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nbsp;nbsp;好消息！學姐已經開始計劃與學弟的婚後生活！！

“擡頭看。來,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藍天，白雲, 太……”

“還有廣袤的宇宙。”

“……”

“再過十二個小時，就到了淩晨。如果到那時, 城市所有的燈一齊熄滅, 你就能看到, 銀河從東方升起的模樣。”

“……yeah……所以……”

“這裏不是最佳觀測地點。夏天的夜晚, 如果我們往南去一點，找到銀河最亮的那部分, 你就能看到，在它的旁邊有幾顆很亮的星星, 組了一個茶壺的形狀。而銀河，恰恰位于壺的地方，就像壺口裊裊升起的一團熱氣，很飄渺，很迷離……是不是很神奇？”

“是的。但……”

“那個小茶壺就是人馬座的一部分。那裏的星星距離地球有數千年的距離。也就是說, 那片星, 是數千年前發出的。那時候, 地球上的人類還于很原始很原始的社會，沒有電, 也沒有燈。就是在那個原始社會的某一刻，星從那裏的星球出發，穿越浩渺的宇宙, 長途跋涉, 伴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從奴隸制, 到封建制……世事變幻，滄海桑田，跟那束同一時期誕生的人類全都消失不見……然後一直到今天，這片星，才落到了我們眼裏……而産生星的那顆星星，也可能已經化為雲煙……”

狄蘭回頭，用比接吻時深得多的眼神著邊人，輕聲:

“怎麽樣，是不是很凄，很浪漫？”

“是的，是的……”程之遙凝著窗外的天空喃喃，略顯惆悵。

然後轉頭:“所以，這跟我們剛才聊的事有什麽關系？”

“我的意思是，”狄蘭重新攬住的肩膀，手指向窗外，聲音愈發深，“如果我們能夠以超越速的速度，往天馬座飛奔而去，譬如花費一年的時間，到達那裏；然後再以同樣速度折返回地球。我們就會發現，地球早已過去了千上萬年；而我們，卻依舊會是現在的模樣……”

雙手扶住程之遙的肩膀，深款款:

“‘天上一天，地上千年’。這幾乎是某種程度的羽化登仙。”

程之遙微微張，著，略顯呆滯。

“但是，”說，“這跟我們剛剛聊的東西，到底有什麽關系呢？”

狄蘭放開的肩膀，皺眉:

“世界上有這麽有意思的事存在。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在糾結這些的無聊事。”

說完又握住的肩膀，深:

“來吧。談什麽。不如把有限的力投到無限的事業中來。跟我一起探索天，探索宇宙，探索未知的奇跡與冒險。人世萬千只如過眼雲煙，而將視線投向無邊的星海，我們將超越凡俗的界限，在真理中獲得永生……”

“可是，”程之遙說，“我只是想解答一下我的難題呀！你再怎麽講相對論也解決不了眼前的事啊！”

狄蘭逐漸呈現出掃興的模樣。

“怎麽解決不了呢？”皺眉道，“你穿越到未來，讓你變得神錯的小李學弟早就化一捧灰了，你所有的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程之遙忽然覺一陣心痛。

“我不！”攥住口，痛苦地說，“我不想讓他變灰，我想，我想……”

我想讓他永遠陪在我邊。這是心底的聲音。讓恐慌的聲音。

狄蘭的表略顯失，用眼神寫下幾個評語——“六不淨，俗子凡胎”。

“沒想到，我都跟你講那麽清楚了，你卻還是想不明白……”慢慢地說。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對宇宙有那麽濃烈的興趣！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一轉眼就看破紅塵！”

程之遙坐下，痛哭：“我就是個庸人！我沒有辦法擺荷爾蒙的控制！我、我真的……真的很貪……邊的溫度……”

然後又開始抓頭發發癲:

“啊！我討厭這種覺！什麽都失控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又開始自扇掌，像一只發狂的鸚鵡。

在旁邊嗑瓜子看熱鬧的梁鈺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無奈:“我就知道，我是三人中唯一正常的人……”

