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謙目很快注意到虞枝,眼里閃過一驚喜。
很顯然,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虞枝。
昨天才心心念念的人,今天又遇見,這可不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胡太守沒注意到他的目,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
對于這個小舅子,他是非常頭疼的。
他畏懼家里的母老虎,然而母老虎又十分疼這個唯一的弟弟,因此每當孫思謙闖了禍,家里的那位都吵著鬧著讓他收拾爛攤子。
胡太守拿孫思謙也很是頭疼,然而又沒辦法。
孫思謙笑嘻嘻地走進來,自來地找了椅子坐下:“我聽掌柜說姐夫在這兒用飯,心想著怎麼沒我一道,便厚著臉皮主過來蹭一頓了,不介意吧?”
胡太守角微微一,心想你來都來了還能讓你走怎麼的?
“坐下一起吧,正好剛開。”
“我就知道姐夫最疼我。”孫思謙直勾勾盯著虞枝,終于忍不住開口,“真是人生何不相逢啊,這位夫人,真巧,咱們又見面了。”
虞枝禮貌地點了點頭:“我也沒想到這麼巧,又到了公子。”
兩人這稔的模樣讓胡太守心生疑:“怎麼,你們二人這是認識?”
虞枝眸微,瞥見孫思謙臉上閃過一抹心虛,輕描淡寫地道:“昨天民婦上街的時候和孫公子有過一面之緣。”
也沒想過要告狀,用腦子想也知道,這樣的事孫思謙做了不止一次,說明他有這個底氣。
而太守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這兩人沆瀣一氣,估計本不把昨天那點事當回事。
見虞枝并沒詳細解釋,孫思謙松了口氣,眼里閃過一滿意,愈發覺得是個識趣的人。
胡太守倒也沒追問,自家小舅子是什麼德行他心知肚明,這婦人生的貌,八是好的病又犯了。
念及昨天給人留下的印象不太好,孫思謙一副冠楚楚的樣子:“對了,還未請教夫人貴姓?”
虞枝神淡淡的,既不顯得冷淡也不熱絡:“公子客氣了,我姓虞。”
胡太守皺了皺眉,有些看不下去他那德行,重重咳一聲,用眼神警告他:
差不多行了。
孫思謙勉強收斂了一些:“姐夫,你和這位夫人在這里是?”
虞枝主笑著出聲:“我想與太守大人談一筆生意。”
孫思謙有些意外,接著眼睛亮了亮:“談生意好啊,沒想到虞夫人還是個生意人,不知道談的什麼生意?”
虞枝說了后,孫思謙眼珠骨碌一轉,笑瞇瞇看了眼胡太守:“姐夫,這件事是好事啊,也不是不能考慮。”
胡太守臉微青,有點想罵人,想說你小子懂個屁!
他還想再拿會兒喬,好讓虞枝給更多好。
能掏出這麼大筆錢買糧,肯定家底厚!
這小子什麼都不懂,要是就這麼給他應承下來,他的算盤豈不是落空?
胡太守正要和師爺使眼,孫思謙話音一轉,一臉為難地看向虞枝:“不過這也的確不是小事,太守有所猶豫也是在所難免,是得仔細斟酌一番,要不之后再給虞夫人一個答案?”
虞枝聽出這是推的說辭,也沒說什麼,識趣地站起來:“既然如此,那民婦就不打擾了,賬我已經結過,大人吃好喝好。”
孫思謙還想挽留:“虞夫人這就走了?這桌上的菜還沒怎麼呢,一起坐下來吃頓再走唄,待會兒我送你回去!”
虞枝彎了彎角:“家里還有事,就不叨擾大人和孫公子了。”
虞枝轉離開,孫思謙有些惋惜地收回目。
胡太守沒好氣道:“收起你那副不爭氣的樣子,見到人就走不道了?我和說話,你什麼?”
孫思謙不服氣地撇了撇:“姐夫你這可就冤枉人了,我可是在幫你說話!這不是多給你爭取點時間考慮嗎?”
胡太守可沒那麼好糊弄:“你想做什麼?是不是又打上人家的主意了?”
孫思謙訕訕一笑:“這都被姐夫看出來了?”
胡太守眉頭一擰:“你說說你,這樣的事發生的還嗎?我都為你善后多次了?你能不能爭點氣……”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不等他說完,孫思謙不耐煩地打斷他,大大咧咧翹起二郎往椅子上一靠,“我就直說了,我看上那小人了,姐夫這事你別管,回頭再找你讓聯系我。”
胡太守一臉震怒拍了拍桌子:“胡鬧!”
孫思謙也明白他的心思,嘲弄地扯了扯角:“你不就是看上人家的錢了嗎?到時候我把弄到手,的錢還不都是咱們家的!”
胡太守臉變幻莫測,最終咬了咬牙:“不許鬧出人命,之前的事我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孫思謙撇了撇小聲嘀咕:“知道了,那人死活要撞墻,我哪里攔得住?”
……
虞枝回去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病懨懨坐著的賀蘭玉,對方正對著大門,幽幽地著。
的腳步不遲疑了一下,嘗試著找話題:“出來曬太?今天這天氣是不錯……”
賀蘭玉氣笑了,他平靜無波的眼眸微微泛起漣漪,輕輕咳嗽兩聲:“你倒是幽默的很。”
虞枝走進門,神不解:“不是曬太,那你坐在這兒干嘛?”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話音頓了頓,小心翼翼求證,“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賀蘭玉角微微翹起,表似笑非笑的:“我說,你好歹是住在我的地盤,去哪兒,干什麼,多先給我打個招呼吧?不回來吃飯也不事先說一聲,讓我好等。”
虞枝聞言有一點心虛,沒想到賀蘭玉會等吃飯,這麼說來,這事兒的確是理虧,忘了知會他一聲。
人一心虛,說話的語氣也強不起來,虞枝訕訕地笑了一下:“倒是我的不是了,這麼大的太,你傷還沒好,還是先回屋里吧?”
賀蘭玉也沒拒絕,懶洋洋抬起一只手。
虞枝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這是讓自己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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