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nbsp;nbsp;秀芬(一)
【01】名字
有時候, 一個人的名字,就已經決定了這個人的命運。
馮秀芬。這個名字是爹馮老漢給取的。馮,代表這是馮老漢的娃;秀芬, 則是當地最常見的一個孩名。當知道這個剛剛降生的娃是個娃,馮老漢腦子裏就自蹦出了“秀芬”兩個字。于是, 馮秀芬理所當然了馮秀芬。
馮秀芬是馮家的老大。馮家有五姐弟, 四一男, 分別是馮秀芬、馮秀芳、馮秀枝、馮秀芬, 跟馮宗然。
為什麽有兩個馮秀芬呢?并非是筆誤,只是給老四起名的時候, 馮老爺子詞窮了。
“秀芬,秀芳, 秀枝,這又來一個啥,啥……”馮老漢低著頭,愁苦地念叨著。
戶口登記員敲敲桌子,有點不耐煩:“快點啊, 後面的人還等著呢。”
馮老漢囁嚅:“什麽名, 唉, 秀芬,秀芳, 秀枝,秀芬,秀芬, 秀……”
登記員:“什麽?秀芬?馮秀芬是吧?”
馮老漢:“, 那就秀芬。”
于是就有了兩個秀芬。
馮秀芬是家裏最大的一個孩子。但并非是第一個出生的孩子。
在前頭,還有兩個姐姐出生, 據說都長得紅齒白,又聰明又懂事。
結果一個幾個月就死了,一個兩三歲死了。都是發高燒,舍不得去衛生院,沒扛過去。
死了就死了,日子還得過下去,也不見得多心疼。那時候都窮,大人能顧好自己就不錯了。孩子就像野草,生下來往地裏一灑,聽天由命罷。
馮秀芬是第三個出生的孩子。在三歲的時候,也發過高燒。的爺娘按照傳統,用自家的土方熬的藥,灌下去後聽天由命。燒了三天三夜,燒到看見床頭有小人跳舞。最後生生過來了,既沒傻,也沒殘,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跡。
馮秀芬四歲的時候,就開始挎著比個頭還高的竹簍,跌跌撞撞去地裏拾麥穗,刨芋頭。再大一點,就開始學做飯、拾柴火、砍豬草、喂豬、喂、喂兔子、幹農活……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拾掇家務,生火做飯。
這個時候的妹妹弟弟們都陸續出生了。作為大姐,又開始幫著爺娘帶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曾經洗過尿布、抱著哄睡,一點一點看著長大。
馮秀芬七八歲的時候,家裏多了一個弟弟。
馮秀芬那時是高興的。說不清楚自己是為什麽高興,只是憑直覺能覺到,這是某種天大的喜事。的爺娘長久愁悶的臉上有了彩,喜氣洋洋地給每一位親朋鄰裏報喜。很顯然,這就是天大的喜事。
新生的嬰兒穿著虎頭鞋虎頭帽,裹著暖暖和和的褥子,放在炕上酣睡。馮秀芬看見馮老漢坐在炕桌旁,非常珍惜地掏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唾沫吐在拇指肚上,小心翻著書頁,念念有詞,像在尋找著什麽。
最後他似乎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東西,合上書頁,笑著宣布:
“就宗然。”
馮秀芬一邊抱著自己的四妹妹哄著,一邊好奇傾聽。聽不懂這兩個字什麽意思。只覺得這兩個字從來沒聽過,文縐縐的,新鮮得很,特別得很。
問:“宗然是啥?”
馮老漢心很好:“宗然就是恁弟大名。”
馮秀芬顛著懷裏睡的孩子,繼續好奇:
“爺,那我大名啥?”
馮老漢聽到這話,笑容立刻消失了。他滿臉的皺褶都不耐煩地皺了起來,虎著臉呵斥:
“你擱這湊啥熱鬧!豬食和好了嗎?”
馮秀芬把四妹妹放到炕上,去外面和豬食了。
和豬食的時候,心裏仍舊忍不住地嘀咕。
的爺娘喊小大。喊的二妹妹小二。喊的三妹妹小三。喊的四妹妹小四。知道,這些都是小名罷了。
那自己大名啥呢?