放下瓜子拍拍手，站起來，控制住程之遙自殘的手:“不要吵啦！就這麽一點小事……半仙兒你也別借機傳你的宇宙教了，趕幫把腦殼拎拎清楚，這麽點事總是講不清楚還越說越啦！”

半仙兒抱著手臂昂首立在旁邊，表高傲中帶著點不服，那意思是“不懂得欣賞宇宙，沒有品味”。

“人類，尤其是個的人類。真的，沒有太多可研究的價值。”搖著頭，整理著袖口，慢慢說，“如果轉了這麽一大圈你都還沒有覺悟，那麽說明，一定有一個最致命的吸引力沒有解決。那是什麽？是你想要個孩子？”

“我不想要孩子！”程之遙立刻否認。

“還是因為你潛意識裏依舊植著那種生活不能沒有男人的傳統觀念？還是有種要圍著男人轉的沖？”

“我只會覺得那窩囊！”

梁鈺試圖調和一下:

“唉也不用想得那麽仔細！小李學弟人真的不錯，所以難以舍棄不是很正常嗎？你看他有這麽多優點，整整十一條！雖然都是很簡單的要求但似乎天底下只有他一個男人能達得到！這對我們異來說真的非常重要！所以想談就談嘍，不要強行修無道……”

“這些優點，”半仙兒在白板上比劃了下，搖搖頭，嗤笑，“沒有意義。”

“如果所有利害都分析得這麽清楚了，你卻依然沒有覺悟，那說明，有某種最核心的吸引沒有祛除掉……”

低頭，靠近程之遙耳邊，低聲:

“在這十一條之外，一定還有任何其它的，別的任何人都沒給你的東西。某種你從來沒說過的，但卻是最最核心的，對你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的東西……”

程之遙于是想起，那耳鬢廝磨間囈語一般的充滿魔力的話

——我屬于你……

——我完全屬于你……

——怎麽樣對我都可以，因為我是你的，我是屬于你的……

程之遙兩眼發直：“他說，他屬于我……他完全屬于我……這是一個完全屬于我的人……”

“就是這裏！”半仙兒在白板上寫下“完全屬于”兩個字，然後在下邊重重畫了兩條杠。

然後回，瞇起眼:“‘完全屬于’。這可能嗎？他現在完全屬于你了嗎？”

“沒有……”程之遙哽咽，“他是李家的大爺……而且他是個男人！如果我懷孕了那就完了……他本沒辦法完全屬于我，反而我有完全屬于他的危險！”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半仙兒很肯定地說，“他撒謊了！他在說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并且這到了你從未從別人那裏滿足的那部分！但是這本不可能實現！所以你的頭腦裏求生的本能向你預警，讓你用僅存的理智發出求救信號！”

“我知道這不可能實現！我知道這是一句謊言……可是！”程之遙猛地擡頭，“我想讓他完全屬于我！我想要讓他為我的一部分，融進骨裏……就像一個大史萊姆將小史萊姆吞掉！我想要和他融為一！然後一起彈彈彈！我瘋了！我瘋了！我是不是要瘋了？我真的要瘋了！”

“不是你瘋了。”半仙兒非常肯定地說，“而是這句話于量子疊加態。它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不走到最後，永遠無法驗證它的真僞。它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在坍之前永遠是不確定的狀態。你不能確定他到底是對你真的忠貞不渝，還是會背叛逃離。所以這給了你希，讓你不理智的那部分願去冒險一試，去賭那個坍之後的可能！”

“沒錯！我了一個賭徒！”程之遙大聲，“那我應該怎麽辦，一半是贏得全部的我，一半是被毀滅的我，我眼看著就要落到深淵裏去了，也一并要為那個不確定的量子疊加態了！”

“解決方案很簡單。”

半仙兒慢慢說著，在面前背著手，走來走去，

“兩個方法。一個是把那個可能，變徹底的可能；一個就是主去觀測那個可能，讓你徹底看清它的不可能！”

