說他哪兒知道對方竟然不死心地直接讓小二送東西呢,不過一不留神的功夫就讓人鉆了空子。
……
“沒要?”
小二搖了搖頭,小心翼翼地轉述了虞枝的話。
馮天祥皺著眉有些不高興,不過很快他又笑了起來,輕哼一聲:“行了,你下去吧!”
小二領了賞錢歡歡喜喜地退了出去,本以為事沒辦,這錢肯定領不了了!
侍妾替他按著肩膀,謹慎端詳著他的神,有些納罕:“公子不生氣?”
深諳馮天祥的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姑娘這麼不給他面子,放在往日早就惹惱了他!
馮天祥瞇著眼著,角翹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人有點脾氣很正常,這樣的烈征服起來才有意思嘛。”
更何況是那樣難得一見的人,他不介意多花點時間和心思。
聽說他們要去的也是江州,既是到他的地盤,也不怕煮的鴨子飛了。
──
“娘,您沒事吧?”虞枝剝了一瓣橘子遞給虞夫人,眼神難掩擔憂。
娘極出遠門,有些暈船的癥狀,見虞夫人臉憔悴,虞枝心里也不好。
難怪在盛京見到娘親時臉那麼差。
虞夫人搖搖頭,橘子的甘甜勉強下心里的那惡心不適,出一抹笑來:“沒事,等過兩日就好些了。”
謝禎見狀主道:“既如此,夫人您還是回屋歇著吧,外面人多嘈雜,難免加劇癥狀。”
虞夫人點點頭,在虞枝的攙扶下起,語氣有些歉疚:“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謝禎態度溫和:“夫人勿要與謝某客氣。”
送虞夫人回房歇息,虞枝掩上門退出來,抬眸對上謝禎的目。
“要不要吃點東西?”他主提議。
虞枝猶豫片刻點點頭。
兩人在大廳里臨窗的位置坐下,此視野極佳,可以一覽江心景。
謝禎將菜單遞給虞枝讓先挑,自己又點了幾個菜這才作罷,一抬頭發現虞枝有些心不在焉,他微頓片刻,很快猜到了原因:“在擔心你娘?”
虞枝怔了怔,輕輕頷首,又出聲解釋:“不瞞三爺,我是在擔心我娘中的那毒。”
他手托著下頜略一思忖:“府醫不是說,的毒已經解得差不多了?那老頭醫高明,還不至于編謊話來糊弄你。”
“我非是質疑大夫的醫,只是……”虞枝糾結不已,還是說出了自己擔憂所在,“只是若是一日不找到給我娘下毒的幕后黑手,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這些憂慮無法對其他人傾訴,在謝禎面前卻可以輕易吐。
連自己都未意識到,不知何時,對謝禎的依賴信任已經達到如此深的程度。
謝禎定定瞧著:“你有什麼懷疑對象嗎?”
虞枝擰了擰眉搖頭:“我沒有毫頭緒,我爹娘一向與人為善,生意上也講究和氣生財,很與人結仇,我想不通是誰如此狠毒竟然要置我娘于死地。”
指節在桌上輕輕敲了敲,他為虞枝提供了另一種思路:“不一定是為仇,也可能是為利。”
眼神一怔。
謝禎耐心為解釋:“你家家大業大,潑天的富貴擺在那里,縱使不與人結仇,可自古以來財帛人心,難保不會引來有心之人的覬覦。”
他見虞枝神若有所思,繼續不不慢地分析,“況且,牽機這種毒是為慢毒藥,須得長期服用才會見效,這說明給你娘下毒之人有手段和法子輕易接近你娘,又或者在邊安了眼線,綜上所述,你可以好好想想可疑的人選。”
這和想的不謀而合,只是謝禎的分析讓有了更為清晰的思路。
虞枝慢慢陷沉思,謝禎倒也不催促,耐心地在旁邊等待著。
小二端著菜上來擺好:“你的菜請慢用。”
謝禎瞥見虞枝臉幾不可察變了變,笑容饒有興致:“怎麼,可是想到了什麼?”
虞枝抿了抿,眼神驚疑不定,看了眼左右,下意識低了聲音:“我,我有兩個懷疑的人選。”
他微偏頭,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說來聽聽。”
緩緩組織著語言:“我家有個姨娘,不過我之前從未懷疑過,因為這人平日里低調本分,日待在自己院子里侍弄花草,對旁人也溫和有禮,對我……也還算親切,無論是下人還是我爹娘,都對贊不絕口。”
說到這里有些遲疑,可對上謝禎鼓勵的眼神,定了定神又說下去。
“因著林姨娘當初是避難來到我家,我爹對并無,也從不踏足的院子,說是姨娘,倒更像寄居府上的客人。”
一直以來,林姨娘對外的形象就是不爭不搶,與世無爭,按道理來說虞枝絕不該懷疑到上。
可重活一世,許多事再回頭來看,又仿佛有了許多違和之。
世上真的會有無無求的人嗎?
死過一次的虞枝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
林姨娘太好了,好到不像是真實存在的人。
而且若說誰能不聲接近娘并且不引起別人懷疑,林姨娘絕對是其中之一。
謝禎靜靜聽著,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笑了笑:“那還有一個呢?”
虞枝神有些異樣:“另一個人,是我的表哥。”
瞥見謝禎神若有所思,連忙尷尬地解釋:“不是像二爺三爺那樣,他是正兒八經和我有緣關系的表哥,他的母親是我爹的妹妹。”
謝禎敏銳地察覺到,虞枝在提起這位表哥時眼神有些復雜,他暗暗留意下來,打算回頭讓人查查,不聲挑:“你這位表哥,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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