後來才知道自己秀芬。自己的四妹妹也秀芬。
不但自己的四妹妹秀芬,自家鄰居那個嫂子也秀芬,每天早晨走街串巷騎著小三賣豆腐的也秀芬……
秀芬秀芬秀芬。喊一聲秀芬,漫山遍野能站出幾十個人答應。
不過別愁區分不開這麽多秀芬。在娘家,這些人是張家的老大,李家的二丫頭,秦家的三閨……到了婆家,就更好區分了。這些秀芬,就會變順的媳婦,耀宗的娘,鐵柱的……不愁區分不開這一把子秀芬。
秀芬們無論是做兒還是做媳婦,每天都躲不開的做飯、拾柴火、砍豬草、喂豬、喂、喂兔子、幹農活……不過,等到了做了娘,據說秀芬們的好日子就會來了。秀芬們會生下順、耀宗、或鐵柱,順、耀宗、或鐵柱又會娶另一個年輕的秀芬、或者秀芳、或者秀枝,然後這些秀芬、秀芳、或者秀枝,就會代替老一輩的秀芬、秀芳、或者秀枝,做飯、拾柴火、砍豬草、喂豬、喂、喂兔子、幹農活……
或者秀芬們也可以生下小秀芬,只用養活到幾歲,就能做飯、拾柴火、砍豬草、喂豬、喂、喂兔子、幹農活……
到那時候,秀芬們不就熬出頭了嗎?不就擎等著福了嗎?
所以不要急,不要躁。聽爺娘的話,好日子全在後頭。
亙古伊始,天經地義。這就是每一個秀芬的命運。
【02】上學
馮秀芬八歲的時候,村裏正在開展轟轟烈烈的掃盲運,大喇叭天天宣傳讓適齡兒盡快學。上學不但不花錢,還送課本。
那天,馮秀芬從村裏領了課本,跟著同一批小孩,走進了村裏的教室。
教室裏嗡嗡鬧鬧,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新奇的笑容。
那時候還是土坯房,稻草屋頂。課桌也不是木頭的,而是用黃泥搭的臺子,上面加個水泥板,既是桌面,又是寫字的紙。屋子四面開了幾個,用幾個木頭條條在上面,綁上塑料布,權當窗戶。
老師點完名,講完課堂紀律,就開始上課。第一堂課先教了幾個字的簡單筆順,記得那幾個字是“天”“地”“人”“日”“月”。
正當跟著老師在黑板上寫的字,拿著木炭,一筆一劃在水泥板上仔細描摹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喊。
全班轉頭往外看去。也轉頭去看。
後窗的塑料布破了一個大,一直沒補,嘩啦啦地被風晃一片一片碎片。馮老漢的臉出現在那裏。
“小大!”他爺隔著窗柵喊。
“嘛?”問。
“回家幹活來!”爺喊。
馮秀芬看看爺,回頭看看手裏的課本,又看看老師。
老師沒什麽反應,繼續講課,一臉司空見慣。
這并不是什麽稀奇事。每次上課,都有一大批孩子在上課中途被各種理由走,或者上著上著再也不來了,年年如此。
那時候九年義務教育還沒普及到這個落後的小山村,老師沒權利去攔,總不能跟每個父母都打一架。
馮秀芬慢慢放下手裏的炭筆,把書小心裝進布書包裏,跟著爺離開了教室。
從那以後,每天只要到教室坐下,老師這邊剛點完名,那邊的爺就來喊回家。
漸漸地,* 去了教室也跟不上學習進度了,老師教的字不認識,教的拼音不會拼,去了也是白去。
于是徹底沒有理由再來了。
在之後,的幾個弟弟妹妹,有的上完了小學,有的上完了初中。最有出息的就是的小弟,雖然績不好,但爺到底還是托關系把他塞進當地最差的高中,拿到了高中文憑。他可是這個家裏學歷最高的人。
馮秀芬不一樣。是這個家裏學歷最低的人,是個文盲。傍晚時分,一群孩子趴在堂屋那張大桌子上,點著蠟燭做作業的時候,有時也會假裝掃地,靠近桌子,眼看書本上的字,有點羨慕。
這種看是有風險的。因為一旦被馮老漢發覺,便會揮手將攆到一邊:
“去去!鬼鬼祟祟做什麽呢!活都沒幹完就知道懶!”
馮秀芬便拿著掃把嘩嘩嘩趕去一邊掃地了,愧疚于自己的懶,對這份呵斥也并不覺得十分難過。
就這樣迷迷蒙蒙地過,覺得日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只是偶爾閑下來的時候,會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去學堂的時候。
那時候,還是像往常那樣,剛坐下沒多長時間,就被爺喊起來了。只是收拾書包走出門的時候,教室裏突然起了一陣。
一個年紀比大一兩歲的生也在被家裏人走。但那個孩卻死死抱著講臺邊緣,死活不願意松手。臉扭曲很兇的樣子,淚水把臉淹沒,壑壑的。
兩三個大人把往外拽,一臉兇狠地抱住講臺喊:“我不走!我就不走!”
馮秀芬隔著窗子看著屋裏鬧一團。
後來的結果怎麽樣,不知道。沒看完就被領走了。家裏的鴨鵝狗豬都等著喂,田裏的草也長起來了。
是家裏的大姐。家裏那麽窮,有那麽多農活要幹,母親也不大好,弟弟妹妹還小,離了是萬萬不行的。
後來的後來,無數次,馮秀芬都在想,如果當初自己也抱著講桌不松手,會不會一切都不同了呢?
或許也沒什麽不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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