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
看著昏迷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眸看過來,安苒連忙上前靠近,可還沒開口說話,男人就倏地抓住的手臂,張地上下看一遍。
“苒苒,你沒事吧,有沒有傷?”
“……”
安苒看著傷躺在床上的他,“我沒事。”
謝謙尋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當時舞臺倒塌,雖然安苒所在的位置不是“重災區”,但也有被散架的木棚砸下的東西波及,是謝謙尋把整個人護在懷里,才得以安然無恙,但謝謙尋的腳和腦袋都被不同程度地砸到,還被當場砸暈了過去。
安苒看著他包了一圈繃帶的額頭,擔憂地問,“你現在覺怎麼樣了?”
謝謙尋掙扎著坐起,靠坐在床頭才抬頭看著,“事我查清楚了。”
安苒滿腦子是他的傷勢,他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弄懵了。
“啊?”
“苒苒,三年前的事是誤會,我已經查清楚了。”
沒想到他醒來第一句話說的是這事,安苒皺了皺眉,“謝謙尋……”
“苒苒,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謝謙尋猛地拽的手。
“我知道重逢后的兩個多月里,我對你做了很多混賬事,傷害你很深,你不肯原諒我也是應該的,可當年的事,我還是想跟你解釋清楚。我沒有背叛過你,沒有出軌,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他一口氣急速地說了這麼多話,氣有些,臉更是眼可見地泛白,安苒慌忙道,“謝謙尋,你別說話了……”
“不,我要說。”
謝謙尋緩了一口氣,抬眸看著,“求你,讓我把話說完好嗎?”
男人的臉蒼白,泛紅的眼睛有些潤,看起來可憐的,安苒心中一,不忍拒絕,“好,你說。”
謝謙尋緩了一口氣,才把歐曼綺如何讓人接近,先從心理上干擾,然后又把他們同時時引到酒店,再找別的男人演了一出“出軌”戲碼的事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
見一直沉默,以為不相信,謝謙尋急忙又說,“當時參與這件事的婕和那個擬音師都已經親口招認了,你若是不信,我馬上讓他們來這邊,當面跟你說。”
“不用,我相信你。”安苒說。
“你現在覺怎麼樣,腦袋有沒有不適,疼嗎?”
謝謙尋看著,神更傷心委屈了,聲音都似帶了幾分哭腔,“……你就這反應?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清白的嗎?”
“相比這個,我更在乎你的。”
安苒說完,不等他反應就手摁了呼鈴。
很快,醫生就進來了。
醫生看見謝謙尋醒來,就上前給他檢查了一下,問了他一些問題,最后又問,“醒來有沒有頭暈或者嘔吐的覺?”
“沒有。”
醫生點點頭。
而后就和安苒一起出了病房。
“他是腦部到撞擊暈厥的,所幸,只是輕微的腦震,目前醒過來就沒什麼大問題了,但還是不能大意,得注意休息……”
醫生的叮囑,安苒一一記在心中,又跟醫生道了謝,才重新折返房間。
一進來,就看見床上的人像是一只等待主人歸來的狗狗一樣,一看見,立馬坐直了子,地著,“苒苒,我們現在可以繼續剛剛的話題了嗎?”
他現在只關心對三年前兩人誤會這事的態度。
安苒走近,定定著他,“你從雁城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跟我解釋這個?”
“你說過會等我給你真相再決定去留的,你卻食言……”
男人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一點控訴的氣勢,反倒著一濃濃的“被拋棄”的可憐。
“那我還說讓你給我幾天時間冷靜,別來找我呢,你干嘛跑這里來?”
“我……嘶……”
謝謙尋著急地想起解釋,結果到被包扎著繃帶的左腳腳踝,當場疼得皺眉。
“ 別。”
安苒嚇得趕過去把他的左腳放平,“雖然只是腳踝挫傷,但要是不注意引起二次損傷,很容易留下后癥的。”
“留就留,我不在乎。”
謝謙尋負氣般將左腳往旁邊挪了挪,聲音悶悶道,“反正也不會有人心疼,殘廢了都好。”
破罐子破摔的語氣,聽起來更像是在撒。
安苒看著抿著,將臉撇向另一邊的男人,忽然有些想笑。
走到床邊坐下,看著他,“腳殘廢了可不行。”
“有人答應過要帶我出海,帶我去沖浪,還要玩更刺激的海上項目的,都不管了,這是打算食言?”
聞言,謝謙尋愣了一下,倏地轉頭看向安苒。
這是……他在游艇上求婚那晚說過的話。
現在這話的意思是……
謝謙尋的腦袋像是宕機了幾秒,目從錯愕到難以置信,最后逐步演變了極度的驚喜,隨著緒的變化,他的眼中也漸漸聚起了熱意。
還記得當初兩人的約定和承諾?
那現在提起這些是……
謝謙尋聽見自己聲音抖又小心翼翼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苒主握住了他的手,眼泛淚地沖他笑笑,“我會游泳了。”
謝謙尋眸了,懵懵地,又很是意外地問了句,“你……學會游泳了?”
“嗯。”安苒湊近了些他,語氣,“旱鴨子答應過未婚夫要學的,可沒食言。”
“未婚夫”三個字從口中說出,謝謙尋的心神為之劇烈一,他怔了半晌才重新找回思緒,眨了眨酸又閃著雀躍芒的眼睛,激地一把將人拉近前。
喚他“未婚夫”,還說……為他學了游泳。
“你這是……原諒我了?”
謝謙尋沙啞的聲音有些抖,但語調是上揚的。
“笨蛋。”安苒嗔他一眼,“我這次回來本來就是辭職的,我早就定好了明天回雁城的機票了。”
只是沒想到今天出了這麼一個岔子,更沒想到謝謙尋會忽然來小鎮這邊找。
謝謙尋再度愣住,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
那句話在他腦中過了好幾遍,他似乎才聽懂其中的含義。
所以……最后的選擇的是留在雁城,而非小鎮?
選擇雁城,也就意味著——選擇他?
意識到這個,一歡騰的緒瞬間從心底騰升起來,可下一秒,他又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
剛剛醫生問他有沒有頭暈,謝謙尋覺現在有點暈了。
暈眩到,有些無法正常地,冷靜地思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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