程之遙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的手，看上去是要當場皈依:

“怎麽讓它徹底變可能？這是無法確定的！不到進了棺材化一蓬灰，又如何確定！他永遠會屬于我！”

半仙兒世外高人一般，沉著慢慢說:

“要想讓它徹底變可能，有一個方法……”

“什麽方法？”

“讓他結紮！”

。。。噢！

程之遙愣愣看著。

“……結紮……結紮？”喃喃重複。

梁鈺呆住了:“喂……你們不是認真的吧！？”

“是的。結紮。”半仙兒一臉大道無地說著非常刺激的話，“結紮雖然解決不了全部的問題，卻可以最大限度抹平生理上的差異——當然變也可以，不過太麻煩——相比而言，結紮簡直是最一勞永逸的方式。作簡便，副作用小，不影響//生活質量……”

這個選項愈發富有吸引力。程之遙眼睛逐漸發亮:“那，那就讓他……”

“不要結紮啊！”梁鈺非常著急對程之遙說，“你難道不想要個孩子嗎？！想想看，如果想要孩子的話跟他生簡直再好不過了！多漂亮的人兒啊，基因肯定不錯！你的兒會贏在起跑線上！”

“雖然有個孩子也不錯……”程之遙思考著慢慢說，“但如果要我生的話……那還是算了吧！不，我不要孩子。”

“以後呢？”梁鈺無比痛惜，“萬一以後你們想有個孩子呢！？我們以後賺很多很多錢，不生個孩子，找誰繼承呢？”

“以後，以後……”

“以後可以捐獻給宇航事業。”半仙兒趁機夾帶私貨。

“哎呀你真是！”梁鈺急得嗔怪，又轉頭繼續說服程之遙，“大橙子呀，小李學弟人不錯的，就這麽讓他去結紮，萬一他不同意怎麽辦呢？也不能去他對不對？”

“必須結紮。”半仙兒在另一邊無道，“不結紮達不到生理上的平等。如果他不願意，不是正好嗎？說明他有繁癌，缺點也有了，正好祛祛魅。”

“對啊……對啊！”程之遙眼睛越來越亮，“他如果不同意，難道還值得我對他牽腸掛肚嗎？我絕對不會再對他神魂顛倒了！”

梁鈺真的急壞了，什麽理由都用上了:“可是、可是孩子多麽可呀！有沒有想過……作為人，要是我們所有人不生孩子……你不生，我不生，人類就滅亡了！要有大局意識，要有大啊！”

程之遙眼神又恍惚了，喃喃：“是啊……人類延續的擔子就這麽沉甸甸地只挑在我們人肩頭……”

“愚蠢的思想！”半仙兒冷酷地說，“如果從一百年前大家都有不生孩子的覺悟，能夠為了不生孩子讓男人結紮，那麽人造子宮早就造出來了！”

“是的，是的……”程之遙眼神發直，“這能倒科技的變革……這才是人間大啊……”

梁鈺急了：“可是、想想他爸！李嘉豪！你不是說他爹很傳統嗎？你讓他結紮，他爹會不會發怒！想想後果呀！”

程之遙果然想起來了，表逐漸驚恐:“是的！還有他爹！他可能同意但他爹又怎會同意！好可怕的接男寶繁癌家庭，他爹會把我整得好慘好慘的！不，我不能讓他結紮，他不能去結紮！”

梁鈺松了口氣：“對啊對啊，千萬不要讓他結紮……”

半仙兒忽地轉向：“你為什麽一直要攔著他結紮？”

。。。。。。

“……有……嗎？”梁鈺誇張地提高音調，“我只是、只是想提醒大家一切的可能和風險……就，想得全面一點嘍……”

“不對。”半仙兒瞇起眼，“你從剛剛開始對結紮這件事就反應格外強烈。因為什麽？”

程之遙也轉向：“對啊，因為什麽？”

梁鈺左看看，右看看，呆滯：“……對啊，因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